第18章 烈酒(1 / 2)

吾皇 山中君 7589 字 3個月前

穆騰兩手一攤:“看,我就說你們不會信。老實說,我自己開始都不信,可真的每一次都有錢,沒有一次走空。”

風長天不解:“這是什麼人?財神爺下凡了?”

穆騰道:“我也不知道,我隻收到過信和錢,沒見到過人。”

薑雍容問:“他要什麼?”

在戰時提供糧餉助人成事的世家大族不少,薑家在大央開國之初也是扮演了這種角色。換一種方法說,這也是一種生意,薑家就是通過這筆生意換來了現在的權傾天下。

穆騰還是兩手一攤:“不知道。”

風長天忍不住道:“大哥,那你知道什麼?”

“信上說,他要我做的事,等我當上皇帝就知道了。”穆騰說著就氣,“可我這不還沒當上皇帝麼!”

風·罪魁禍首·長天摸了摸下巴,開始深思。

薑雍容一看他這神情,心中頓時湧起一股不祥的預感。

果然,他開口道:“那這皇帝要不借你當兩天看看?說不定你還能收到信,咱們順藤摸瓜把人找出來,就有錢打北狄了。”

皇位難道是個物件,還能借來借去?

薑雍容頓時有了一種大臣們日常的心力交瘁之感。

穆騰也知道這事不可能,但看風長天的神情又多了幾分不同,他道:“如果當初的皇帝是你,我又何必造反?”

薑雍容聽出了他這句話裡的唏噓之意。

他是被先帝的任性隨意斷送了前程,如果沒有那場意外,他現在應是大央的一員猛將,畢生心願是征戰沙場,馳騁北狄。

也許,這便是造化弄人。

“信上可有什麼線索?”薑雍容問,“信紙如何?筆跡如何?墨色如何?”

“每次的信都是看完就燒,哪裡記得這些?”照穆騰的意思,攻下皇城,這人自然會出現,便完全沒想過在這上頭費心思,想了想,道,“信上的落款從不寫名字,而是落印,印上是兩條龍,像是雙龍奪珠的樣子。”

雙龍奪珠……

當時穆騰與先帝爭奪天下,奪得寶珠者為真龍,是這個意思麼?

薑雍容的意思是想讓穆騰把它畫出來,但目光落在穆騰被鮮血染紅的十指上,還是打消了這個念頭。

風長天卻沒在乎這個,道:“到底是個什麼樣子,畫出來瞧瞧。”

穆騰自己也沒把這點傷當一回事,恰好旁邊就是獄卒方才找來的紙筆,隻見他提起筆來,略一思索,定氣凝神,一揮而就。

薑雍容和風長天定睛細看,連林鳴都忍不住靠近了幾分,三雙眼睛都落在紙上,隻見上麵畫出一幅酣暢淋漓的墨寶——兩條曲裡拐彎相互糾纏的蚯蚓。

“哇,兄弟你這龍可真畫得不賴啊。”風長天大讚。

“……”薑雍容和林鳴臉上浮現出一絲非常相似的表情,都覺得陛下睜著眼睛說瞎話的本事可真不賴。

“看來你不單是功夫厲害,眼光也厲害。”穆騰頓時有了幾分惺惺相惜的樣子,然後感慨道,“你不知道,當年老子不管打到什麼地方,都有人捧著銀子來求畫呢。”

林鳴以詩書畫三絕名稱於世,被這幅畫實在刺激得不行,連身為人臣的規矩都壓不住,忍不住冷冷道:“你想多了,他們隻不過是怕死而已。”

穆騰對此嗤之以鼻:“你懂個屁!”

風長天也道:“你這人,說話挺斯文,眼光怎麼這麼不行?”

林鳴:“……”

想在這幅畫麵前當場自儘。

薑雍容努力想從這幅畫上找出一星半點的蛛絲馬跡,最後還是失敗了。

之前地動山搖,門上坍塌,早已經驚動了人,天牢的獄卒、巡防的羽林衛還有周圍的宮人,皆奮力挖掘,一麵刨土,一麵大聲,其中以一個人的聲音最大:“陛下!陛下千萬保重啊!小的來救你了!”

“統統給爺閃遠點!”風長天一聲大喝,聲振屋宇,門外的響動靜了靜,跟著人群齊齊應了一聲,外麵很快安靜下來。

但風長天還不滿意:“再遠點!”

薑雍容已經聽不到半點聲響,可在風長天耳中顯然是另一幅景象,他不耐煩地吼道: “統統給我滾出牢房!”

很快,薑雍容就知道他為什麼要讓人退那麼遠。

他微微提氣,雙掌拍出,勁力宛如排山倒海,那堆土木石塊轟然一響,頓時飛沙走石,乖乖讓讓出了道路。

薑雍容原有些擔心生路一開,穆騰又要越獄,卻見穆騰隻是呆呆地看著風長天,喃喃問:“這……這是什麼武功?”

風長天對這一手顯然也很滿意,傲然道:“化鵬。”

穆騰張大了嘴,“竟是傳說中天下第一的那份童子功——”

風長天猛然衝上去捂住他的嘴。

但是晚了。

那三個字已經在空氣裡回蕩。

童子功……子功……功……

薑雍容麵上神色如常,不見一絲波動,像是什麼也沒聽到。

但心中其實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