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隻魔頭(2 / 2)

看看,外麵都誇歲老板又是溫柔體貼,又是聰明有氣度,但是陳導隻覺得,這哪裡是溫柔體貼,這完全就是強盜啊!

大家的棚子上麵都有了防雨布,就是下半夜下雨也不會滲水了,大家都開開心心地回去了。

朝今歲在自己屋子麵前頓了頓,轉身就去了隔壁的自己哥哥的屋子。

剛剛朝傾歲就沒有出來,還在屋裡麵打坐,見到朝今歲進來,他遞了一瓶水過來,“我剛剛感受到一股子的陰寒之氣,想必是衝你來的,不去收拾一下麼?”

節目組的這些把戲倒是嚇不到人,可是方才藝人們的驚慌卻是真的,節目組大概也不知道,真正嚇到人的可不是他們的小把戲,而是那些被朝今歲的體質誘來的鬼祟。

本來這就是荒郊野嶺的,人氣少鬼氣旺,偏生又來了一個朝今歲,簡直是黑暗當中的夜明珠,能不亮堂麼?

昨天這些鬼祟盤桓了一夜,礙於燕雪衣那森森的陰寒之氣不敢動,然而剛剛,卻被朝今歲用結界隔起來了,自然就忍不住了。

朝傾歲話音落下,再放出去了自己的神識,就忍不住奇怪地咦了一聲,“不對,怎麼一不留神就都沒了?”

朝今歲輕笑了一聲,“當然是被人給收拾了。”

外麵那叫一個一乾二淨,幾乎就是他一個愣神的功夫就清乾淨了,連點兒動靜都沒有弄出來,可見出手之人的狠辣。

敢衝上來的都是沒了神誌的惡鬼,朝傾歲不可惜,他就是忍不住納悶道,“那魔頭怎麼突然下手那麼狠?”

她想了想,眉眼含笑,“說不定是被誰給惹毛了。”

朝傾歲搖搖頭,笑而不語。

又和哥哥說了一會兒話,朝今歲這才慢悠悠地回了小屋子裡,就看到了坐在裡麵陰著一張臉的燕雪衣,瞧見他臉色臭臭的,她卻忍不住嘴角上揚,若無其事地坐在了他對麵,“我哥哥說,你下手太狠,是不是被惹毛了”

外麵的雨聲起來了,她的聲音帶著點兒笑意,燕雪衣見她這樣氣也消了一半,就是恨恨地看了她半晌,一拽就把人給拽進了懷裡。

他就像是狼崽子一樣,又凶又急咬了她兩口,又在她耳邊威脅道,“要不是隔壁你哥在,我今天定不會放過你。”

他的聲音涼嗖嗖的,凶得很,像是隨時要將人拆吃下腹一般。他被晾在原地那可是好久才緩過來,那沒良心的道修還東邊跑跑,西邊溜溜,這才慢悠悠地回來。

他一肚子的火,滿腦子都是要怎麼找她算賬。

偏生她卻沒有掙紮,隻是伸手摟住了他,在他的肩上上靠著,輕輕地叫了他一聲“一一”,那魔頭微微一愣,天大的火氣也瞬間消了。

她又喚了他幾聲,他再冷硬的心都軟了半邊。

又覺得就算是待到過幾日再算賬也不遲,又有點兒氣不順,他對她道,“一一不威風,我叫你掌門,你叫我一聲尊主來聽聽?”

其實他是想要她叫一聲“夫君”的,但是話音在了嘴邊,又覺得這道修八成不肯,今天他不想再被氣了,怕是要再被氣,就要成為第一個被道侶氣死的魔尊了。

朝今歲趴在他肩上想了想,“尊主?那不如大王威風。”

她前些天看西遊記,一想到這,就想到了銀角大王,忍不住樂嗬極了。

偏生這個魔魔頭沒想到這一茬,他知道妲己和紂王,妲己就是叫紂王大王的,雖然這個比喻不吉利,可,莫不是這道修覺得自己著實過分,於是小意溫柔,想明白了決定以後和他一起回魔界,要給他當夫人?

他心中大喜,朝今歲卻不知道他腦子裡麵在想什麼,隻知道這個魔魔頭似乎是哄好了,心中鬆了一口氣。兩個人又鬨騰了一番,他埋在她的肩胛處,嘀咕道,“是不是等到下一站你哥哥走了就可以了?”

她撐著下巴看著他,慢悠悠地道,“我可不知道,魔尊這般急色。”

他挑起她的臉蛋親了兩口,“我不急色,急你。”

他這話不假,魔尊可是出了名的不近女色,幾千年也沒有什麼傳聞出來,唯一的緋聞,還全是和她傳的。可見這魔頭雖然無恥,但是好在專情。

他徑自道,“我當時去合歡宗藏書閣的時候,不知道為什麼總是想著你,後來我想明白了,應該是咱們倆的緋聞太多了,我聽進去了,就格外介意一些。”

朝今歲奇道,“什麼緋聞?”

他對她耳語了一番之後,朝今歲伸手就打了他肩膀一掌,“混賬,明明在萬魔窟裡麵你被我壓著打,怎麼我就成了下麵那個了?”

他低笑了起來,“我才不和你爭,但是我可記仇了。你要是喜歡欺壓良家男子,我就裝給你看;你要是喜歡霸道魔君,那我就不客氣了,這些都隨你。”

雨幕落下,山間蒙在了一片細雨組成的夜霧裡麵。

兩個人躺了一會兒,他突然間道,

“當時的我,從來沒有想過我們兩個人能這樣安靜地躺在一起看雨。”

當時是何時,兩個人都心知肚明,可能是當初在水牢,可能是在山崖被困,可能是魔界艱辛……

他的聲音溫柔極了,“所以我無比珍惜。我就在想,前塵往事已不可追,但是這一世,我會和你好好白頭到老;要是回去了,不管如何,我也不會和你分開,定要糾纏著你,叫你擺脫不得。”

她也輕笑了一聲,反手捏住了他的手指,想到了之前他和她說的話,也開口了,

“若是回去之後,艱辛不易,我會陪著你的。若是你有仇人,我就替你手刃。”

“我不擅長說些肉麻的話,但我會儘我可能保護好你。”

她轉頭看向了他。

她漫長的人生當中,很少有肆意表達感情的時候,恐怕也不會和彆人那樣小意溫柔,更加不會紅袖添香,她從小到大的教育決定了,這一生她踐行的都是責任。

愛一個人,她會讓他變成了她的責任。她會竭儘所能,保護他,理解他。

他想了想,“不,你要是天天對我說肉麻的話,我恐怕不會喜歡你,你三歲那年應該就被我給扔了,你應該活不到現在才是。我就喜歡你這幅清清冷冷,一言不合就和我動手的樣子,可喜歡了。”

朝今歲:……

“我也不是怪你不會說肉麻的話,我是總覺得你這人待我總是淡淡的,也要時常哄哄我才是。最好夜裡主動要我抱著睡,平日裡早安晚安吻也不能拉下,我親你你也不要太淡定,要嬌羞一些才好,再不濟就捶我兩下。”

“以前我偷看你洗澡你還有點兒反應,知道和我打架來著,現在親你冒犯到你頭上了,你還是不鹹不淡的敷衍地親我兩口,我這心裡麵,總覺得有一種包辦夫妻、你不愛搭理我的錯覺……”

朝今歲:……

“滾!”

“哎,我的小祖宗,這就這點大的地方,我能滾哪去?倒不如你湊近一些,滾我懷裡吧。”

“……”

她終於明白了這個魔頭彆扭的點——原來他就是純粹的欠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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