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她(1 / 2)

周文帝從睡夢中醒來時,頭腦仍因昨日醉酒而微微有些發脹。

他一翻身,才發現枕邊是空空蕩蕩的。

這時,外邊的人似乎聽到他醒來的動靜,掀開珠簾走進來:“陛下醒了?臣妾這就為您更衣。”

說話的人自然是蘇栩栩,今日她穿著一件藕色薄衫長裙,頭發堪堪挽起,看起來更是溫婉可人。

周文帝朦朧憶起昨夜床榻間的纏綿,嗓音低沉下來:“貴妃何必起得這般早?”

蘇栩栩但笑不語,替他更衣,末了才道:“陛下要上早朝,臣妾豈能獨自安睡?特意為您做了早膳,還忘陛下莫要嫌棄。”

女人乖順的模樣自是大大滿足了男人的自尊心,周文帝理了理衣袖:“哦,朕倒是要嘗嘗貴妃的手藝如何。”

二人說著話,玲瓏端來洗臉的熱水和毛巾。

她今日穿得分外厚實,就連脖頸處也遮得嚴嚴實實。

隻不過周文帝並未注意到下人是何打扮,在她的伺候下洗漱過後,便來到食桌旁。

窗外天色未亮,屋子裡仍點著燈,蘇栩栩輕挽衣袖:“陛下可要嘗嘗這瑤柱粥?昨夜廚房裡的人熬了一整夜,用爐火焙著,可是鮮得很。”

說著,她又從保溫的食盒裡端出一疊疊精致小菜。

“愛妃有心了。”她體貼入微的關照讓周文帝不由得感慨。

“臣妾是陛下的妃子,當然該處處伺候得周到。”蘇栩栩說著,自己也坐下來與周文帝一並用膳。

儘管一大早食欲並不高,有美人伺候,周文帝吃得卻比往日多了幾分,最後才離開飛漱宮上朝去。

待到周文帝一走,蘇栩栩唇角的笑意凝住,喚來宮人:“將這些菜都撤了。”

“是。”丫鬟規規矩矩照做。

蘇栩栩又道:“床上的被褥床單,也一並全都撤了。”

她麵色冷凝,看起來並非旁的妃子那般侍寢後興奮不已,那丫鬟也不敢多問,隻小心翼翼答應下來。

直到吩咐好這些後,蘇栩栩才輕籲一口氣,揉了揉自己緊繃的太陽穴,坐倒在椅子上。

她昨夜整晚未眠,唯恐計劃出了紕漏,直到現在成功瞞天過海,才覺得困倦襲來,隻想好好歇息。

梨花床上宮女已經換上新的床單被子,蘇栩栩仍是依舊眉頭微蹙,不願靠近內間。

回想起昨夜她守在外屋時,聽到裡屋傳來玲瓏壓抑隱忍的低泣聲,蘇栩栩便覺得幾欲作嘔,差點沒將用過的早膳吐出來。

她索性躺在外屋的矮榻上,蜷縮著身子眯眼閉上。

正巧房門被推開,清荷原本是進來伺候主子的,卻見到往日起得準時的蘇栩栩此刻一動不動。

清荷料想娘娘定是昨夜太累,便輕手輕腳地走過去,抱來錦被打算給她蓋上。

不成想她剛走到榻前,便被察覺到,蘇栩栩睜眼看清她手裡的東西後開口道:“把被子放回去吧,本宮不用。”

“天氣這般冷,娘娘不蓋被子可怎麼行?萬一著涼便不好了。”

清荷念叨著。

蘇栩栩卻不為所動:“無妨。”

清荷到底隻是個奴婢,不能多說什麼,隻得將被子放回去,正當她打算離開時,榻上的人又突然開口:“阿淩呢?”

“這丫頭估計還沒起床呢,娘娘叫她有事?”

“嗯。”蘇栩栩的嗓音有些低,“讓她過來。”

於是容淩睡得迷迷糊糊,便被叫到貴妃房中。

她心情本就不好,莫名被人叫醒,更是不悅了,就連口吻也是淡淡的:“娘娘叫奴婢有事?”

“過來。”蘇栩栩在榻上朝她招手。

容淩冷著臉朝她走了兩步,手腕卻突然被人抓住,蘇栩栩仍未動過半分,隻不過手上一用力,容淩就被扯得一個趔趄,跟著倒在了榻上。

矮榻不大,平日裡睡一個人都勉強,眼下兩人擠到一處,更是連手腳都施展不開。

容淩拚了命地想要將自己的手從蘇栩栩掌心抽回來,語氣也帶上幾絲急促憤意:“娘娘這是做什麼?莫非睡糊塗了不成?”

蘇栩栩早就習慣了她這般隨時炸毛的模樣,眼下反倒覺得莫名安心,另一隻手扣上容淩的腰:“莫出聲,讓本宮睡上一會兒。”

容淩哪裡肯願意,仍然掙紮著想要從她的懷中掙脫出來,蘇栩栩卻在她腰部下方的位置輕拍了下:“老實些。”

不輕不重的拍擊隔著衣料傳來,容淩不由得渾身僵住。

等她反應過來時,蘇栩栩已經閉眼睡著,她呼吸均勻起伏著,氣息儘數拂在容淩的脖頸處……

唯獨一雙手依舊死死攬住她的腰,像是生怕容淩逃走般。

容淩試著動了動,反倒被人勾得更緊,她不得不貼上蘇栩栩溫熱柔軟的身軀。

一大早被人叫醒,容淩本就困得不行,眼下更是無可奈何,隻得就這樣將就地閉上眼,乾脆拿蘇栩栩當一個抱枕。

好在她的懷抱中是溫暖的,容淩照樣勉勉強強睡過去。

隻是睡夢中,她依然眉頭緊皺,像是極力在排斥眼下的處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