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2 / 2)

因而,聞夫人便動用了自己的體己,給閨女和侄兒買了個算是離聞家不遠的小宅子,說是離得不遠,其實也隔了好幾條街呢,畢竟聞家附近住著的,可都是朝中大員,若無意外怎會到了變賣宅子的地步呢?

也正是因著這樣一出事情,聞秀在出嫁以前打好的那些如意算盤算是全盤落空了,頭上多了位姨母,偏生還是個愛好整日蹦躂的,說是姨母,其實跟多了個難纏的婆母也差不離了。

可一旦聞秀同這位白姨母拌幾句嘴,過不了半日功夫便會傳到唐聿銘耳朵裡去,他永遠都是那一套“姨母畢竟是長輩,也是我母親那邊唯一的親人了,你就多體諒些吧”這樣的陳詞濫調。

聞秀不是個傻子,可不想好端端的因著這麼一家上不得台麵的人,跟丈夫離心,特彆是在她還沒有子嗣傍身的時候,因而便隻能大麵上對其多尊著敬著些,實際上二人之間的“明爭暗鬥”早已來來回回許多次了。

這樣的日子讓聞秀過得有些厭煩,畢竟未出閣以前,她是聞家的嫡長女,從未受過任何委屈,即便是在父親那裡,她的分量也是同兄長相提並論的。

隻是現在,後悔也已經晚了!父親那般愛麵子的人,是絕對不會允許他有一個和離歸家的女兒的!聞秀也隻能這般湊活地過下去。

唯一能夠讓她有些許安慰的,或許便是唐聿銘這個表兄不管是出於真心實意,還是想要抓住聞家這座靠山,對她還算是好的,最起碼相比較這世道多數女子所嫁的夫君來,她已經算是十分幸運的了。

不過,一直以來這樣安慰著自己的聞秀,看著方才那夫妻倆離去的背影,看著男子小心翼翼地將女子護在懷裡,似是怕擁擠的人群衝撞到她一般,正在低聲問著什麼,這樣一副溫柔體貼的姿態,卻是她怎麼都從未自唐聿銘那裡得到過的。

她不自覺地將自己代入到那女子身上,突然發現那樣的場景很是眼熟,似是在她的夢境中出現過很多次一般,是呀!可不是該眼熟嗎?隻不過,夢中的“她”傻乎乎地將人推拒於千裡之外罷了。

耳邊傳來白姨母嘮叨的聲音,話裡隱約透出來的那一分不屑卻是未曾遮掩住:

“怎麼說也是世家教養出來的姑娘呢,哪怕是我們這種小門小戶的,都知道避嫌二字呢,外甥媳婦你可莫要嫌我多嘴,這下回呀,可千萬不能碰上個有妻室的男人就想上去攀談了。”

言語之間儘是貶低之語,畢竟,聞氏過門兒已經快一年了,肚皮卻是沒有半點兒動靜,白姨母自然氣焰也就越發高漲起來了。

何況,她自覺作為長輩,有義務給自家外甥操心著這傳宗接代的事情,因而才會在今日,拉著聞秀上相國寺燒香許願,也正是打著這樣的幌子,非說心誠則靈,讓一乾伺候聞秀的丫頭都等在了山腳下。

否則,便是聞秀自己此刻無心去生氣這話中的粗鄙之意,隻怕她身邊的人也是不依的!

驀然,聞秀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瞪大了眼睛,滿是驚訝地看著已經消失在視線裡的那一行人離去的方向,她記起來了,在那般截然相反的人生軌跡裡,“她”在背地裡都是喚他,沈文暉的!

沈文暉!可不就是一年多以前父親最初想要為她定下的那個人嗎?原來,便是從那時起,她的人生開始偏移了嗎?

若是對此事一無所知,聞秀心下還沒有那般難受;可她卻是猜到了那樣被夫君疼愛嗬護著的恣意生活,本該是她的!是她錯過的東西!

懶得理會素來“拿著雞毛當令箭”的這位姨母,聞秀抬腳便想追上去。

“誒,你乾什麼啊?我說話你有沒有在聽啊?怎麼說我也是聿哥兒的長輩呢,這便是你們家教的對待長輩應有的態度嗎?”

這樣喋喋不休的聲音將聞秀喚回了現實,是呀,追上去容易,可追上去了又能如何呢?使君有婦、羅敷有夫,她又能做什麼呢?

這般作想著,聞秀呆呆地站在那裡,久久不能回神,眼裡儘是悵惘,就算她拚命安慰著自己,隻是,終究是意難平!

作者有話要說:  作者碼字不易,還是請大家儘量支持正版吧!

白姨母的上京其實在前麵寫了伏筆,因為聞大人在大殿上倒戈向了三皇子,原先二皇子的人被他弄得境地尷尬,這才聯合起來整了這麼一出!

聞秀其實是典型的一山望著一山高的人,特彆是年輕時候的她,其實是有些利己主義的,所以才選了表兄唐聿銘,圖的就是他好拿捏,哪怕是因為聞家,她嫁過去也絕對不會受罪的,隻是沒想到事情發展超出了預料罷了。

聞氏的故事也就到這裡,再見!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