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第 39 章(2 / 2)

年輕警察一個乾嘔,嚇得連忙關燈了跑出去,剛剛鎖好門就見那個快退休的老同事走過來,問:“你咋了,一副見了鬼的樣子?”

年輕警察指了指裡麵:“那王鐵樹,他舌頭掉了。”

老警察探著腦袋衝裡邊望了望:“這些人就是餓的,吃個饃饃也能把自己舌頭給咬掉。”年輕警察本能的想反駁,這王鐵樹來這兒十幾天了,天天都吃一個饃饃,也沒見他把自己的舌頭咬掉,再說了那舌頭整整齊齊的,怎麼也不像自己咬掉的。

老警察敲敲自己的腰,打了個哈欠,說了句:“回去值班吧,彆管閒事。年輕人,有些事看見了,就當沒看見,這樣才清淨。”

年輕的警察隻好點點頭,這話裡有話,再聽不懂就是棒槌了。

陳小虎送了秦占武出去老遠,想著是從小一個大院裡的情分,不免多勸了兩句:“占武,這事兒不是那姑娘的錯,但是你要娶她,是不是也考慮考慮,彆這麼衝動,至少先寫封信回家,問問秦叔的意思。”

秦占武哼笑一聲,手伸出車窗外點了點煙灰,吐出一個慢悠悠的煙圈:“沒這個必要。”

陳小虎不知道怎麼再勸,隻道:“上次我回家,秦叔身體已經不大好了,一年的時間總有兩三個月是在療養院過的,不過酒量還是一如既往的好,我爸去看他的時候,秦叔正寫大字,他的字寫得好,療養院的醫生護士都爭著叫他寫春聯呢。喔,他去年春節就是在療養院裡過的。”

秦占武不置可否,陳小虎隻好下車,抹了得了秦占武一句話:“王鐵樹這個人,還是儘快走程序,儘快槍決吧。”

陳小虎點點頭,承諾道:“你放心,該閉嘴的人不會多說一句話。”這話既是說王鐵樹,也是在說他自己,至於那不會多說的話是什麼,誰也沒有明說。

秦占武回去軍校的時候,已經是夜裡兩點了,門口站崗的士兵跑過來敬禮:“同誌,請出示證件

。”

秦占武拿出自己的學員證遞過去,那士兵見他手上都是血跡,問:“同誌,你手怎麼了?”

秦占武搖搖頭:“沒事,刮了一下。”

大門打開,秦占武把車子開到停車場,摸著黑回了宿舍,打開台燈,拿出鋼筆,開始寫結婚申請報告。

和他同屋的何誌向睡得沉,等他半夜起夜的時候這才發覺秦占武,反倒嚇了他一大跳,往茶缸子裡的冷茶裡倒了開水,灌了一口:“我說占武,你大半夜的不睡覺,寫什麼字,嚇我一跳。”

說著他就坐在床邊,問:“怎麼樣?跳猴他們家怎麼樣,我聽說九北村這個村子還是比較富裕的,比好些城裡單位都吃得好一些。聽說跳猴她老婆又懷上了,這些家裡不得五個孩子,這負擔真重。”

何誌向一邊念叨,一邊去看秦占武半夜寫些個啥,就看見他一雙手上都是血跡,仔細一瞧,連袖子口,衣領上都要血跡,他站起來:“占武,你跟誰打仗去了,怎麼一身的血跡。”

秦占武頭也沒回,依舊刷刷的寫著,寫到一半似乎不滿意又撕了,重新拿一張寫開始寫:“沒事兒,家屬情緒有點激動,手上劃破個口子。”

何誌向立馬從抽屜裡拿了紫藥水出來:“這情緒再不好,也不能傷人啊。跳猴這件事本來就是他自己擅自行動,結果出了事能怪誰?要不是你保著他,在政、治、處那裡據理力爭,他這個烈士還評不上呢?真是人心不足。”

一邊又拿了繃帶過來:“你呀,就不該去。你這個人就是心腸太軟,原則性不足。”

何誌向念叨著,偏過頭叫秦占武:“還等什麼呢,流這麼多血,還不清理清理傷口?”

他一偏頭就瞧見秦占武正寫的字,他有些夜盲症,光線太弱就看不太清楚,眯著眼念出來:“結婚申請報告書……”

何誌向笑眯眯:“哎呀,占武你可算是想通了,你這年紀是該結婚了。你這個人說著不喜歡、不喜歡,現在不還是娶人家了嗎?”

這個時候已經有些冷了,他也不幫秦占武包紮了,坐在床上抱著被子,道:“說說,說說,那楊沫都喜歡你好幾年了,以前你不同意,咱們這次就同意了?你彆說她還是真稀罕你,你到江州來培訓念軍校,人家也來江州培訓。以前在福建的時候就不說了,三不五時的就找借口去團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