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麼孽緣(2 / 2)

鄧秀寧問:“你有什麼事兒這麼高興啊?”

蔡解放和鄧秀寧說:“你要是知道了,你也肯定高興。”

“怎麼說?”

“我剛剛進你們學校的門的時候,就看到你的後座和她哥在門口,她正對著她哥一頓打罵,說她那個哥不如你這個哥。”蔡解放說著,還挑了挑眉,覺得得意非常。

確實,就算是放眼全校,也沒有蔡解放這樣一個哥哥,對妹妹那麼好那麼貼心的。

鄧秀寧果然高興了,說:“那是他活該,誰叫他當初就助紂為虐,還幫著他妹搶我的書的。”

不是每個妹妹都像鄧秀寧這樣懂事又乖巧的好嗎。

蔡解放點頭:“可不是嘛?我覺得你後座就是被她家裡人寵壞了。話說回來,那麼多人寵你,你怎麼還是這麼好呢?”

鄧秀寧微微臉一紅,說:“我就是這麼好,現在有了對比你知道了吧?”

“當然知道了!”蔡解放說。

也難怪後座那麼得意搶了那本書,不過是那樣就能有心理上的優越感罷了。

不僅在書的事情上,其他的事情,坐在後座的金麗兒也喜歡比。

隻是這時候讀書的女孩子不多,全班五十個人,隻有十多個女孩子,而其他的女孩子要麼家境沒那麼好,要麼個人水平和能力沒那麼高,於是金麗兒就盯上鄧秀寧來比了。

這不,鄧秀寧因為英語水平不錯,被英語老師選為了英語課代表,金麗兒就自薦成為了語文課代表。

鄧秀寧被選為學習委員,金麗兒就自願成為了文娛委員。

這下不僅是鄧秀寧自己個兒,班上的其他同學也感覺到了中間的明爭暗鬥了。

如此一來,鄧秀寧想安安生生地好好讀書,默默提升成績和水平,好爭取考上高中,將來考上大學的計劃,就這麼被打亂了。

班主任還在台上說:“我看鄧秀寧同學和金麗兒同學形成的競爭,就很好,就是要互相比較一起進步,這樣一起學習動力會更足!”

鄧秀寧扶額,老師是從哪裡看出來兩個人是良性競爭的關係的,明明是金麗兒追著她不放好吧?

也難怪老師一直把金麗兒的位置,安排在自己的位置附近,原來是這麼看金麗兒針對自己的事情的。

蔡解放有些看不下去了,說:“要不,我去找你們老師說一下,讓她把金麗兒從你身邊調走吧!這樣多影響心情啊!”

鄧秀寧覺得沒必要:“那倒不用了,雖然她總是對著我吹胡子瞪眼睛的,可是有這麼一個人在我旁邊坐著,時時刻刻都想著要超過我的事兒,我還會生出一些動力來呢!”

去找老師,讓她把金麗兒調走,弄得好像她怕了金麗兒似得。

她鄧秀寧當然不怕了,更不怕金麗兒會在學習之類的事情上超過自己。

而且,根據鄧秀寧的觀察,金麗兒雖然比較沒禮貌,而且不講什麼規矩,但是人倒不是特彆壞,不會使陰招之類的,她的招兒都在明麵上,有什麼不高興的,就直接表現出來了,有什麼不滿不服氣的,就會直接來放話,對她鄧秀寧倒是沒什麼好擔心的。

聽了鄧秀寧的話,蔡解放才放了心了。

終於到了周末,在學校借宿的學生,也可以回家了。

在周五這天,駐地進城的車,都會將返程的時間調晚一些,好接他們這些在城裡讀書的孩子回去。

一上車,早就和鄧秀寧熟悉了的司機問:“秀寧丫頭啊,你覺得新學校怎麼樣啊?”

鄧秀寧說:“還挺好的,不僅教文化知識,還培養學生的素質,很全麵很負責。”

那些規矩道理素質之類的,人不是生來就會的,都是要教的。以現在的文盲率,許多孩子的父母都是大字不識一個的,所以培養孩子們良好的素質以及規矩意識,這個重擔就落到了學校的頭上了。

幸好鄧秀寧的學校也意識到了這一點。

“是第一中學,肯定是最好的了。其他的學校可不會有這麼好哦。”司機好像很懂的樣子。

鄧秀寧笑了笑,說:“彆的學校什麼樣,我也不知道呢。”

她不了解的事情,還是不要貿然評價為好。

司機頗為欣賞地看了她一眼,這孩子竟然沒有就此就炫耀起來,也是難得的人了。

隻是,同車的吳二妮臉色很不好看。她雖然也考上了中學,但是考的不如鄧秀寧,沒能進去一中。聽到司機誇一中,她當然就覺得心裡不舒服了。

不過,鄧秀寧早就懶得理會她了,隻和蔡解放坐在一起,說說笑笑的,心也早就飛回了家裡了。

平時不覺得,直到離開了家,才發現家裡真的是最好的最溫暖的地方。

在外上學一周,再次回到家裡,有一種倦鳥歸巢的感覺。

鄧秀寧將書包一放,就忍不住一下子撲倒在了床上。

朱鳳英說:“你要是累了,就換身衣服躺一躺,彆就這樣躺下了,身上的衣服不乾淨呢!”

鄧秀寧哼哼唧唧地說:“我想我自己的床嘛!”說著,還伸了個大大的懶腰:“還是家裡最舒服了。”

朱鳳英瞧她那樣,也舍不得說她了,這麼多年來,鄧秀寧還是第一次離開她離開家呢,在外頭想家也是正常的。

無一例外的,家裡人也要問一遍鄧秀寧在新學校如何,蔡解放在新學校如何之類的。

兩個人嘰嘰咯咯地把學校裡的瑣事說了說。

蔡解放是習慣了自己住校的,倒沒什麼不習慣的,還因為朱鳳英帶菜的方法不錯,南邊的菜就算是涼了,油也不會結成一團,所以吃起來也清爽舒服些。便覺得在這邊讀書,比在家那邊還好過一些。

朱鳳英隻把他當成親孫子疼的,也心疼地說:“這孩子,以前吃苦吃多了,現在吃不那麼苦的,都覺得甜了。”

蔡解放搖頭說:“沒有那麼壞的,奶奶,我們這讀書的日子,準時上課下課,一日三頓吃得飽,豈不是要比鄧叔叔他們好多了?”

因為時刻戒備著越南那邊,鄧奎先他們的作戰訓練也從不敢放鬆,研究戰況和戰術之類的工作,也從不敢鬆懈,於是他們常進行一些野外作戰訓練之類的,營這一級的是要上戰地指揮的,自然也要跟著跑來跑去的。

“好孩子,她們吃的苦,你們記得就行。你們可千萬要好好讀書,將來咱們比美帝國主義厲害了,他們就不敢來欺負咱們了。”

朱鳳英不懂國際局勢,也不懂什麼大道理,隻覺得讀書就是個好事,讀書能讓人變得聰明厲害,讀書越多越好。看鄧奎先就是因為在部隊學習讀書了,才越來越厲害的,林琳也因為讀書多,就顯得比彆家的媳婦聰明有本事。

蔡解放重重的點頭:“我們都是這麼想的呢!”

“對了,爹什麼時候回來呀?”鄧秀寧問。

如今不僅是南邊在緊張備戰,全軍都處於一種緊張狀態,今年更是舉行了全軍大比武,幾個軍區都派人參加。

而鄧奎先就有幸被選為駐地代表隊的領隊,去北京參加此次比賽了。

雖然去的人也不多,但是大家都很期待他此行的成績。

“他也沒怎麼和家裡聯係,不過按時間算,也快回來了。”林琳說。

說起這個,蔡解放也興奮起來,說:“我可太期待鄧叔叔回來了,一定要他好好講講比賽場上的那些能人,肯定都十分厲害。以前軍校裡就有很多厲害的人,什麼格鬥擒拿能手,什麼神槍手,那時候我就頂愛去看他們比賽的,可惜這次是去不了了。”

“除了你鄧叔叔,你爸也應該能給你講講吧?”林琳問。

蔡解放說:“那我就不知道了,他的工作上的事,不會和我們說太多的,就算是要說,肯定也要等到比賽結束以後,事情都塵埃落定了,才和我們說一說的。”

“那你就耐心等等了,你爸知道的應該會比你鄧叔叔知道得多。”

蔡解放點頭:“反正我有那個耐心等著。”

聊完了鄧奎先的事兒,林琳又說起了學校的事兒,“今年留級的學生,比往年都要多一些,倒也是神奇。”

“怎麼說?”

“我很多同學都留級了嘛?”鄧秀寧問。

其實,部隊的孩子大多都讀書,能安安穩穩上完小學,都是因為部隊環境的緣故,放在全國來看,是讀書率很高的地方了。

當乾部的大多有些文化,知道學文化有用,學校又能當托兒所用,所以都樂意送孩子去學校呆著。而且周圍的人都送孩子讀書,就你家不送,顯得太不合適了。

但是要說送孩子讀更多書,大多數人就沒那個追求了。

這年頭的工作都是包分配,根據每個人的出身,工農兵等進行劃分,工人的孩子還是進工廠抱鐵飯碗,農民的孩子依舊種田,部隊的孩子,自然都是計劃著送到各處曆練,然後看能不能安插*到哪裡,獲得個職位之類的。

文化水平是會起到一些作用,但最重要的還是你屬於哪個階層,家庭成分是什麼。讀書的用處沒那麼大,家長們自然也不熱衷於送孩子讀很多書了。

像鄧秀寧這樣,學習好,又一直努力讀,早早立下目標說要上大學的,也不多見。

和外人說起來,彆人也能理解:“林老師家都是當老師的,以後鄧秀寧讀出來,如果不當兵,也能去當老師,人家多讀書也有路子,當然就要讀下去了。”

林琳點頭說:“那些沒考上中學的,大約有一半回來重讀五年級了。”

重讀就意味著是想考中學的,不然第一次讀完,順利畢業後,就拿個小學畢業證書就行了,沒必要讀第二次。

“都有誰啊?”鄧秀寧好奇地問。

不到開學,也不知道誰會重讀五年級。

“你熟的幾個,比如朱前進啊,李曉紅啊,都回來讀了。”

鄧秀寧倒吸了一口氣:“朱前進?他好像不怎麼聰明的樣子,再讀一年也不知道能不能考上。李曉紅,她家裡竟然樂意讓她還讀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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