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宏摸了摸鼻子,想了想小心翼翼道,“這兩位掌櫃縱然會有些小動作,但肯定也不敢貪那麼多。小人聽最近進京的商隊說過,兩淮鹽市確實有些怨聲載道的。”
“你們家財東說的可不是那兩個掌櫃,”張起麟咧咧嘴,“他說的是鹽運使司。”
蘇大公公重重地哼了一聲,杜宏這才了然,不過轉念一想他家財東的身份,不把一個鹽運使司放在眼裡,也是情有可原的。
八爺府
嘉怡臉色蒼白地靠在床頭,繡香站在一旁,兩手攥著帕子,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給嘉怡號脈的太醫。
這太醫姓王,是八阿哥特地傳喚來的。如果,她家小主真的有了,那這消息很快就會傳遍朝野。
“恭喜小主,”繡香一愣,王太醫站起身,衝嘉怡躬身一揖,“小主有了貝勒爺的子嗣了。”
嘉怡放在棉被上的手狠狠一攥,嘴角抽搐半天,卻擺不出任何高興的神情。
還是繡香先反應過來,擋住了王太醫的視線,“還請太醫將小主保胎的事項都跟奴婢講一講,我們家小主身子一直很弱……”
嘉怡呆呆地坐在床上良久,沒等回繡香,卻等來了八福晉。
八福晉走進嘉怡的臥房,金環回身就關上了屋門。
“剛剛奴才們來報信兒了,我已經派人快馬去通知貝勒爺了,”八福晉一臉淺笑地坐到床邊,“既已懷了,就不要想太多。母憑子貴,這孩子一旦生下來,你側福晉的位置一定更加牢固。”
嘉怡盯著八福晉的臉,已經凹陷下去的眼睛沒有半點光彩。
八福晉也不想多刺激她,凡事還要以大局為重,“我不多留了,你需要什麼,就儘管派人去庫裡取。隻要你把這個孩子安生地生下來,萬事都好說。”
繡香端著藥碗走進房間,八福晉站起身,“好好服侍你們主子吧,有事隨時去找我,我過幾日再來瞧你們。”
“是,”繡香低下頭,八福晉扶著金環的手臂走出了房間。
“小主……”繡香走到床前,看著嘉怡形如枯槁的臉,心裡越發不好受,“小主,還有八個月呢,咱們一定有機會的。您先把身子養好,奴婢再去想想辦法。”
傍晚,雍親王府
東小院,四阿哥靠在榻上,看著戶部的稅務卷冊,屋內一片寂靜。
炕桌上的燈花一閃、兩閃後,看書一貫講究專心的雍親王,終於忍受不住了。
“曹李兩家現在有皇阿瑪護著,不是爺不想動,是動不了,”四阿哥放下書,一臉無奈地看著蘇偉,“當初曹寅死時,留下一大筆虧空,皇阿瑪還把曹家人和李煦留在鹽課,就是讓他們想辦法補上那個窟窿。他們沒從百姓身上下手,從一本萬利的鹽商身上下手,也算有些底線,皇阿瑪不會治他們的罪的。”
“你確定隻是補窟窿嗎?”蘇偉皺起鼻子,“他們這麼一來,一年得撈多少錢啊?皇上那兒明麵過的欠款才三十幾萬兩,要真是為了補窟窿,這麼一年能補好幾個了。”
“許還是有彆的用途吧,”四阿哥倒是不甚在意,“你也知道,曹李如今跟老八走得近,他們遠在江南,幫襯不了老八什麼,隻能以財力支持了。”
這麼一說,蘇公公更生氣了,“都是當阿哥的,怎麼人家有現成的荷包,就你沒有呢?”
“爺一貫最討厭貪汙受賄,你又不是不知道,”四阿哥閒閒地翻了兩頁書,“下頭的孝敬隻收個心意便罷了,倒是有遞上來取之不儘的金庫的。隻是,爺都沒要。”
蘇大公公從鼻子裡噴出口濁氣,四阿哥笑笑,兩條腿在一起碰了碰,“你放心,曹李兩家貪了你多少,你都記著,爺回頭一定讓他們加倍還給你。”
作者有話要說: 先碼出一章先更出來,第二章可能得明天更了,我周末去公務員麵試了,上周一直培訓來著也沒寫,新文也斷了好幾天了。
不過,我終於要是吃皇糧的人了,哇哢哢,我以後可以一邊喝茶水一邊碼字了,再也不用加班了,旋轉、跳躍、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