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 7 章(2 / 2)

海夫子起初並不重視,隻鼓勵性地誇獎了他的態度,但在完整看過程岩所整理的賑災之策後,便認真對他說了四個字——可造之材。

得到海夫子的應承,程岩當夜終於睡了幾日來第一個好覺。

第二天上課的途中,程岩正低頭默背著前幾天看過的注解,眼看就要到講堂,身後突然傳來一股大力,程岩被推得猛向前撲,撞在一人身上。

兩聲悶哼同時響起,程岩捂著額頭,抬頭一看竟是莊思宜給他當了肉墊,對方正反手揉著背,半側過來的臉上黑如鍋底。

程岩暗罵一句,回頭就見到始作俑者,“王皓軒,我不與你動手,但我會告訴夫子,請夫子來處置。”

激憤之下推了人的王皓軒心裡一抖,方才的事若被夫子知道,夫子定然不會放過他。

王皓軒一時有點後悔,他身旁卻有人諷刺道:“嗬,你果然就會找夫子撐腰。”

程岩冷冷掃了那人一眼,任誰遇上這等事也不可能維持好心情,他麵色一沉,多年為官養出來的氣勢一放,立刻讓這些尚未見過世麵的學生心悸,一個個愣在當場。

隔了半晌,王皓軒終於醒過神,心中又羞又怒,他怎能被程岩這小子給嚇住?於是梗著脖子道:“你還裝!難道不是你昨天偷偷找夫子說了我們的計劃,害我們被罰?”

程岩皺了皺眉,當即否認:“不是我。”

王皓軒還想再說,但見程岩目光不善,他心裡終究有一分心虛,隻“哼”了一聲,甩手走了。

他一走,其他人也浩浩蕩蕩地離開,隻剩下程岩和莊思宜。

程岩正想和莊思宜道個歉,卻見莊思宜唇角一彎,露了個微不可察的笑。

那一刻,程岩腦子裡一炸,瞬間想明白前因後果——是莊思宜告訴了夫子。

他和莊思宜同寢數年,又鬥了許多年,他太了解莊思宜細微表情背後的含義,原來莊思宜從頭到尾就沒想過參與聯名,他之所以會答應,是因為早就準備破壞。

王皓軒等人心心念念的事,在莊思宜心中不過一場玩樂。

“告狀的是你。”程岩心中憤怒,但聲音卻出奇的平靜。

莊思宜絲毫沒有被揭穿的難堪,反而坦然一笑,“對。”

對方如此態度,反而讓程岩冷靜下來,他很清楚,自己越是表現出憤怒,對方越是得意。且他轉念一想,不管莊思宜抱著何種心態做這件事,但結果總是好的。

於是程岩也故意扯開一抹笑,裝作無所謂地繞過莊思宜,進了講堂。

而被留下的人則望著程岩的背影,狠狠擰了下眉。

晚課結束,程岩臨走前被錢忠寶給拉住了,“阿岩,我聽說今天早上王皓軒他們堵你了?”

他早上來得遲,也就剛剛才聽說這件事。

程岩:“此事我心中有數,你彆擔心。”

錢忠寶忿忿道:“他們憑什麼冤枉你,阿岩,我知道不是你告訴夫子的。”

程岩笑著摟摟錢忠寶的肩,“忠寶,謝謝你。”

由於錢忠寶這一打岔,程岩比莊思宜晚一步回寢舍。

他平時不會主動跟莊思宜講話,今天就更不會了。反倒是莊思宜一直神情莫測地打量著他,幾番想開口,都在程岩一副“我看不見你,你彆來找我”的態度下偃旗息鼓。

一直到程岩臨睡前,莊思宜終於忍不住,“今日之事,你就沒話跟我說嗎?”

程岩突然有點想笑,原來現在的莊思宜還遠沒有日後的城府,一點事都憋不住……但他麵上卻淡淡的,“沒有。”

莊思宜咬了咬牙:“替我背了黑鍋,你不生氣?”

程岩:“不生氣。”

不論前生還是今世,他和王皓軒那些人本就不親近,大風大浪都見過了,何至於為一點小事耿耿於懷?他唯一氣憤的是莊思宜又坑了他,但看著對方此刻這副憋氣的倒黴模樣,他那點兒火氣也就散了,心裡反倒有些爽。

程岩也不管莊思宜還有沒有話說,直接吹了燈,翻身上床。

室內忽暗,莊思宜眸中卻躥起兩把火,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想程岩怎樣,但這種意料之外的挫敗卻撩起了他的少爺脾氣。

莊思宜快走兩步,猛地掀開程岩的被褥,單膝半跪在床上,一隻手則壓著程岩的肩,居高臨下道:“那天我聽見你和錢忠寶聊天,知道你不會參與聯名,所以我才答應他們,就是想看你熱鬨,這樣你也不氣嗎?”

程岩默默撥開他的手,“哦。”

莊思宜:“……”

作者有話要說:  “哦”字大法,你值得擁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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