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第 31 章(1 / 2)

穿進雷劇考科舉 李思危 12238 字 3個月前

抱著釣竿的程岩腳步一頓, 就看見了林昭身旁的人。

他對陸清顏印象很複雜,前生初進書院時,陸清顏就已經在上舍, 兩人交集不多。他隻記得陸清顏是鹽商之子, 家裡很有錢。

後來他跟莊思宜同寢後,曾有一段時間經常能見著陸清顏。對方對他很友善, 但程岩能感覺到, 那種友善並非出自真心,甚至,陸清顏很不喜歡他。

就像此刻一樣, 明明正對他笑, 但眼中卻沒有半點笑意。

事實上,他的直覺一點沒錯。

陸清顏和他同一年考中進士,在他和莊思宜決裂後, 陸清顏就漸漸成為莊思宜關係最近的友人之一, 還娶了莊思宜的堂妹。

那時的陸清顏被人辱作莊思宜養的惡犬, 指哪兒咬哪兒, 尤其喜歡咬他。

不過……

程岩眼中的冷意一閃而逝——陸清顏還是死在了他手中。

前生他有很多後悔之事, 但不包括這件, 誰讓陸清顏竟然想動他的家人!

他很肯定這是陸清顏自己的意思,因為莊思宜與他鬥得再狠, 也斷不會用如此齷齪、下作的手段。

但程岩一直想不明白, 陸清顏為何那麼恨他?他從未主動招惹過對方。

重生以來, 他跟陸清顏更是從未說過話, 隻遠遠見過一兩次,怎麼這人已經好像已經討厭他了?

莫非,他們生來犯衝?

或者……對方也有記憶?

但程岩很快否定了這個猜測,若陸清顏真有前生記憶,還能放任他活著?

程岩暗自哂笑,既然看透了陸清顏的偽裝,程岩也不想跟對方虛與委蛇,他沉默地走向林昭,遞給林昭一根釣竿,接著便轉向了彆處。

從頭到尾,就當陸清顏不存在。

陸清顏又驚又怒,羞惱不已,不過一個鄉巴佬,真當自己多了不起嗎?他委屈地看向莊思宜,可莊思宜卻皺了皺眉,“你和阿岩有矛盾?”

陸清顏搖搖頭,“我仰慕程兄還來不及——”

“最好沒有。”

莊思宜打斷他,快步追上程岩。

陸清顏臉色忽青忽白,但他很快意識到林昭還在旁邊,隻能強自按捺怒意,笑道:“我不知程兄為何拒我於千裡之外,我有那麼討厭嗎?”

林昭忙著給魚鉤上餌,心不在焉道:“估計是吧。”

陸清顏:“……”

老實人林昭給了陸清顏最後一擊後,便興衝衝扛著釣竿往溪邊去。留陸清顏一人乾杵著,氣得手指都在發顫。

而被陸清顏記恨的程岩已經掛上魚餌,甩出了魚竿。

他對釣魚這件事並無信心,但此刻天懸星河,秋風習習,還有溪岸上的篝火為夜色平添一份暖意,身邊更有三五友人,讓程岩深感愜意。

“阿岩。”

“嗯?”

莊思宜本想問問他是否對陸清顏有意見?但忽然又憋住了,他不忍壞了氣氛。

“沒事,我們來比比誰釣得多。”

“不比。”

“……”

兩人誰都沒有再開口,耳邊時時傳來笑鬨聲,偶爾夾雜著幾句他們聽不懂的鄉語。

那些聲音越飄越遠,散於風中,最後,竟隻餘彼此的呼吸聲……

突然,程岩感覺手沉了一下,他還沒反應,莊思宜先緊張起來,“有魚!”

程岩心中一喜,定了定神,雙手握緊魚竿猛地一拉——結果就差點兒被魚拖進水裡!

“阿岩!”

莊思宜扔下魚竿就衝過來,攔腰抱住程岩,待程岩穩住身形,他又從背後環住對方,雙手也覆在了程岩手上。

程岩感覺手背一燙,下意識想掙脫,就聽莊思宜道:“彆動。”

那條魚很大,魚竿彎得幾乎快折斷,加上莊思宜受了傷無法用全力,兩人半天也沒能將魚拉上來。

有人拿著網兜想要幫忙,蕭淮甚至還想下水,但被胡曦嵐以危險為由製止了。

“阿岩你彆一直拉,讓它掙紮一會兒,你再拉一把,反複消耗它力氣。”

莊思宜的氣息吹在程岩耳畔,兩人貼得很近,程岩幾乎能感覺到對方說話時胸腔的顫動,他略不自在地點點頭,“好。”

又僵持了片刻,莊思宜忽道:“阿岩,快拉!”

兩人齊齊用力,下一刻,隻見一條大魚躍出水麵,魚鱗仿佛閃爍著珠光,隨著釣竿一甩,又被重重摔在地上。

“哇!大家夥!”

眾人望著岸上撲騰的魚,皆是又驚又喜。

程岩簡直不要太得意,整張臉都泛著興奮的潮紅。

莊思宜見了,隻覺得胸中那口憋了許久的鬱氣莫名消失了,他攬過程岩的肩,問:“你喜歡釣魚?”

程岩喜滋滋,“釣上了還是喜歡的。”

莊思宜笑眯眯地逗他:“那我包個魚塘給你?”

程岩:“……”總覺得這句話像從哪兒聽過!

或許是程岩開了個好頭,之後陸續有人釣上肥魚。但釣上了魚還不夠,他們還得將魚變作食材,眾人你望我,我望你——都不會。

關鍵時刻,又是程岩挺身而出,他拿著早就借來的刀具,極快地將十來條魚去鱗剖腹剔骨,又取來一口鍋架上火堆,注入清水。

等水燒開,他已經片好魚肉,便將魚頭放入沸水中,再扔了些蔥薑。

其實魚頭本該先用油煎,但條件簡陋,隻能將就了。

剩下的魚片,程岩鋪開放在一塊洗淨的石板上,又讓人生了一堆火,便準備烤魚。

有人半開玩笑道:“聖人說君子遠庖廚……”

程岩頭也不抬,專心致誌烤著魚片,“聖人還說治大國若烹小鮮呢。”

莊思宜見石板上淡粉的魚肉漸漸變白,忍不住道:“阿岩,你還有不會的嗎?”

程岩:“很多。”

“比如?”

“生孩子。”

換來莊思宜一陣猛咳。

當然,眾人吃得很儘興,但熱鬨了一場,終究要歸於寧靜。

莊思宜洗漱回屋,見程岩不在,上床時特意往外又擠了擠,想給對方多空出點地方。

屋中一股濁氣,隱隱飄來的酸味不知是汗臭還是腳氣?莊思宜有些嫌惡地皺著眉,拉過被子捂住半張臉,還好,被子是乾淨的。

這一天又疼又累,莊思宜已經很困了,可他剛閉上眼,就聽見了程岩的聲音。

“先彆睡,我用藥酒幫你按按。”

莊思宜猛一下睜開眼,就見程岩隻著一件裡衣站在床邊,長發垂下幾縷,看上去平添一份稚氣,也多了幾分可愛。

那一刻,莊思宜所有睡意全無,止不住嘴角上翹,神采奕奕地坐起來,“我要趴著嗎?”

見程岩點頭,他美滋滋地翻轉過身。

一股濃鬱的酒氣傳來,莊思宜感覺衣衫被輕輕撩開,一雙手放在他腰上,又軟又暖。

他舒服得半眯著眼,道:“你怎麼不坐我身上來?”

話音一落,他察覺腰間的手似乎頓了頓,片刻後,腰往下靠近臀/部的地方則多了一份重量。

莊思宜覺得心裡癢癢的,就像被羽毛刷過,又像被貓尾輕輕掃過時……

“啊啊啊——”

猝不及防的慘叫聲,驚醒無數夢中人。

總之那一晚過後,莊思宜再也不羨慕阮小南了,反而生出一種同病相憐的感慨。

但有了程岩的“折磨”,莊思宜確實鬆快不少,轉眼就進入夢鄉。

可程岩卻沒睡好,整整一夜,他仿佛被千斤巨石壓住,幾乎喘不過氣。

等程岩痛苦地醒來,就發現莊思宜幾乎半個人都壓在他身上,還跟他擠了一個被窩。

……難怪!

他推了對方一把,沒推醒,莊思宜反倒將他抱得更緊,甚至還蹭了蹭。

蹭、了、蹭……

程岩感覺到腿上的硬燙,血液直衝腦門,他一把將人掀開坐了起來,氣得臉都紅了。

隻聽“咚”的一聲,莊思宜頭磕在木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