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2 / 2)

……世上怎麼會有這般癡傻又固執的姑娘?

而癡傻固執的西海··紅··龍竟還有後話。

“看在我這麼死心塌地的份兒上,你也不要再欺負我的心上人了。”

“他還有好多個一千年要走下呢,總吃苦可怎麼行?”

“二爺……”

那聲音突然輕下去,像是說到這裡才終於有了點羞赧,又像是從前壯著膽子想來捉弄他的小··紅··龍,自以為偷偷地湊到真君耳邊,可這一次不是要突然大喊一聲來嚇他,而是想把最後的叮囑清楚地說給他聽。

敖灼說的是:“我把楊戩交給你,你能不能……替我照顧好他?”

隨著這一句話出口,被楊戩神識牢牢護住的一點靈光便再也無力支撐,消散得極其乾脆利落,甚至帶著些已經完成使命的篤定,即使聽不到回答,也知道被她托付的人一定不會拒絕。

“……”

二郎真君睜開雙眼。

原來如此。

費了這麼大的力氣,又不著調地說了這麼多,原來她真正想說的……竟隻有最後這一句麼?

——那縷闖入白日舟的神識,救了敖清也救了他,自然也就明白了為什麼敖清的夢境能困住二郎真君,所以哪怕瀕臨崩散了,也要再向同源龍女借走一點靈力,才好親口把自己的心上人交托給他……

敖灼。

二郎真君默默地念著這個名字,那杯彆離之茶的苦味便又一次泛濫在心底。

——她不知道,自熬出死關後,楊二爺就再沒有為誰沏過茶了,因為他想要相望對坐的人,早已經被囚於萬丈海牢之中。

真君將頭偏到一邊,極輕地呼出一口氣,這才將握了半晌的玉玨收入懷中,抬眼去看上首主位處的情形。

而趁著二郎真君沉入識海的片刻,三聖母早已扶穩了敖清,兩人一起站在重傷的柳毅麵前。她看著這書生的目光不帶一點溫度,說出來的話也全然沒有要留情的意思:“……彆的都先不論,我聽我家阿蕪說,這些日子涇河可不太平,單這擾亂凡間一事,便可治他一個重罪。”

三聖母一向黑白分明,處事果決,乃是女仙中首屈一指的佼佼者,否則也無法讓上古法器寶蓮燈甘願認主。

她雖不知柳毅此番作為的前因後果,可是,一來她家曾孫媳婦已經把雲河鎮近日的異常挑著重點說了;二來她闖進來的時候,確實親眼看見涇河邪氣彌漫,甚至已然籠罩到了鎮子,侵染一地百姓,更是罪無可恕;三來當著她的麵用陣法傷了她家兄長,真以為華山三聖母是紙糊的不成?

女仙簡直是怒發衝冠!

若非敖清方才出聲阻攔,她定要叫這書生再吃點苦頭。

“……三聖母說的是。”

書生急··喘··幾聲,這才勉強壓住喉頭湧上的血腥氣,逼著自己回應道:“我動手之前,便知會是何等下場。”

“那你為何還要如此做?”

書生頭也不抬,不想讓身前之人看見自己滿臉血汙的樣子,自手掌下傳出的聲音憋悶得很,他卻是低笑道:“一個邪門歪道,想做什麼便做了,哪還需要什麼理由?”

“你!”

三聖母惱火地瞪著他,不知這人死到臨頭還在耍什麼嘴皮子。

身邊的敖清卻反過來拍了拍她的手背。

“……我也有錯。”

涇河水神看著自己的丈夫,眸中神色複雜難言,說出來的卻是在回答三聖母:“我十多年前受了些傷,真元大損,時常昏睡,無力再幫他修行。他說讓我不必擔憂,他能處理好一切……”

“結果你就是這樣處理的?”

敖清力持平穩的聲音,終於還是泄露了一絲顫抖,她感受著自丈夫身上湧出的神骨氣息,竭力忍著不讓自己哭出來——她怕阿灼以為她不守諾言。

“你做了什麼?你……”

從來優雅的東海五公主幾乎是咬著牙,這才逼出一句:“……你居然抽了小琢的神骨?”

那是她的女兒,是他們的女兒!

“柳毅,你怎麼舍得?你怎麼敢!”

作者有話要說:懷疑人生的弦哥自閉中,隻能給寶貝們比了一個巨大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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