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薇聽到這種謠言,險些咯咯的笑出聲來,難道太子之位是由她一個弱質女流決定的麼?誰會相信?
喬誠反倒一臉嚴肅,“彆笑,哥哥在認真問你話呢,你究竟要嫁給誰呀?”
喬薇把玩著他帶回來的一套泥捏的硬質小人,讓他們在棋盤上衝鋒陷陣,一麵忍俊不禁的道:“這是我能決定的麼?”
喬誠歪頭想了想,也對哦,自古昏姻大事父母之命,退不退婚,自然得相爺說了算。不過他們家顯然不太一樣,所有人都偏疼這位小妹妹,喬薇的意願無疑也在考慮其中。
於是喬誠換了種問法,“你喜歡的是誰呀?”
反正如今喬家的聲望已經跌至低穀,無論太子是否被廢,喬家趨炎附勢、拜高踩低的名頭是甩不掉了,既如此,何不挑一個自己喜歡的。無論是否成功,喬誠都願意為她做一回說客,勸父親聽從她的心意。
麵對這樣體貼入微又善解人意的家人,喬薇除了感動更多的卻是啞然,她能說一個都不中意麼?那等於兩方麵都得罪了。
喬家是必須要站隊的,她的婚事就是一枚最好的籌碼。
想起陸慎屢次帶她談心的舉動,喬薇不能不覺得對不起他,但劇情也是非走不可——與其跟隨陸慎選擇一條未知好壞的道路,還不如將自己放到必死無疑的位置上,不喜不懼地度過餘生,反正這一世之後她就解脫了。
喬薇生性就是個怕麻煩的人,陸慎的愛在她看來也是一種麻煩,寧可不要沾染。
她想了想,微笑著向喬誠道:“哥哥聽說了杏子胡同的事麼?”
既然京中流言不斷,想必這樁醜聞也都傳遍了,何況她本就沒打算藏著掖著。
喬誠恍然大悟,“原來傳言裡竟是真的?”隨即便擰起眉頭,“那五殿下置辦外室的事也是真的咯,這樣的男人還要他做甚?”
不得不說,喬誠的觀點喬薇很讚同,也很感激,可她仍是說道:“哥哥這就是笑話了,難道五殿下現在不鬨出格,以後就會對我一心一意麼?京裡但凡有點家業的男人,哪個不是三妻四妾,太子殿下也隻是人前看著磊落,背後不為人知的故事不曉得有多少呢!”
呃,她這樣給男主抹黑,但願男主不要恨她,喬薇心道。其實陸慎在男女方麵還是比陸離檢點許多的,至少喬薇就沒聽說過類似的醜聞,至於那時不時抽瘋的個性就是另一回事了。
喬誠總算被她說服,“你的意思,是讓我給五殿下遞個信兒?”
“也不必做得如此明顯,隻消在他問起的時候,稍稍吐露一二就足夠了。”喬薇忙道。怎麼說也是出身名門的千金小姐,催婚那就太掉價了,點到即止就好。
上次杏子胡同一場大鬨,五皇子就再未遣人來過相府,禮物也斷了。喬薇猜著他應該憋著一口氣——不一定是針對她,還可能是陸慎朝他屁股上踢的一腳,起到了火上澆油的作用,堂堂皇子受此奇恥大辱,豈有不惱的?
所以陸離眼下最需要的就是台階,將這一頁順理成章的翻過去。而喬誠回來的正是時候,他身為喬相愛子,與諸位皇子年紀相仿,自幼便充當伴讀之責,一同出入上書房,論起感情來,比那些親王郡王府的宗室子弟還厚密許多呢。
果不其然,隔日就傳來了太後召喬誠入宮的消息,想必也會讓諸皇子見見兒時玩伴,眾人一定交談甚歡。
喬薇在家中焦灼的等候著,等到天黑,總算見到喬誠紅光滿麵的回來,她忙上前急急問道:“哥,那件事聊得怎麼樣了?”
“什麼事?”喬誠的眼睛略微發直,呼出的氣息裡也帶著酒味,看來即便是小酌,他也飲了不少——也可能是被人灌醉的。
喬薇按捺住沸騰的心緒,慎重提醒他,“就是五皇子……你沒和五皇子說上話麼?”
“五殿下……唔,聊得挺好的,”喬誠總算反應過來,乜斜著望向她,“就是太子待人太親切了,你二哥我都抽不開身。”
他揚了揚手裡的大包小包,臉上似乎頗有喜色,“太子殿下倒是會做人,我因誇了一句那宮裡的廚子好,他就每樣挑了些讓我帶回來,說是讓咱們府裡也能嘗個新鮮。妹妹,我當然沒忘掉你的份。”
這也的確合了喬誠的心意,餘杭的糕餅點心雖也精致,卻一個個分量小小,滿碟子都不夠塞牙縫的,師傅們逼他苦讀,也不肯讓他吃飽,說是餓上三分才能保持腦子靈醒。因此喬誠這趟回京才算真正滿足口腹之欲,也難怪他把太子都誇出花來了——這般看來,兒時情誼還是陸慎待他最重,從這手上沉甸甸的就比出來了。
喬薇忍不住扶額,她大致猜到怎麼回事,沒準喬誠這副醉醺醺的模樣也是陸慎勸酒勸出來的。且不提男主心思險惡,哥,怎麼幾塊點心就把你給收買了呢?這未免太小兒科了罷。
喬薇此刻才恍然驚覺,原來喬家竟不止自己一個吃貨——她這二哥大概真是親生的。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抹茶果凍/yl扔的地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