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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子才信這種話。

“你放開!”喬薇在他掌心中用力撲騰,誰知卻被他捏得更緊, 活像隻任人宰割的麻雀。

想不到她會在光天化日之下失去自己的清白……喬薇頗為絕望的想著。不對, 她的清白昨夜就已失去了。

陸慎見她這樣不老實,一時壞心發作, 在她足底用力戳了下, 不知點著了那個穴位, 喬薇隻覺酥酥麻麻的, 身子骨都軟了。

她當然不再反抗, 隻以一雙視死如歸的眸子憤怒瞪著陸慎。倘若此時鑽進她轎中的是個蟊賊,她恐怕真會落到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境地。然而此刻調戲她的是她丈夫, 她就是說出去也不會有人當回事的。

喬薇隻好在心底狠狠痛罵:荒淫!無恥!

陸慎對她的態度不以為意,隻按住懷中的足弓輕輕揉捏起來, 力道不疾不徐, 張弛有度,隱約倒叫人覺得非常……舒服。

等這一套功夫做完,陸慎方將她放開, 拍拍她的膝蓋道:“如今鬆緩些了吧?”

喬薇鬨了個大紅臉,哪還有底氣同他搶白,隻悄聲嘀咕, “誰叫你二話不說就來脫人衣裳的, 昨晚上那樣慢吞吞的, 這會子動作倒快……”

不過是順嘴帶上一句,誰知陸慎的臉又黑了,“你嫌我慢?”

呃, 就算他會錯了意,那也是誇獎不是麼?難道得稱他三秒男才高興?

喬薇還不及解釋,就見對麵的男人如一條大狗般撲上身來,叼住她耳垂道:“快也有快的做法,你我不如試試。”

這人真是瘋了,喬薇懷疑他傷在腦子,否則怎的越發古怪邪僻起來?無奈她的力氣比起陸慎那是蚍蜉撼樹,怎麼也推不開,想出言嗬斥也不成,因她的唇已被陸慎牢牢封住。

她懷中的手爐嫋嫋冒出熱氣,陸慎的唇卻帶著微微涼意,這般冷熱交織下,弄得喬薇的臉也一陣紅一陣白,身子也顫動起來。

她覺得兩人此刻的體位很適合作為春宮圖的素材。

正鬨得沒個開交,外頭張德忠的聲音響起了,“殿下,方才各宮送的賀禮是先放到庫房裡,還是等您親自看過後再決定?”

其實這話一半是說給喬薇聽的,因那些娘娘們準備的見麵禮多是首飾釵環一類,隻是張德忠自覺與女主子頗為生疏,不敢多來打攪她。

陸慎不應,張德忠隻好近前來,腳步聲愈發清晰入耳。

這臭賊,難道想讓下人們都來開開眼?喬薇不知從那來的一股勇氣,奮力將陸慎推開,自己忙正襟危坐,理好方才被他弄亂的衣裳。

張德忠掀開簾子,就見太子妃一臉肅然,太子殿下倒是意態舒徐,神情頗見玩味,他一個太監不曾經曆男女之事,想著莫非又吵架了?似乎也不大像,兩人瞧著勢成水火,卻是你瞪著我我望著你,一刻也分不開呢!

打從太子成親之後,東宮的氣氛就越發古怪了,真叫人猜想不透。

張德忠按捺住心中疑惑,將方才那句問話重複了一遍。

不是什麼大事,陸慎便閒閒道:“先放著吧。”

這便是要請太子妃過目的意思。

張德忠知趣的應了聲是,放下簾子,隨即一臉狐疑的問向同行的侍女,“太子妃在家中時也這般不苟言笑嗎?方才對著殿下一句話也不說,倒像是生誰氣。”

怎麼與傳聞中的似乎不太一樣。

青竹雖也不曾經曆過,不過喬家家風寬和,諸如此類的話本子她在私底下看了不少,心底自然如明鏡一般,因諄諄道:“不必理會,主子的事情他們自有主張,瞧著吧,等晚上就會和好如初了。”

張德忠更糊塗了,“怎麼說?”

哎呀,東宮的人都這般純潔麼?青竹反不好意思說得太過明白,隻含含糊糊道:“就是……床頭吵架床尾和唄,有什麼可稀奇的。”

張德忠懵懂的點點頭,想起適才兩人唇邊掛著的銀絲,似有所悟,忙拉過青竹到一邊道:“那太子妃可得節製些,殿下傷重未愈,禁不起這般折騰。”

什麼話呀這是!青竹柳眉倒豎,冷哼一聲,“誰折騰誰?倒是得勸勸你家殿下適可而止,彆整日廝纏小姐不放。”

誰都知道相府嫁女受了委屈,這老仆倒好,竟反過來倒打一耙,她從沒見過這樣不講理的人。

不過等回到殿中,青竹還是委婉又曲折地將老仆的意思轉達了一番,且憤憤道:“太子身邊的人也太自作多情了,打量誰多稀罕他們似的!”

雖未明指,不過上梁不正下梁歪,太子想必也是其中一員。

喬薇聽罷麵上淡淡,“知道了,讓他安心,我會有分寸的。”

陸慎就是個自我意識過剩的,他身邊的人會這樣也不奇怪,至於勸她節製……雖然那檔子事不算難受,她也不是離了男人就活不了好麼!喬薇想起來就心下暴汗,好像陸慎的貞操折在她手裡,她還得對他負責似的——呃,事實好像也不錯。畢竟新婚之夜的陸慎看起來就是個生手。

兩人回宮已到了晌午,索性連午膳都懶得叫,連中帶晚一並用了就是了。喬薇因惦記著張德忠那番話,正躊躇如何委婉地向陸慎提出“節製”的要求,誰知陸慎就先一步正氣凜然的起身,“孤今夜在書房安置,夫人早些歇息吧。”

喬薇楞了一下,倒不是驚訝於事情本身,隻是奇怪陸慎怎麼把她的台詞給搶了。

陸慎見她如此,以為舍不得自己離去,因撫摸著喬薇那雙皎白柔荑道:“放心,孤並非刻意冷落你,隻是黃太醫等會兒會來替孤施針,孤不想打攪你。”

雖然不至於鮮血淋漓,光是想想那副景象就覺得背上麻麻刺刺的,喬薇倒有些感激陸慎的體貼,因點點頭,“殿下放心去吧。”

陸慎吻吻她的額頭,語氣黏稠得能滴出蜜糖,“孤何嘗不想多陪陪你,隻是這病若不早些醫好,反而貽害深遠,孤還想與你長長久久的廝守下來,少不得生受些罪罷了。”

喬薇肉麻得眼淚都快流出來了,明明隻是不在她房裡睡覺,怎麼弄的好似生離死彆一般,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明天就要做寡婦了呢!

她也沒好意思接口,隻斜暉脈脈地望著陸慎,否則無以回報他這番深情。

陸慎一步三回頭的離開,臨走還唏噓不已:喬薇看他的模樣幾乎都癡了,可知一刻都舍不得分離,看來他這病更得早些好起來不可。

喬薇送走這位深情的夫婿,便軟軟的趴在桌上,原來愛人與被愛都是同樣的疲累,陸慎看她的目光越熾熱,她就好像良心上有了負擔似的——可是她明明沒有做什麼對不起他的事呀!一切的一切都是對方一廂情願的誤會罷了,她好冤!

稍稍偏過頭,喬薇就瞥見青竹捧著首飾匣立在旁邊,雙目含淚,還一抽一抽地吸著鼻子,一看便知被觸發了情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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