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妻(1 / 2)

陸慎畢竟身在東宮多年, 見了多少世麵, 眼前的小小陣仗嚇不住他。即使喬薇目光如刀一般紮在他身上, 他看起來仍相當鎮定, “原來你也這般打算?看來咱們倒是想到一處去了。”

仿佛如此就能輕描淡寫解決“房事”這個尷尬的問題。

喬薇心中狐疑不減反增,本來由她一個女子開口不大體麵, 誰知陸慎的態度這樣爽快,倒令她疑心其中有何內情。

喬薇留了個心眼,因狡猾的試探道:“殿下不怕創口發作麼?”

“咳咳!”陸慎忙咳了幾下,才消退下去的紅暈重新浮上來,他正色道:“胡說什麼,孤隻是怕你衾冷被寒,不能入眠,多個人作伴總能暖和些。”

嗬嗬,她才不信陸慎是那等坐懷不亂的正人君子,不過喬薇在這種事上向來不慣扭扭捏捏,既然兩人的目的都不純潔,她索性順水推舟好了, 因柔聲道:“謝殿下-體恤。”

這回輪到陸慎心頭打鼓了:他深知愛妻的傲嬌本性, 口是心非慣了,幾時變得這樣溫順體貼起來?

該不會是被山精樹怪附了體,想伺機把他給吃了吧?

兩人心懷鬼胎, 各自洗漱完畢,同躺到架子床上,臉上的神情都十分肅穆, 仿佛剛參加完喪禮。

明知道這樣的**相接絕不可能隻是睡覺那樣簡單,可由誰邁出關鍵一步卻是個大問題。

過了一會兒,陸慎悄悄從錦被底下伸過一隻手來,輕輕撫摸她裡衣上的皺襞,喬薇立刻發覺了。她本就在和衣假寐,不過是哄他放鬆警惕罷了,眼下陸慎既動了手,她也就順理成章的翻了個身,麵朝著他,將那隻手放到自己腰際。

之後的廢話就不用多說了,兩人一回生二回熟,比之新婚之夜的羞澀靦腆,此番光景可用沒羞沒臊來形容。

可陸慎這壞心眼的,緊要關頭居然猛刹住車,咬著她的肩膀道:“適才的問題你還沒回答孤,到底喜歡哪一種?溫柔的,還是粗暴的,嗯?”

他居然還記得那件事!喬薇倒不知該露出什麼表情好了,是因為男人對這種關乎尊嚴的細節格外注意麼?可是這種話有什麼好問的!

喬薇嬌喘細細,扶著他的胸膛道:“殿下現在就很好……”

初嘗禁果時的少年郎無疑是魯莽的、橫衝直撞的,但經過這麼兩三次的摸索後,陸慎漸漸累積出些經驗,這回就溫柔細致多了。

喬薇認為,該誇的地方還是得誇,這不是很有進步麼?

陸慎卻眸光一暗,眼中漆黑墨色翻湧,如暮靄沉沉的天空。他冷笑道:“是麼?但願你夠老實。”

喬薇懷疑床上的陸慎與平時是兩個人,平時夠多麼熱情開朗的,隱約還露出些大孩子的天真,怎麼帷帳之中倒好似化身成魔鬼一般,一味索求,控製欲也暴漲,難不成平日裡看到的都是假象?

她這麼一出神,陸慎立馬注意到了,更加認定了方才她是在作偽:若自己的表現真能令喬薇滿意,她此時不是該癱軟作一團泥,化在他身下麼?何以還能保持這樣清醒的神智。

至少他在書房翻找的那幾本禁-書都是這麼寫的。

陸慎冷哼一聲,結實的胸膛懸在她上方,胳膊抵著床柱,比方才動得愈快、愈急。

喬薇的喘息聲也愈發劇烈,這混賬太子,是想把她給折騰死麼?從來隻聽說男人死在女人床上的,她可不想成為第一個死在男人床上的女人。

遂用力想要將帳中的男子推開,無奈陸慎那胸膛哪是肉做的,簡直是一塊硬邦邦的鐵板,她狠心敲打了幾下,倒覺自己的拳頭撞得生疼。

陸慎見狀唯有微笑,動作卻沒有絲毫停歇,既然喬薇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他身上,可知她喜歡的方式應該就是這一種了——他又怎能不成全她呢?

等到雨散雲收,喬薇覺得自己真成了一灘水了,還是大雨滂沱後那種泥地上的小水坑,狼藉不已。

此時更不好意思叫青竹進來,還是陸慎注意到她的局促,大發慈悲地道:“不如孤帶你去淨室洗漱?”

說著便打橫將她抱起。

喬薇當然沒辦法拒絕,她此刻軟得站都站不起來了,心中的怒火卻勃勃燃燒。她重重在陸慎肩頭咬了一口,算是報方才受他磋磨之仇。

可得到的卻是陸慎低低一聲輕笑,“還想來啊?孤卻怕傷著你。”

喬薇嚇得不敢則聲,她深知以陸慎的體力絕對能再來一局,至於她自己麼……喬薇低頭看著雪白胸脯上點點淤青斑痕,這具身體實在太過嬌嫩、脆弱,經不起蠻暴的打擊,陸慎已經算克製的了,這副慘象倒像被狠狠蹂-躪過一般,喬薇哪還敢再讓他放肆。

她隻好伏在陸慎懷裡不說話。

不過等到陸慎要親自為她清除汙跡的時候,喬薇還是很有禮貌的拒絕了,“殿下,我自己來就行,不用麻煩您了。”

在陸慎露出飽含嘲諷的眼色前,喬薇硬起心腸趕走了他,強支著抬起胳膊,慢慢將水流引到自己身上。

她不願同陸慎太過親近,一是怕自己越陷越深,二來,陸慎很聰明,要是他發現那些紅斑的異樣,也許就會懷疑起自己的身份,喬薇可不想被人當成妖怪燒死。

她努力扭頭望向背心,隻見蝴蝶骨上那些肉芽似的紅疙瘩已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隻有陸慎指腹碾過的痕跡——這就得等它自然消退了。

喬薇鬆一口氣,看來陸慎的確是對抗冥冥中那個“操控者”的關鍵。如今劇情早就支離破碎,她更不知何時才能回到故土,與其等再來一次渺茫的穿越機會,或者她應該安分隨時,選擇另一條更妥當的出路呢?

畢竟眼下已沒了崩人設的風險,隻要同陸慎他……喬薇咬著嘴唇,眼中冒出茫茫霧氣,她很不願承認,可是又不得承認,無形中好似有一根線將他倆牽係在一起,否則他倆怎會連身體都這般契合呢?真是活見鬼!

喬薇緩緩將肩膀沉入冒著氤氳熱氣的木桶中,打算讓自己好好“醒一醒”,誰知門簾霍地一下被人拉開,卻是陸慎赤身露體立在麵前,詫異的看向她道:“怎麼還不出來?”

男主,夫妻之間也請注意點分寸好麼,哪有人動不動光身子的——雖說陸慎的身材並不難看,甚至堪稱結實優美,但有傷風化就是有傷風化,喬薇黑著臉道:“殿下沒看到麼?妾身還未沐浴完呢。”

陸慎神情促狹,“可孤也在外頭巴巴候著呢,不如我倆一塊兒洗?”

他指了指自己身上的汙漬,那種事當然不可能隻弄臟一個人。

眼看他就要邁開長腿大步跨進來,喬薇忙擦乾身上水滴,連寢衣也懶得找,匆匆用一匹綢緞裹著胸脯離開淨室。

經過陸慎身側時,她低聲咒罵道:“流氓!”

說罷倒覺得沒啥底氣,畢竟她也算不得烈女。

陸慎就更不當一回事,甚至認為她說的算是讚美,隻笑眯眯的望定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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