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葩(2 / 2)

這即是實話,她身為東宮的女主人也是這麼嚴格要求自己的。

誰知陸慎就偏過頭在她臉頰上輕輕挨了挨,如同耳鬢廝磨一般的道:“孤就喜歡你明公正氣地吃醋。”

太子,這是在大庭廣眾之下,您都不注意點場合的嗎?

喬薇隻覺耳根火辣辣的燒,脖頸都紅透了,忙向周遭看去。還好,大家都眼觀鼻鼻觀心地裝作沒看見,皇帝的新衣也不過如此了。

喬薇於是飽含嗔怒地瞪了陸慎一眼,看得他險險又被撩撥出火來,恨不得立刻將她抱到懷中揉搓。

喬薇嚇得忙往後躲,再不敢同他對視了——惹不起,惹不起。

打完了二十杖,那紅梅姑娘早已如亂紅委地,站都不站起來了,喬薇又象征性的賜了些藥,不再理會此事——既然陸慎都親自開口了,她還瞎摻和做什麼。

誰知到了午後,青竹便悄悄的向她通報,說與紅梅同屋的白蘭想要見她。

這幾個侍女的名字都是喬薇親自取的,她當然記得清楚,這白蘭容貌平平,氣質倒是不錯,如空穀幽蘭一般。卻不知為何想要見她。

罷了,無事不登三寶殿,見一見也無妨。喬薇因讓青竹將人帶進來。

白蘭規規矩矩的向她磕了三個頭,也不遮掩來意,直截了當地道:“奴婢求太子妃賞個恩典,彆將紅梅趕去圊廁行。”

喬薇剜她一眼,“你想本宮留下她?”

白蘭搖頭,“奴婢不敢,隻紅梅雖有錯,可錯不至死。那圊廁行不是人呆的地方,奴婢等從小一齊長大,實在不忍見她受此辛苦。”

倒是個有膽識的,明知道紅梅的行為威脅到主母利益,還敢來向她求恩典。喬薇心中微微讚許,麵上卻不露聲色,“本宮憑什麼答應你?你有什麼值得本宮與你談條件?”

白蘭恭謹的道:“奴婢願服侍太子妃身側,恪儘職責,忠心耿耿。”

“你倒打得好盤算,”喬薇微哂,“既要本宮饒了你的好姊妹,還得提拔你,你以為天底下會有這樣便宜的事?”

白蘭道:“奴婢敢來毛遂自薦,自然是覺得對您有用處,您若不信,日久見人心,總得給奴婢一個證明自己的機會。”

喬薇先前故意冷落這一撥人,本就帶了點試探之意——她身邊可用的人太少了,可若是隨便提拔幾個,又信不過,誰知道她們哪天會反咬你一口?

如今白蘭主動跳出來,其實正合了喬薇的意,無論如何,且用用再說,若用得不順手,再踢出去便是。

思及此處,喬薇便淡淡道:“難為你還念著姊妹之情,也罷,本宮會命人賞她幾十兩銀子,送回原籍吧,至於你——”

她將目光輕輕落在白蘭身上,“就留在本宮身邊伺候,也好證明你說過的話。”

白蘭並未如她想象中一般感激涕零,隻平靜謝了恩,還提出一個多餘的請求,希望喬薇將金菊也召進來,她們倆本就是一同入宮的,自然也不願分開,願意共事一主。

這回不止青竹覺得此女太過放肆,連喬薇都不免皺起眉頭,“你的要求也太多了,本宮憑什麼成全你?”

白蘭聰明地回答道:“娘娘仁愛,善察人心,自然不忍見奴婢們姊妹分離。”

她都這麼誇了,喬薇也隻好答應,不然就顯得太過無情似的,心裡卻頗鬱悶的想著:這一個倒是頗有陸慎顛倒黑白的品格,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倆是親兄妹呢。

白蘭說到做到,第二天就把鋪蓋卷搬來了喬薇的內宮,還把她那位“妹妹”金菊也帶了來。

喬薇留神看去,隻覺金菊的容貌比起紅梅其實不太遜色,隻是少了幾分嫵媚,多了幾分憨態可掬,用現代的話講就是個萌妹子。

也許男人就好這一口呢,喬薇雖對陸慎的女人緣不甚在乎,但身為陸慎的嫡妻,也得防著這些狐媚子興風作浪吧?因悄悄命青竹注意,一旦金菊有何不軌之舉,務必要提前防範。

然而還未等青竹抓到證據,金菊這丫頭就主動來找喬薇了,言明有事相求。

果然如此。喬薇沉下一張臉,心道她看人頗準,這一個更是厲害,私下裡不搞小動作,而是直截了當地來求主母引薦——她該如何回答呢?一位賢良的主母是不該拒絕的吧?

誰知金菊一開口,喬薇就愣住了,這小丫頭竟蠍蠍螫螫捏著衣角道:“夫人,前兒我看到您抽屜裡有一盒點心,好幾天都不曾動過,怕是要壞了,能不能賞給婢子呀?”

原來她隻為了幾塊糕點弄得這樣鄭重其事!虧她還以為這小蹄子是一門心思想爬床的!

再一看金菊,水汪汪的杏子眼不住地往梳妝台下瞟,口水都快滴出來了。

喬薇不禁滿臉黑線,她這宮裡來的都是些什麼人呀?總說物以類聚,是因為她太奇葩,所以身邊圍繞的也都是一圈奇葩嗎?

不對,這鍋應該算在陸慎頭上,要說奇葩,無人能出這位主子爺之右。就連她自己,其實也是被陸慎帶壞了,對,一定是這樣的——她明明是個很正常的人!

喬薇這般安慰著自己,看向金菊的目光便多了幾分慈祥之色,她含笑點頭,“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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