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薇本不想太引人注目,無奈被當成出頭鳥,隻好硬著頭皮站出去。算了,反正她早已站到韓貴妃的對立麵上,如今也不過更多一份惡感而已。
韓貴妃很快整理好情緒,緊隨二人之後。
魏明欣自以為來了機會,遂笑吟吟地上前,“貴妃娘娘,妾身扶您過去吧。”
韓貴妃卻冷冷的將那隻手揮開,漠然道:“你腿傷未愈,就不必勞動你了,自個兒歇著去吧。”
連眼中的嫌惡都懶得掩藏——到底也是個不中用的,真虧陸離怎能看得上她?既不能幫她母子討得太後歡心,反而處處惹人厭,韓貴妃還搭理她做什麼?
魏明欣本算著今日進宮能大出風頭,最好能一舉壓倒眾妯娌,誰知反而被兩位要緊的主子嫌棄,不,也許連那些下人也在背地裡暗暗嘲笑她,魏明欣那份委屈與不平就不消說了。
她隻得灰溜溜的站到一旁。
等太後和貴妃的儀仗已經行遠,卻沒人叫上她,魏明欣這才猛地醒悟過來:韓貴妃命她好生歇著,是連宮宴都不叫她去了。貴妃娘娘一向言出必行,自然沒人敢來提點。
此刻所有人都知道她不能參加除夕宴了吧,她成了滿皇宮的笑柄……魏明欣緊咬嘴唇,臉色一片唰白。
*
宮宴之上自是笑語喧闐,賓主儘歡。不過喬薇也沒意想中的緊張情緒,因為現場的人實在太多了——多到讓人沒心思緊張。
之前她還擔心,陸慎重傷剛愈,恐怕不能飲太多酒。不過見到麵前黑壓壓的人群……她想陸慎也不可能飲太多的,真要是一杯一杯地敬過去,鐵人也禁不起這樣灌哪,多半還是以水代酒。
聽她身傍的鄭氏說,文武百官其實是沒資格參加這種宴會的,無論他們品級多高,能入席的無不是皇親貴胄,或是與皇親貴胄有深厚的姻親關係。
這才是真真正正自家人的“團圓飯”呀,不過以曆代皇帝的種馬程度,也很能理解就是了。
喬薇記不住眼前的許多張臉,隻忙著在人群中尋找皇帝的五官。認是很好認的,韓貴妃身邊的那位就是。不過當看清嘉禾帝的麵目後,喬薇就有些失望了。陸慎曾對她說父皇與他容貌相近,如今瞧來,相似的恰恰是最不出色的那部分,想必陸慎的英俊外表大半來自先皇後的遺傳。
不過嘉禾帝倒的確有那種喜怒不形於色的帝王氣度,他就那麼隨隨便便坐在席上,也沒帶寶冠,披黃袍,望著就叫人心生寒意。難為韓貴妃還能嬌聲為他勸酒,雪白的膀子幾乎歪到他身上似的——然而被她靠著的男人倒像是一塊木頭。
喬薇原本還想著太子初婚,嘉禾帝或許會叫她這位兒媳婦出來訓話,為此還特意背了幾篇女則女戒中的名句,準備應付差事。現在看來倒是不必,嘉禾帝根本目中無她,更遑論點名了。
她之前還有點幻想,或許自己會像中那些穿越女主一樣好好瑪麗蘇一把,譬如被幾國君主看中啊、或是衝冠一怒為紅顏、引得天下硝煙四起什麼的,好嘗嘗禍國殃民的厲害。然而如今才知,那些情節實在誇張得過分,現實生活中是不會有的。
哪怕嘉禾帝自己生著一張平平無奇的臉,他所見過的美人也浩若煙海,喬家這樣的實在排不上檔次。
喬薇將思緒從天馬行空的想象中拉回,無意望向遠處,恰好與陸慎來了個對視。
陸慎朝她粲然一笑。
喬薇隻覺心臟砰砰跳動,麻蛋,這種眾裡尋他千百度的感覺是怎麼回事?果然距離產生美嗎?
她居然覺得在周遭諸多人頭的簇擁湧動下,陸慎那張臉顯得更俊逸非凡了……
喬薇忙掩飾著低下頭,就見禮王妃鄭氏關切的問道,“怎麼,身子不舒服麼?”
“沒事,隻是胸口有點發悶,這殿裡太熱了。”喬薇連忙搖頭,總不能說自己被男人的美色給迷倒了吧,那樣多難為情,而且她與陸慎成親這麼久了,再一見鐘情也說不過去——大概她方才盯嘉禾帝的臉盯得太久,這麼一對比,陸慎就成了天人。
她掩飾著端起青瓷製的杯盞,輕輕抿了口裡頭的酒水,就見鄭氏詫道:“妹妹,你這杯中之物顏色不對呀,而且怎麼一絲酒味也聞不到?”
喬薇晃了晃那淡綠色的澄明液體,笑道:“嫂嫂不知,我這裡頭其實是茶,殿下一早就命人換了的。”
她知曉自己酒量不好,陸慎也知道,未免宴席上喝多了出糗,才特意做了這番功夫——他畢竟是個很體貼的丈夫。
喬薇說起來也有些微得意,畢竟像他們這樣心靈相通的夫妻也是少有的。誰知就見鄭氏神色古怪的看著她的肚子,“妹妹,你該不會是有喜事了吧?”
接著便自言自語道:“早知該多做一個安神枕送給你才是,瞧你眼下兩圈烏青,有身子的人難怪睡不安穩……”
呃,皇宮裡的人都這般腦洞巨大麼?喬薇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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