睜開眼,看見了現在最不想看見的人。
“怎麼一直在這邊亂晃?”薑月昭聲音沉沉的,不如平時親近。
“啊……我……”白琅磕絆了一下,她不是很擅長說謊,於是索性繞開他的問題,“我先回演法閣了。”
薑月昭仿佛不經意地擋住她離去的路:“不用,你跟我來一下,我有話要說。”
“快逃。”
白琅心中猛然一跳,是那個聲音,那個聲音又回來了。
“薑師兄,今日演法閣陣法破損嚴重,我真的需要回去收拾一下。”她定神答道,“對不起。”
薑月昭似乎還想說什麼,但這時候他腰間秋水劍再度響起,應該是有人在召集執法弟子。
白琅趕緊趁機離開。
返回演法閣,她找到這邊資曆最深的申三元詢問:“申師兄,你知道*廣場下麵到底是什麼嗎?”
“據說是折流上人的閉關之所。”申三元答,“怎麼了?”
“折流上人……出關了嗎?”
申三元莫名其妙地撓了撓頭:“不是說幾天後出關選親傳弟子嗎?現在當然還在閉關之中。你怎麼突然對這個感興趣?”
聽了兩人對話的陳雙也插嘴道:“對啊,彆想了,上人選親傳弟子是輪不上我們的。”
“他有可能提前出關嗎?”白琅眉頭緊皺。
“不可能吧?”申三元和陳雙麵麵相覷。
這就怪了……
白琅滿心疑問地在演法閣忙到深夜,然後才到外門書庫去查找相關資料。煌川道場建立時間不長,她很快就把所有年曆翻完,可是翻來翻去也沒發現線索,最後隻得作罷,返回住處。
和以往一樣,她先將道袍換下,穿上白色單衣,然後對鏡整理容顏。
盆中熱水蒸騰起的氣體將鏡麵弄得模糊不清,白琅伸手一指,鏡麵變得乾淨起來,可鏡中倒映出的竟然不是她的麵孔,而是黑黢黢的一片。
白琅嚇得後退了一步,也許是角度變了,漆黑一片的鏡像中居然反射出一道光。
常年在煌川修行,白琅一眼就認出這是劍光。
“逃啊……”
這聲音一響起來,白琅連呼吸都屏住了,她伸手抓了一把符籙捏在手裡,但什麼危險的事情都沒發生。鏡子裡傳出細細的聲響,有點像拖著鎖鏈走動的聲音。
“上人,可還活著?”另一個男人的聲音響起。
白琅發現自己突然動彈不得,連呼吸心跳和氣息都仿佛被什麼東西掩蓋了。她震驚又恐懼地站鏡前,鏡中場麵像被擦拭乾淨霧氣的玻璃一樣越來越通透——
一柄通體如火的長劍被擱置在由黑色細線構成的結界中。
它的後方,一名白衣男子被十九條帶有血紅符籙的鎖鏈穿過全身各大要穴。它的前方,一名黑衣人執劍而立,他臉上覆著猙獰的鬼麵具,袍子上有三道紅色紋路,像是什麼東西的爪痕。
而白琅眼前這麵鏡子,就位於白衣人身後,與長劍平行,她可以通過鏡子清楚地看見兩人,那兩人卻好像看不見她的存在。
“上人還要硬撐?”黑衣人冷笑,“你的劍都被聖物所封,還拿什麼與我相抗?”
白衣人不答,白琅這位置也隻能看見背影,看不到神色。
“上人為何不說話?”黑衣人打出一道深紫色火焰,周圍所有事物觸之即燃,白衣人試圖躲避,卻被鎖鏈限製了行動範圍。
白琅下意識地想退,因為那白衣人躲避的方向正是鏡子的位置。
“我知道上人不屑於我這下三濫的手段,但是沒辦法啊。若不是趁您祭劍時用聖物強封之,恐怕現在我已經被您戳了個對穿。上人天資縱橫,自然不是我等可比。”
黑衣人捧了他幾句,下手卻是越來越狠。
白琅已經從他們話裡聽出了事情的經過,這白衣人明顯就是折流上人,因為整個煌川道場能被稱為“上人”的隻有折流。而黑衣人多半是什麼邪道,趁上人閉關祭劍之時暗算於他。
這家夥就不怕惹上整個靈虛門嗎?
“上人,你若是再撐下去,可就性命不保了。還不如直接把擎天心經的去處交予我,這樣我才好給你一個痛快。”
擎天心經?這個法訣白琅倒是從未聽過,折流上人不是以劍道飛升的嗎?
“你且試試。”折流總算說了第一句話,他聲音也恰如其人,如山島竦峙,又如寒澗幽流。
白琅一聽這話,還以為他們倆要打起來了,結果就看見折流往後退了一步,背靠鏡子。然後隻聽“哢嚓”一聲脆響,鏡子碎了,一身血染白衣的男人從她的梳洗架上摔下來,鏡子與水碎了一地。白琅看得目瞪口呆,想跑又動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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