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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折流做飯不靠譜,煉藥還是靠譜的,幾顆塞下去不說起死回生,至少氣色好了不少。

就這樣折騰到第二天清晨,羅戩終於蘇醒過來。

她開口第一句話是質問白琅:“你把我蠱蟲都殺了?”

“你把她蠱蟲都殺了!?”鐘離異差點跳起來,他昨晚隻看見白琅幫羅戩驅出汙物,沒想到那些就是蠱蟲。

沒有蠱蟲,那羅戩還怎麼給他們帶路?

白琅解釋道:“你當時神誌不清,不能把蠱蟲逼出體外自救,我隻能把它們殺了再弄出來。”

羅戩這麼堅強的一個姑娘,硬是被氣哭了:“可是蠱蟲死了跟我死了,有什麼區彆?反正最後我們都要葬身霧海雲河!”

“還是有區彆的,這是個立場問題。”白琅端正地坐著,認真回答,“在蠱蟲和你之間,我選擇保你。就好像生孩子問我保大保小,我肯定保大,但鐘離異那種估計就保小了,不能嫁給那種人。”

羅戩狠狠啐了她一口:“呸,那我也不能嫁你啊!”

白琅訕訕地“哦”了一聲,不好說什麼。

折流牽了牽她的手,權當安慰。

不過這次白琅沒有回握他,他有點失望。

過了好久,鐘離異問白琅:“那現在怎麼辦?”

他居然神奇地覺得還沒有走到絕路,因為白琅總能想出辦法。

“先在水眼裡呆一會兒,我去想想辦法。”

白琅讓羅戩好好休息,鐘離異看好船艙,然後她跟折流到她的房間。這間房和她在倉庫裡的那間一樣,處處擺滿鏡子,大的小的銅的銀的,照見一張張相同的臉,乍一看有點可怕。

她環顧一圈鏡子,對折流說:“我知道月聖身份,現在也大致猜得出他的天權,應該能把他找出來。”

折流記得她上次找涉水人也是這麼找的,一來她感覺到附近有個諭主,二來她通過明笑的描述知道了這個諭主是誰。

“但是這裡有個問題。”白琅坐下跟折流分析,“月聖的天權對我有一點乾擾,我是否可以假定,他有知道我在用天權找他的可能性?”

折流把她這句話在心裡默讀了三遍,感覺她的意思應該是:已知,月聖的天權可以乾擾映鏡的能力,那是否有可能,他的天權還能查知到映鏡能力的使用?

實際上是有這個可能的,而且可能性不低,所以折流點了點頭。

白琅也點點頭:“好。假如他對我的能力有知,那麼我昨晚驅散他的天權,應該已經暴.露。現在我有兩種選擇,其一,我們反正也不心虛,直接迎上去跟月聖把執劍人的事情講開就好;其二,明暗線那麼多條,我們不如順勢推一條上前。”

前一個折流聽懂了,後一個他完全沒理解要怎麼操作。

而且他很奇怪“逃跑”居然不在選項內。

“你想推什麼線向前,又具體要怎麼做?”他直接了當地問。

“推一條暗線,或者暫時不明身份的明線。”白琅又開始拿筆給他打格子,還是三橫三豎,她先指了下“言琢玉”這豎,“言琢玉身份不明朗,不清楚他的站隊,我可以找到他,然後等月聖找到我們,再順勢推他與月聖正麵相持。”

她又在“鐘離異”和“司命”這兩條暗線上點了一下:“鐘離異最好把握,他是急著要去見月聖的,我們直接等月聖找過來,然後看他反應再隨機應變;要拖司命下水就得返回上一個選項,用天權找月聖,然後告訴他司命交代我們的事情。”

緊接著是“秦緩歌”這條暗線,白琅著重敲了敲,還畫了個五角星記號。

“我最想推上前的是這條。”

“從推線難度上看,請柬被任不寐截下,而連環水塢暫時沒有傳來步留影的消息。也就是說,月聖也許不知道秦緩歌未收到請柬。這是一個很重要的信息落差,我們可以抓住這個機會。”

“從推線收益上來看,秦緩歌是埋在萬緣司的一步暗棋,而目前為止三條暗線中鐘離異一開始是奔著萬緣司去的,司命又是萬緣司扛把子,他們實際上都與秦緩歌有抹不開的聯係。我覺得隻要把她推清楚,那就能順勢將鐘離異和司命拉到明處。”

“推這條線唯一的缺點是,可能暫時無法搞清楚言琢玉的身份。”

包括執劍人在內,白琅已經硬生生把一條絕路走成推一驗三的天胡局了,她還遺憾不能知道言琢玉的身份……

折流頓時覺得自己對“收益最大化”的理解還是太淺薄。

“明白。”他選擇相信白琅的判斷,“我需要做什麼?”

白琅看那三橫三豎看得入神:“你麵癱,說謊不臉紅,就負責按我說的瞎掰吧。”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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