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第一次有了做父親的感覺(2 / 2)

雙瑞跺掉腳上的雪:“好姐姐彆急,這就來,我剛才掃地去了。”

他說完打起簾子進去,就被鋪麵而來的熱氣熏的打了個噴嚏,又忙用袖子掩住了,對簡宿涵請安行禮:“奴才見過主子,不知主子有何吩咐?”

簡宿涵正在絞窗花玩,手邊堆了細細碎碎的紅紙屑,聞聲看了他一眼,招手道:“起來吧,我有些事要吩咐你去做,隻怕你不願意。”

雙瑞納悶,他平日是做外院活計的,大事有祿海,實在想不出簡宿涵有什麼要吩咐他的,但還是依言上前:“小主有什麼吩咐直說便是了,奴才定辦的妥妥當當。”

“你還不知道是什麼事兒呢,就妥妥當當,”簡宿涵笑看了他一眼,然後將桌上的一碟子核桃酥給他吃,“我問你,那日你瞧見婉妃的大宮女與一名太醫說話,可還記得那太醫的模樣?”

雙瑞年紀小,饞嘴貓似的,最愛個吃,接了碟子道:“記得些,下巴有個痣,模樣黑黑的,奴才形容不出來,但若瞧見必定能認的出。”

簡宿涵其實也不太確定,但她不願放過任何一絲線索,尤其是關於婉妃的,抓了把金瓜子給他:“這幾日的活計不用你做了,你去太醫院跑一趟,想辦法將那人底細探清,切記莫要打草驚蛇。”

雙瑞是小太監,不如祿海這個領頭太監麵熟,出去辦事也便宜,沒有人認得。

雙瑞自然無不應:“主子放心,奴才肯定辦的妥當,決不叫人認出來。”

吩咐完這些事,簡宿涵心裡才有了幾分把握般,懸了一夜的心總算落下些許,她見外間雪停了,不知想起什麼,對知夏道:“好些日子沒出去了,走吧,咱們去淩水閣轉轉。”

這後宮中,得寵時的境況各有不同,失了寵卻都是一個模樣,加上父親被貶了官,眾人的奚落嘲諷,足以把雲婉儀本就不甚平穩的情緒愈發壓迫得愈發潰散。

簡宿涵今日就是來找茬的,她見院中草木蕭條,屋子裡更是連炭火都不足,又冷又寂,用帕子掩了鼻,慢悠悠的笑開:“這炭火怎的如此嗆人,聞久了可是對身子不好。”

雲婉儀禁足此處,隻兀自坐在榻邊盯著一處看,不行禮也不言語,倒把白露急的冷汗涔涔,有些膽顫的奉了一杯茶道:“月婕妤恕罪,我們主子大病一場,便……便有些糊塗了……”

簡宿涵接過茶,淡淡出聲:“你們都退到外間去,不許旁人進來。”

白露聞言一愣,下意識看向雲婉儀,然後者卻沒有任何情緒,她跪地求情,快哭了的模樣,大抵是以為簡宿涵要收拾雲婉儀:“求月婕妤寬宥……”

簡宿涵說:“出去,同樣的話彆叫我說第二遍。”

知夏素春見狀,直接把白露拉了出去,順帶著掩上了屋門,簡宿涵笑了笑,從座位上起身,仍端著那杯茶,但見她走到炭盆旁,手一傾,茶水便順著澆下,炭盆發出刺啦的響聲與白煙,屋子裡最後一點溫度也滅了。

雲婉儀終於動了動,抬眼冷冷看著她,一字不說。

簡宿涵將茶盞隨手扔到桌子上,充分展示了小人得勢四字是如何寫的:“瞧瞧,你如今寒酸成什麼模樣了,改日死在這裡隻怕也沒人知道呢。”

雲婉儀扶著窗沿起身,卻因著身子虛,晃了兩下才站穩,她發髻微散,一縷頭發落在臉側,無柔婉之風情,隻讓人覺得可憐,聲音沙啞的笑道:“你雖得寵,想殺我卻也沒那麼容易,真以為後宮是你的一言堂了?”

簡宿涵聞言像是聽到什麼笑話般,樂不可支,模樣嬌美可人,落在雲婉儀眼中便是麵目可憎。

簡宿涵走到她跟前,拂袖時直接將書桌上的紙筆書籍揮了滿地,然後攥著她的下巴道:“想殺你還不容易,你信不信,我今日縱在這裡掐死了你,陛下知道也不會把我怎麼樣。”

她直視著雲婉儀的雙眼,試圖從裡麵窺出些許情緒,然後用一種極其傲慢且得意的語氣,一字一句道:“我九死一生救了皇上的命,不過殺一個不得寵的妃子,你以為他會為了你冷落我麼?”

“嗬……”

雲婉儀聞言,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一般,貼近簡宿涵耳畔冷冷道:“是你救的嗎?我還以為……你是被人推出去的呢……”

簡宿涵聞言心中波瀾起伏,麵上卻不顯,順著她的話道:“我原想留你一命,看來,你是非死不可了,竟真是你推的我。”

雲婉儀被她鉗製住下巴,被迫抬起頭,聞言低笑出聲,帶著種解氣的痛快:“你信也好,不信也罷,推你的不是我,可我卻看見了是誰推的你,一條命罷了,你要便拿去。”

簡宿涵神情冰冷,雲婉儀便以為踩到了她的痛處,一把甩開她的手,笑的前仰後合,狀若瘋癲:“你想知道是誰推的你嗎?可我不說,我偏不告訴你,你自己猜去吧。”

簡宿涵用帕子拭了拭掌心的冷汗,悠悠出聲:“說你蠢,你是真的蠢,前去圍獵的妃子一共就那麼幾個,除了一個你,便是珍常在,婉妃,單貴妃……”

“你既瞧見了全程,卻不言語,想來對方是你得罪不起的人,那就隻剩了婉妃與單貴妃,二選其一,你縱不說,我自己也能查的出來。”

雲婉儀這樣的女子,生來就不適合爭寵,若不是身處皇城,她會活的很乾淨很高傲,偏偏生在了皇城,連算計人都是極蠢的法子。

簡宿涵說話一如既往的紮人心肺,故意道:“你既看見了全程,我也留不得你了,還有雲家,雲家怕是也留不得了。”

雲婉儀聞言一瞬間攥緊手,後又緩緩鬆開,譏諷道:“你真以為自己是呂後武皇之流,能有那麼大本事?我且瞧著,瞧著皇帝容不容後宮婦人乾政!”

簡宿涵在她麵前緩緩踱步:“陛下確實不容婦人乾政,可容不容的下自己的妃子與外男有私情呢?這可是禍極滿門的事呢,說來那長平侯府的世子沈玉章確實人中龍鳳,可惜啊,可惜……”

她每說一個字,雲婉儀的臉就白一個度,最後話音落下時,麵色已經與死人無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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