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征(2 / 2)

皇帝換了個姿勢躺著,支著頭看她:“……短則四五月,長了數年也是有的,怎麼,舍不得朕?”

後麵一句,帶了些玩笑的意味。

簡宿涵卻難得沒反駁他,隻又緩緩躺下,枕著他的肩膀道:“反正早些回來。”

相處了這麼些日子,哪怕婉妃死了簡宿涵都有幾分戚戚然,更何況皇帝,她於公於私,於情於理,都不希望皇帝出什麼意外:“戰場刀劍無眼,萬萬要保全自身。”

皇帝從前覺得,是男兒縱戰死沙場也蕩氣回腸,總比死在溫柔鄉裡來的好看,如今卻又不那麼想,原來人終歸是求個順遂平安的:“東突厥不過跳梁小醜,收拾起來也要不了多少功夫,你隻顧好自己,彆叫人欺負了。”

皇帝行一步看百步,將所有事情都安排的滴水不漏,翌日清早便去了皇後宮中,點名將大皇子抱予和妃暫養,後者聞言自是受寵若驚,喜不自勝,皇後心中算盤落了空,幾次欲言又止,皇帝卻隻當沒看見。

單貴妃心中很是矛盾,她既想把大皇子這個底牌搶過來養,卻又不甘心養旁人的孩子,正暗自糾結著自己要不要爭一爭,耳畔忽然響起皇帝的聲音:“朕瞧著單貴妃似乎消瘦了不少。”

單貴妃不得皇帝喜歡,倒是難得聽見關懷之語,聞言自不錯過這個裝可憐的機會,壓著嗓子輕咳了兩聲道:“許是近日得了風寒,一直未痊愈。”

皇帝想了想:“既如此……朕下月出征,宮中也不能無人照看,你既身子不好,和妃又撫養著大皇子,皇後便與月妃一起協理六宮。”

單貴妃聞言微微一頓,這才發現皇帝好似給她挖了個大坑,下意識看了眼簡宿涵,心中又氣又惱,偏又發作不得,隻得暗自忍下。

簡宿涵平日不愛攬事,聞言竟也沒推辭,皇帝一走,宮中她便沒了靠山,簡家在宮外也是鞭長莫及,手中需得攥著一部分權力才好。

六月底,一眨眼便到了出征的日子,此前朝中大臣或多或少都被皇帝微妙的調了位置,雖不說萬無一失,倒也讓人難鑽空子。今大容欲與蠻夷相戰,司天監開壇祭祖,百官出席,祈望上天祥佑。

這樣的場合,女子不能現身,軍隊出發時,卻是可以送一送的,皇帝對簡宿涵道風大,不必去看,省得涼了身子,她到底沒忍住尋了一處較高的觀景閣目送了一陣,卻因為距離太遠,怎麼也難在密密麻麻的軍士中瞧見皇帝的身影,隻有猩紅玄邊的王旗在風中獵獵作響,還有漸行漸遠的鐵蹄聲。

知夏哀愁無限,她自幼便因戰亂而顛沛流離,最見不得打仗:“也不知何日是個頭。”

簡宿涵扶著欄杆,從樓閣高處往下看去,儘是巧奪天工的假山蘭池,卻覺沒意思,隻若有所思的閉目嗅了嗅:“木樨花快開了……”

知夏道:“再有月餘就快開了。”

簡宿涵沒有立多久,看了片刻就回去了,誰曾想皇後身邊的大宮女藍釉帶著人早早侯在了漪瀾殿中,見她回來,上前行禮道:“奴婢見過月妃娘娘。”

簡宿涵與景和宮的關係早就疏遠了,不過麵子情分,笑了笑道:“什麼事竟勞得藍釉姑姑親自跑一趟,可是皇後娘娘有什麼吩咐?”

藍釉笑著道:“娘娘折煞奴婢了,陛下有旨,讓您幫著協理六宮,皇後娘娘特將宮中的賬目分了一半帶來,好先熟悉著。”

她說著微微側身,讓出後頭小宮女手中捧著的托盤,上麵堆著厚厚的一摞賬本。

簡宿涵沒說話,心知皇後這是故意刁難自己,倘出了差錯,底下人少不得說她是中看不中用的個花瓶架子,睨著藍釉有些不安的眼神,故意停頓了那麼一秒,這才道:“那便拿進來吧。”

素春聞言上前接過賬冊,微微頷首,給足了臉麵:“勞藍釉姑姑跑一趟。”

皇後不算好人,但也不算十足的壞人,此生最看重的唯有家族榮耀,再就是自己的皇後之位,從前和妃幫著一起協理六宮,她不覺什麼,可如今讓簡宿涵來,便有些心生不快。

現如今,和妃有了大皇子,簡宿涵有寵又有權,獨她陳家日益衰落,兩手空空成了擺設般。

作者有話要說:我拖搓衣板,給蘇軾大大下跪嗚嗚嗚(咬手絹)

因為最近比較忙,古言可能更新會比較短小,但還是會儘力保持日更噠,愛你們麼麼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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