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二零(2 / 2)

第二,是誰讓男人去的,為的又是什麼?

蘇夏第二天同周教授請假之後就直接回了H省,蘇夏到的時候蘇瑞並不在家裡,後來聽李嫂說了之後蘇夏才知道蘇瑞回張紅梅娘家那邊了。

蘇夏記得張紅梅娘家離青山村也不遠,遂直接過去了。

張紅梅娘家離青山村也不遠,步行需要一個小時左右,坐車隻需要十幾分鐘就到了。

蘇夏趕到的時候張家正鬨騰呢,張紅梅家裡的哥哥嫂子不願意讓張紅梅的後世在家裡辦,嫌棄不吉利,可是張紅梅沒彆的地方可以去了,蘇瑞黑著小臉守在張紅梅的棺材旁邊。

“蘇瑞,你媽可是嫁人了,這俗話說了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你把你媽弄回來乾什麼,你媽和你爸離婚了之後不是又跟了一個男人,你把人弄那男人家裡去唄,就和你們一個村子的,也近,你說是不是這理兒。”

說話的人是張紅梅的嫂子,名叫張紅,就是張家村本村的人,當初直接從村尾嫁到了村頭的張家,這張紅向來是個混不吝的,什麼話都能說得出口。

“嬸嬸,我媽是張家的閨女,就我姥姥姥爺都不在了,但是舅舅還是我嗎的哥哥,我媽的事兒在這辦是應該的。”蘇瑞黑著臉開口道。

“什麼應該的,這裡現在是我家,我說不可以那就是不可以,如果你一定要進去,你信不信我立馬找人把棺材扔出去,我家裡人都活的好好的,弄這麼一棺材來,晦不晦氣啊!”張紅說著還翻了個白眼。

旁邊圍了不少看熱鬨的人,其中有人發現了蘇夏,實在是蘇夏太打眼兒了,長得這麼水嫩的一閨女誰會看不見啊。

蘇瑞也看見了蘇夏,似乎覺得眼前的狀況有些難堪,蘇瑞臉色有點難堪。

蘇夏走上前去,伸手拍了拍蘇瑞的胳膊,開口道:“蘇瑞,你把人抬到青山村蘇大友家裡去。”

蘇瑞抬眸,瞪圓的眼睛望著蘇夏,仿佛在問她為什麼。

“蘇瑞,你應該從調查一下,你媽和蘇大友是合法夫妻,有證兒的,張紅梅是蘇大友的老婆,按理說應該從蘇大友家裡出門子。”蘇夏開口道。

蘇夏來之前就接到了章毅的電話,當時蘇夏不過是順嘴問了一句,沒想到章毅那邊一查,張紅梅和蘇大友既然還是合法夫妻。

蘇瑞懵了一下,他以為張紅梅一個人回來應該是和蘇大友掰了,否則她怎麼可能這麼狼狽地一個人回來,他沒想到張紅梅既然還沒和蘇大友離婚,或許應該說蘇瑞沒想到張紅梅既然和蘇大友扯證兒了。

“哈哈,還是這姑娘說話在理兒,抬吧抬吧,趕緊抬走,鬨騰一上午了,我都累了。”張紅擺擺手一副巴不得他們馬上把棺材抬走的樣子。

蘇瑞還能怎麼辦,隻能讓人抬上棺材朝著青山村去了。

蘇夏並沒有馬上走,而是轉頭看了一眼張紅,眸光明亮,驀地開口道:“張嬸子,你知道你為什麼一直生不出兒子嗎?”

張紅一噎,她這輩子最沒底氣的就是一連生了四個閨女一個兒子都沒有,聽見蘇夏這話張紅臉色鐵青,鼓起眼珠子,開口罵道:“你胡說八道什麼呢,誰說我生不出兒子了,你這小姑娘年紀不大嘴挺毒的,不知道彆瞎咧咧,小姑娘家家把生兒子掛在嘴邊上,咋那麼不要臉呢?”

聽了張紅的話蘇夏並不覺得生氣,反而露出一抹微妙的淺笑,開口道:“張嬸子你是缺德事兒做多了,所以這輩子就是個沒兒子的命。”

“哎呀,小丫頭片子,你看我不收拾你!”張紅一邊朝著蘇夏走過來一邊挽起衣袖準備打人。

蘇蘇夏沒躲,開口道:“昨晚你去偷彆人家的菜了吧?”

蘇夏這一句話讓張紅的腳步瞬間停了,錯愕地看向蘇夏,心裡奇怪蘇夏怎麼知道這件事。

昨個兒晚上張紅確實趁著天黑偷了趙婆婆菜地裡的幾顆大白菜,還摘了好些豆角茄子。

聽見蘇夏這說這話張紅不禁有點兒心虛。

“還有,你前天用鐮刀割了彆人家的稻子。”

“前前天你偷了村東頭張數家的雞蛋。”

“今天早上你去了村裡的祠堂,扔了xx家祖宗的排位。”

蘇夏每說一句張紅臉色就變得蒼白一分,而旁邊圍著看熱鬨的人聽見蘇夏這些話,然後結合一下張紅的臉色一下子就突然明白了什麼。

怪不得呢,回想一下,前段時間確實xx家沒成熟的稻子讓哪個缺德的給割了好長一壟,當時可氣壞了那家被割稻子的人家。

而且前天大家還聽xx家的小子說誰偷了他家的雞蛋,雞窩裡的雞蛋全都被偷了,有七八個呢。

而且就在今天早上祠堂裡xx家裡的祖宗排位不見了,村子裡雖然叫張家村,但並不是村子裡都是姓張的,而丟了排位的那家人姓文。

文家的小子正好這會兒也在,聽見蘇夏的話瞬間氣的瞪大了眼睛看著張紅,生氣地開口道:“好啊,我還說是誰做了這種缺德事兒,原來是張紅你,難怪你生不出兒子來,看我今天不打你。”

這牌位可不是隨便的事兒,男人一般不打彆人家女人,不過這事兒太讓人生氣了,文家小子也顧不上旁人說閒話了,這張紅就是欠揍。

張紅看見文家小子朝著自己衝過來連忙尖叫一聲轉身就想跑,結果文家小子見了衝過去就一把拽住了張紅的頭發,上去就是一耳光。

張紅挨了文家小子一耳光簡直都眼冒金星了,痛的不行,可是她還是不忘開口狡辯道:“你們彆聽一個小丫頭胡說八道,不是我做的,我冤枉啊!”

“冤枉,張紅你不就是前兩天碰見了我婆娘說了你一句不能生,我婆娘不會說話你也不能動我家祖宗牌位吧?你這人太過分了,缺德,還想生兒子,你生個王八都□□兒。”

張紅也是自作自受,為了不讓自家男人摻和蘇瑞的事兒便把男人支了出去,結果這會兒沒人幫了,張紅家裡倒是有幾個閨女,可這時候卻沒一個出來幫她的,隻能說張紅做人太失敗了,平時把閨女當畜生使勁兒折騰,弄得閨女都不幫她了。

蘇夏看見張紅被文家小子抓小雞崽兒似的單方麵女虐打,蘇夏這才偷偷隱匿在了人群中。

另外幾家人有女人也衝了上去,出手朝著張紅打過去。

其他人紛紛響起我家丟了什麼,你家被人壞了什麼,這下好,所有人都把那些事兒自動按到了張紅的頭上。

看見張紅被打圍觀的人不僅不出手拉架甚至還紛紛叫好。

可見張紅在村子裡人緣到底是有多差!

蘇夏有快了幾步追上前麵的蘇瑞,看見蘇瑞側頭看過來的視線蘇夏轉頭,朝著他眨了眨眼,開口道:“不明白?”

蘇瑞,搖了搖頭,他剛才沒聽清楚蘇夏說了什麼,但是他看見了有人打張紅,所以他好奇,蘇夏到底說了什麼讓那些人那麼氣憤。

“不明白。”蘇瑞搖了搖頭。

“蘇瑞,你很聰明,但是有時候你太過於正直了,對待某些事兒某些人,不需要那麼光明正大,耍賴耍狠誰都會,你得學著不那麼耿直。”蘇夏緩和語氣開口道。

一行人很快回到了青山村,村裡人看見蘇瑞和蘇夏在人群中讓一群男人抬著一副棺材進了村子裡然後抬到了蘇大友家裡。

“這棺材裡的是誰啊,為什麼蘇夏和蘇瑞也在,而且那棺材為什麼抬到了蘇大友家裡?是蘇大友家的親戚不成?”

“哎呀,你傻啊,你覺得蘇大友家的親戚和人家蘇瑞蘇夏有啥關係?”

“哎,不會是……張紅梅吧。”有人大膽真相了。

不過他的話很快被人否認了,大家都覺得不可能,張紅梅都離開幾年了,而且沒聽說張紅梅和蘇大友回來,張紅梅又那麼年輕,怎麼可能就躺在棺材裡了。

“咳咳,你們說是張紅梅乾啥不說是蘇大友呢?”

“蘇大友?你估計是傻了,蘇大友和蘇瑞他們更加扯不上什麼關係啊。”

“怎麼沒關係,蘇瑞有可能……嘖嘖,你們懂得吧?”

“胡扯,你可彆亂說,這蘇瑞就是長得和蘇建國家裡那幾個小娃子可是有幾分相像的,你這話可不能亂說的,蘇瑞這孩子挺好的,你這麼說不太好。”

“我就說說,說說罷了。”那人訕訕回了一句。

蘇大友沒有家人,本來就是光棍一個,上沒老下沒小,而且自從蘇大友和張紅梅離開之後蘇大友原來的屋子就沒住人了,蘇瑞他們進屋的時候甚至看見院子裡雜草叢生。

村長聽說了事兒立馬就過來了,聽蘇瑞說棺材裡的是張紅梅的時候村長還愣了一下。

村長還是幾年前的趙貴根,這幾年村長一直沒換人,當年蘇夏幫了趙貴根的孫子,而且聽說張紅梅是蘇大友的合法妻子趙貴根也就沒多說什麼了,甚至還看在蘇夏的麵子上請了村裡人來幫忙。

村裡人原本是不願的,不過趙貴根村長開了這個口村裡人也就來了。

彆拿村長不當乾部,這村裡好些事兒還得靠著村長扒拉照拂一下才是呢,這村長的麵子得給。

不過蘇建國家裡沒人過來,其實也可以理解,畢竟當初那事兒鬨得挺尷尬的,前妻死了之後從同一個村彆的男人家出殯,這事套在誰身上也過不去。

蘇建國家裡——

蘇建國現在的老婆範香倒是收拾得妥妥帖帖準備帶著兒子過去,範香還真沒見過蘇建國的前妻張紅梅,這聽說張紅梅回來了可不得過去看看,就算是躺著回來的也不妨礙範香對張紅梅這個前妻的好奇心。

蘇建國看見範香帶著劉二旺要出門,忍不住黑著臉開口道:“你帶著二旺去哪兒?”

“我過去看看啊,你看這畢竟村長發話了,咱們得給個麵子,你不好去我去露個麵總行了吧,我去了也好讓你麵子上過得去,證明你不在意這事兒,我得幫著你把麵子掙回來一點。”範香話說得漂亮,這她心裡到底怎麼想的也就隻有她自己知道了。

不過範香雖然說的不那麼讓人容易相信,蘇建國突然不阻攔範香出門了,蘇建國覺得這事範香說的還算有道理。

一看蘇建國的臉色範香就知道這事過了,連忙拉著劉二旺出了門。

兩人來到蘇大友家裡的時候村裡人都忍不住詫異地看過去,待看見人家範香沒事人兒似的占位置也不得不為範香的厚臉皮默默佩服,這得多厚臉皮才能這麼若無其事地過來參加張紅梅的白事兒。

範香察覺到旁人的視線,可是這算什麼,她壓根就不在乎,張紅梅這不是死了,她有什麼好在乎的。

不過是前妻罷了,她範香還活著,她才是贏家。

張紅梅是為了蘇瑞才死的,送張紅梅的最後一程蘇瑞想要替她辦的風風光光。

靈堂布置好了,蘇瑞貴在靈堂前,一言不發。

中午,廚房準備的菜好了,上桌的時候村裡來參加的所有人一看到菜色都忍不住為這財大氣粗的菜色弄得流口水了。

蘇瑞被蘇夏拉開硬逼著吃了一點東西,蘇瑞離開的時候範香已經吃飽了,看見蘇瑞被蘇夏拉走瞬間默默放下了碗筷,然後悄摸摸朝著靈堂那邊過去了。

為了怕人發現範香還特意繞了一大圈趁著沒人注意才進了靈堂,可是範香沒想到的是蘇瑞根本沒吃幾口,她前腳進去之後蘇瑞後腳就出現在了後麵。

靈堂這會兒沒人,為張紅梅守靈的隻有蘇瑞這個兒子,蘇瑞吃東西去了這靈堂自然就空了。

範香進了靈堂之後直接來到了棺材前,這時候棺材還未上蓋,範香一眼便看到了棺材裡那個又瘦又難看的張紅梅,就算是入殮師為張紅梅化了妝仍舊沒好看到哪裡去。

範香畢竟是小寡婦,風韻猶存,她自認為比起張紅梅來說,她自己要漂亮多了。

蘇瑞進門之後一眼便看到了對張紅梅品頭論足的範香,蘇瑞黑著臉嗬斥道:“你在這做什麼?”

範香被蘇瑞嚇了一跳,抬眸看見蘇瑞那審視的視線有點心虛,拍了拍胸口,好一會兒才開口道:“你乾嘛,差點嚇死我了。”

“你不做虧心事心虛什麼,你還沒回答我,你為什麼出現在這,這個地方不是你應該來的。”蘇瑞麵無表情開口問道。

“我沒乾什麼啊,我就看看,我好奇不行啊,說起來我這不是沒見過你你媽,所以過她去了我來見她最後一麵,你用得著這麼大驚小怪的嗎,我難不成還能對躺在棺材裡的你媽做什麼不成?原來,你媽就長這樣兒,難怪你爸和你媽離婚了。”範香有些漫不經心地開口,說完之後邁步繞過蘇瑞就想往外走。

蘇瑞伸手一把抓住了範香的手臂,咬了咬牙,開口道:“你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是你媽長得醜還偷野男人,難怪你爸離婚,你媽這麼年輕就死了,會不會是報應啊。”範香說完還笑了一聲。

範香這一聲笑徹底激怒了蘇瑞,而且張紅梅為了他才沒了命,蘇瑞容不得範香這麼開口說張紅梅。

蘇瑞個頭已經比範香還高了,這會兒一副要打人的樣子著實嚇到了範香。

範香心裡一個激靈,反射性拉開嗓門朝著外邊嚷嚷了起來:“救命啊,繼子要打後娘了,不得了了,要打死人了!”

範香這一嗓子可大了,不僅外邊的客人聽見了,估計院子外邊的人都能聽清楚範香的嗓門。

大家聽見範香的嗓門,已經吃完了的人都圍了過來。

看見蘇瑞抓著範香的手臂,大家都忍不住好奇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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