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周奕足足在雨天跪了兩個時辰才被人攙扶回去,顧妤聽到這個消息時, 表情不變, 在喝了幾口後, 將手中的湯匙放下。
阿細見狀, 傾身上前接過, 見顧妤有興趣, 才低頭道:“奴婢聽說, 那位周大人在離開的時候身上還披著漠北王的披風,卻不知兩人是什麼關係。”
什麼關係?
當然是情人關係了。
顧妤垂眸若有所思, 想到那天花園裡謝梟為女主求情的事,心中頓了頓。
不過她這時還是有些太不確定男女主這時候有沒有勾搭上。劇情裡並沒有詳細寫,隻是說男主在和女主一日日接觸中, 越發被女主隱忍善謀的性格吸引,最後才日久生情。
顧妤看了幾眼就沒有多翻,現在在聽見她的話後,隻是語氣淡淡道:“不必管她。”
顧妤是覺得,無論如何男女主都會在一起, 管也白管。
而在阿細耳中卻變了一個意思,隻以為太後是不屑於聽這些碎語, 於是連忙打住了話頭。看了眼外麵天色後,開口換了一個方向,試探問:“今天外麵天氣不錯,太後要不要去馬場走走?”
原主雖是太後,但卻出身將門世家, 對馬術頗為喜愛,平日在顧家時也經常騎馬。阿細看她這幾日總是沉悶,不由有些憂心,這才出口詢問。
顧妤聽到騎馬時指尖頓了頓,要是彆的彈琴什麼的,她可能會露餡,但騎馬就不一樣了。
在第一個世界時,顧妤跟著白朗什麼沒玩過,馬場也經常去,聽見阿細的話後抿了抿唇,忽然也覺得有些手癢了。
她目光微頓看向窗外。
昨日大雨後,外麵今天天氣罕見的晴朗。透過窗紗照進來,顯得室內也敞亮。
古代並沒有什麼娛樂的東西,顧妤其實也有些無聊,騎馬的事在腦海一閃而過,顧妤想著今天沒有有關自己的劇情,去馬場騎會兒馬應該也沒事。
畢竟不管什麼動物,都有騎在彆人頭上的夢想。
她眉頭舒展,神情微微鬆動了些。阿細已經知道了她的意思,連忙叫人安排下去。
不過半個時辰,馬場就已經被清理好了,顧妤換上勁裝,將手腕上的布帶纏緊。
阿細這時拿來一條頭帶來,顧妤隻看了一眼就搖了搖頭。
“這個宮女雖然貼心,但審美不太好的樣子。”顧妤有些不敢想,自己一隻鵝頭上纏著白帶子是什麼情形。
她抽了抽嘴角,係統看到她腦海裡的畫麵,不由笑了笑:“您是否忘了,您現在是個人。”
他話音剛落就聽見顧妤堅定反駁:“不,做人不能看表麵,所以追根究底,我還是隻鵝。”
顧妤一直對自己的天鵝身份驕傲不已,這時也絕對不會承認。係統看著她,輕笑了聲不再反駁。
隻是覺得顧妤的審美確實要比宮女好一點。
白色的勁裝顯示出纖細的腰肢,顧妤烏黑的發間隻有一支簡單的玉簪,隻是這樣簡單的裝扮,卻已經叫人移不開目光。
阿細在係上腰帶時臉紅了些,隻覺得太後真是無一處不美。這世上萬千女子,雖也有容貌極盛者,卻都不如太後氣質萬分之一。
腰帶輕輕係好後,阿細眸光微頓,忍不住再看她一眼,卻對上了顧妤平靜的目光,連忙低下頭去。
顧妤不知道她是害羞,隻以為又是被原主嚇的,心裡不由有些想吐槽,覺得自己現在簡直就像是是宮中一害一樣。
在阿細低下頭時,她指尖頓了頓,才淡淡開口:“走吧。”
阿細微微應了聲,又替她披上了披風。
謝梟本來是在宮中獵場打獵,卻見中午時一些宮女太監行色匆匆,將旁邊的馬場清理了出來,不由有些奇怪。
“這是怎麼回事?”他攔下一個行禮的宮人問。
馬場雖然是供宮中貴人們用的,但卻從未如此興師動眾過。謝梟以為是陛下要來此地,結果一問才知道是太後。
宮女戰戰兢兢,被他身上煞氣嚇住,隻能將顧妤中午要來騎馬的消息如實道出。
謝梟挑了挑眉,有些沒想到顧妤居然會喜歡騎馬。
他以為像她這種出身名門的大家閨秀,應該是喜文弄墨的。很少有女人會喜歡騎馬,謝梟有些意外,不過最後想到顧家鐵騎聞名大晉,那些奇怪倒顯得有些大驚小怪。
宮女說完後就止住了聲,生怕惹到這位俊麵閻王,不敢抬頭。
謝梟並沒有在意,隻在聽聞後,隨意揮手讓嚇的不行的宮女退下。
他放下手中長弓,看了眼旁邊馬場,唇角勾起一抹笑意,忽然有些好奇起來。
顧妤不知道謝梟也在這裡。在剛進馬場之後,訓馬師就將之前/精/心挑選的那匹柔順的母馬牽來了。
“太後,這匹馬是西域進貢的良馬,品性溫順,最適合女子騎。”他俯身道。
那匹被韁繩牽著的馬低著頭,似乎是在響應馴馬師的話,柔順的沒有一點脾氣。顧妤隻看了一眼就皺起了眉:
“還有沒有彆的?”
因為妖精身體的緣故,她身體各項機能都特彆好,因此騎馬也厲害。當初跟白朗在馬場時可是百無禁忌,一直是選的難度最高的那個。
顧妤看了眼麵前這樣溫順的馬,覺得騎著一點也不過癮。
馴馬師有些為難,忽然聽到背後一道聲音:
“這馬場裡的好馬雖多,但都被養溫順了,太後要是想要烈性的,不如試試我這匹。”
那道聲音帶著些朗然的笑意,顧妤回過頭去,就看見了牽著馬走過來的謝梟。
“他怎麼在這兒?”顧妤有些疑惑,不由在心底問係統。
她想到自己的非氣,有些無奈怎麼到哪兒都能遇見男主。
係統先生聽見她的疑問卻隻是笑了笑道:“您或許沒有認真讀劇情。謝梟是先皇親賜的異姓王,曾經許諾過可以隨意進出宮內,這裡的獵場在您來之前,一直是謝梟經常去的地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