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先帝的兒子多,不太可能選皇孫承繼大統。
當然,走了大半,也有不少選擇留下,對昔日的宣王府,後來的榮郡王府依舊保持著尊敬,逢年過節都不忘走禮的那種。
或許是出於補償心理,雖然談不上有多寵愛,但是先帝對榮郡王這個孫子還算重視,給官給權。
在正寧帝登基前,沒少羨慕榮郡王這個大侄子的日子過得滋潤,同為郡王,他的處境遠不及對方。
榮郡王為了不步自家父親的後塵,行事向來低調,算得上是儘忠職守,對那些在宣王去後,沒有散去的人與勢力,也算照顧。
即便他在宗室中的地位遠不及他父王,但他無論是在先帝朝,還是在正寧朝,都還算是頗有地位,給麵子的人多,能給人提供的照顧不算少。
畢竟正寧登基後,也沒為難這個侄子,雖然沒有重用,但還適當提拔了一下對方。
所以榮郡王府不管是在宗室中,還是在朝堂上,都屬於那種既不出挑,但也讓人不容小覷的勢力。
榮郡王自認也算對得起那些人,雖然接手他父王留下的這些勢力,他也沒多少野心,隻為自保,並維護一下榮郡王府的體麵而已,這些年真正用到那些人的機會其實很少。
卻沒料到京中剛傳出點動靜,就有人按捺不住地想要跳出來害他。
之前接到府衛總管吳參軍的稟報,說是榮郡王府外多了一批很擅長潛伏的人,分彆隱藏在榮郡王府周圍時,他還以為是上麵對他不滿,派人來監視他榮郡王府上下。
若非他父親留下的府衛都是精英,他可能都不知道這事。
直到他接到消息,藏在榮郡王府外的那批人幫忙相繼攔下兩夥賊人時,他才知道,原來上麵派人過來,是為保護他一家老小的性命。
真正要他命的,其實是那些往日裡對恭敬有加的人。
“王爺,實在是那些人欺人太甚,我們乾脆直接將他們的名單都交上去算了,也顧不上分辨到底是哪些人出手,哪些人無辜了,為般沒完沒了,稍有不慎,王爺就危險了。”
榮郡王靠在那裡,歎了口氣,真要交上去,他榮郡王府算是一點退路都沒了。
可他心裡清楚,這或許正是宮裡的意思,他主動交上去,才是最體麵的選擇。
“為今之計,也隻能如此了!”
想到那位尚在潛邸時,處境遠不如自己這個皇孫的皇叔,做出這個決定的榮郡王忍不住歎了口氣,真是時也、命也。
接到榮郡王直接呈到宮裡的奏疏時,看到那請罪內容,還有那一長串名字,何殊笑著道。
“看來孤的這位堂兄終於扛不住,選擇主動交底了。”
何殊對這個結果並不意外,宣王留下勢力最多,給榮郡王帶去的危機也更大。
從彆家都隻相繼遭遇到兩三撥偷襲,唯有他榮郡王府,很快就將這個襲擊次數給刷新到五的結果上,就知道榮郡王府尚存的家底有厚。
正寧帝也對此感到驚訝不已。
“那些人為了自保,可真是無所不用其極,榮郡王可不比恭王等人,他可是領著要職的正經郡王,他們也敢出手?”
何殊點頭道,“都是私下豢養的死士,事敗會在第一時間自儘的那種,他們才敢這麼大膽放肆。”
不過暗衛營已然研究出對付那些死士的方法,雖然依舊沒辦法保證全抓活口,但也成功抓住一大半。
這些被人花重金培養出的死士,不僅是重要信息的來源,還是很好用的勞力,甚至將來還能派到海外去征戰四方,當然不容浪費。
正寧帝當然知道有能力豢養死士的人,往往都是些什麼人家。
畢竟他當年身為一個窮郡王,連供養郡王府上下的近百口人,都極其費力,絕對沒有資格去肖想豢養死士這麼奢侈的操作。
接過榮郡王的奏疏,忽略掉那些請罪的話後,直接看向那一長串讓人觸目驚心的名單,正寧帝還忍不住感慨道。
“難怪皇兒總看不上有些人家,那有些人確實太不像……嗯,朕怎麼瞅著這幾家有些眼熟?”
何殊湊過頭,掃了眼被他指出的幾家,隨口回答道。
“父皇覺得眼熟就對了,他們不僅在朝堂上蹦躂得厲害,與康郡王那邊也有瓜葛,您肯定看到過相關奏報。”
“宣王去後,杜樂賢改投在後來才出頭的瑞王門下,瑞王敗落後,才在時隔多年後,得到我們的重用,結果就背上什麼‘三姓家奴’的非議,像這種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