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來查去,隻能將原因放在老主人身上。到了現在,這鬼迷林的規模已是隻有從前的三分之一了。而按照現在衰敗的速度,不出十日怕是要一株不剩了。她心裡一驚,到底還是按捺下心思,一路進到裡麵。
因為原來的主人離世,莊園的布局也做了小小的改動,她一進去就看到大主人正在宴請楚留香和姬冰雁。
她還沒走近,就聽到楚留香說著:“吳兄若非如此模樣,倒是很像我的一位朋友。”
吳菊軒依然是那副易容模樣,但他行容好,便是一副猥瑣醜模樣也掩蓋不了他本身的風流寫意:“哦?是怎麼樣的朋友?”
“我與他隻有一麵之緣,隻說了兩句話的功夫,但他卻是個極好的朋友。”楚留香的表述顯然很矛盾,但不知為何從他嘴裡說出來,卻讓旁人無法反駁。
“那倒是個有趣的人。”
他話剛說完,就厲喝一聲:“怎麼這般不講規矩,沒見我正在迎客嗎!”
女弟子噗通一聲跪了下去,恭敬異常:“請主人恕罪,原是……”她話沒說完,吳菊軒就要出手整治,姬冰雁自然袖手旁觀,楚留香卻很是憐香惜玉,即便他心裡清楚石觀音的弟子,並不是什麼好相與的女子。但他還是開口了:“吳兄,何必這般急躁,且聽她說來便是。”
女弟子飛快地給了楚留香一個感激的眼神,忙伏地開口,她說話帶有極大的主觀色彩,將左紅聿描述得十分可恨,最後才說了左紅聿的條件。至於胡鐵花,不知是她有意還是無意,竟是沒有說。
楚留香和姬冰雁迅速交換了一個眼神,卻是隻字未提,倒是吳菊軒捏了捏下巴的山羊胡,道:“哦?他倒是還念著曾經的朋友。”
這話有意無意,也不知是在指向什麼,似是楚留香和姬冰雁這樣的聰明人,自然是聞弦歌而知雅意,心中一凜,已是百分百肯定這位吳菊軒並不如他口中所說般想請他二人做個見證,想將石觀音的勢力變為武林正道。
吳菊軒卻徑直說著:“此事確實是我的不是,二弟為人莽撞,恐是受不了母親過世才去尋人麻煩,我派你去便是要好好與人說,你且認真到來,若還有偏頗,我便也護不得你了。”
女弟子嚇得一抖索,心裡的小九九都沒了,這才將事實到來。
她說完,許久沒聲,吳菊軒卻是一歎:“如此也好,我原還苦惱如何安置他們,如今左少俠即願意,也算是個好去處。”
說完,他就吩咐下去讓人準備,楚留香和姬冰雁本來篤定的事情,忽的又不確定起來,難道是……當真向好?
很快,他倆也沒有多想的時間了,吳菊軒為了表達他的誠意,要親自送汀香小院的“少俠們”去往左紅聿處,同樣也誠摯邀請二人一起,兩人自然無不應是。
第三日,正當譚昭看著第三十六出老板娘逼婚胡鐵花戲碼時,外麵的沙洲裡突地崛起一艘沙舟,可不就是上次載著楚留香二人離開的那艘!
“南宮靈,你兄長來接你了。”
譚昭一笑,客棧裡隻有胡鐵花、老板娘、南宮靈和他四人,至於那些女弟子前天就放掉了,沒辦法,客棧裡的食物就那麼多,白養那麼多人,他可沒有這閒錢。
南宮靈猛地抬頭,眼中出現無邊的希冀,隻見沙舟儘頭下來三個人,等到三人由遠及近,他終於看清打頭的人正是他的大哥,他張了張嘴,最後在看到他身邊的楚留香後,又迅速低下了頭。
譚昭將他的神色看在眼裡,顯然楚留香的交際圈是很廣的。
“你不想讓楚留香看到你這般?”譚昭自然得不到南宮靈的回應,但他已經開始自說自話了,也不知他從哪裡尋摸來一個黑色的布袋,兜頭就給人蓋上了:“這也好辦,你看這樣他就認不出你來了!”
還真彆說,上麵還有三個窟窿,看人說話兩不耽誤,氣得南宮靈……差點跳起來就是一個回旋踢。
不過還沒等他跳,那邊的三人就走近了。胡鐵花看到楚留香和姬冰雁很是開心,不停地問你倆有沒有事,那石觀音的兒子一看就不是個好的,也不管是不是當著本人的麵。當然,本人此刻並不關心這個,因為譚昭開了口:“人呢?”
“在沙舟裡,那女弟子無禮……”
他話還沒說完,譚昭就掩麵道:“哎呀你彆對著我說話,這易容太辣眼睛了!”
係統:……宿主,我覺得你怕是要被人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