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蓮教一直都是一個很神奇的教派, 它原身隻是個信佛的教社, 後來不知怎的就搞起了反賊的生意,宋朝的時候反宋,明朝又反明,忙得不得了, 原先還有人覺得他們是義士, 後來久而久之連老百姓都談白蓮教色變。
可就是這樣的教派, 朝代都換了四個了,這貨竟然還沒消失, 到如今, 但凡有人跟白蓮教扯上瓜葛, 錦衣衛就會自動來敲響你家的大門。
這不,江家彆院的大門就響了。
當然了,這錦衣衛上門老百姓怕的要死,燕南天卻是不怕的, 他甚至想出去與這些朝廷的鷹犬乾上一架, 若非是江楓勸著,此時恐怕已經打起來了。
“賢弟, 你攔著我做什麼!就這等功夫, 你彆說大哥的話說的難聽,你那弟弟怕是持身不正!”燕南天拿著劍, 一時就要衝將出去。
江楓武功自然不如燕南天, 但他整個人撲在門上,他也無法:“不會的, 我相信他。大哥,你快些走,我幫你拖住他們!”
“賢弟,要走一起走!”
江楓卻是搖頭:“不行,若我走了,錦衣衛定會去南京找我爹娘的!我行的正坐的直,不怕錦衣衛查驗!”
燕南天還欲說,卻彆江楓截住了話頭:“大哥,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你快走!”說完,他伸手推了燕南天一把,而此時外麵叫門的錦衣衛已是難以忍耐,作為天子的耳目,錦衣衛的權力是很大的。
不過一會兒的功夫,帶頭的百戶就將江家彆院的大門一腳踢開。
門哐當一聲響,百戶抬頭一瞧,便見院中正站著一位如同神仙般的公子,他在京中也見過世麵,卻絕沒見過這般好看的男子,聲音也不由輕了三分:“錦衣衛辦差,你是江楓?”
江楓怡然點頭,道:“在下正是江楓。”
可惜了,白瞎了這幅聰明模樣,這百戶道:“那就是沒錯了,來人呢,抓走!”
“慢著!我乃是舉人身份,憑何無緣無故抓我!”
警衣衛百戶一笑:“舉人?嗬!便是尚書窩藏白蓮教徒,我們也照抓不誤!來人呢,搜!”
搜了,自然是什麼都沒有,燕南天不在,連書童江琴也不在,江楓被帶走時,還歎自家書童機靈知道變通,卻不知告發他的,正是這機靈聰慧的書童。
當譚昭知道江楓被抓進錦衣衛所時,已經是這日的晚上了。他本已準備歇息,卻未料當頭就是一柄寒光而來,若非他反應迅速,此時他的一條胳膊就要交代在這裡了!
“誰!”
“來拿你命的人!”
這聲音有點熟悉啊,譚昭翻身摘下掛在牆上的七星桃木劍,反手便刺了過去,桃木劍自然不好與三尺青鋒相抗衡,但他隻需要讓人不能近身就可以了。
“燕南天?”
“是我,你這個兩麵三刀的小人,轉頭就賣了自己大哥以求富貴!”
“……”
係統:宿主,他怎麼知道你為人兩麵三刀的?
燕南天說完又刺了過來,他的劍法極好,難怪會一人進京來行刺,可譚昭自問也不差,拿著柄桃木劍也不落下風,隻是這到底是宮中,若再打下去,怕是要引人進來了!他心下一凜,反手一個彈指神通彈開對方的劍尖,自己則反身後退上了房梁,這才有了說話的間隙:“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你若要說話就好好說話,如果不會,那就休怪我不客氣了!”
他說的正義凜然,實在讓燕南天分不出真假,他想了想賢弟臨走前還相信的模樣,便執劍問:“你當真不知?”
“……燕大俠,我覺得你合該是一個獨來獨往仗劍走天涯的大俠。”
譚昭這話說得沒頭沒尾,燕南天自然聽不懂:“你這話什麼意思?”
“因為我覺得,跟你當朋友實在不太好。”
燕南天差點又提劍砍過來,這人除了一張臉,哪裡都不像賢弟!
可當他再看過去時,這人竟然又擺出一張正經的麵孔:“燕大俠,有話就直說,不分青紅皂白就提劍殺人,這可不是大俠所為。”
“哼!此時你倒是又開始講道理了,若不是你和那閹人,又有誰知道我受白蓮教恩惠進京刺殺的事情!若非如此,賢弟又如何會被錦衣衛……”
譚昭聽得頭大,立刻喊道:“不不不,你等等!你說什麼!白蓮教?!”看燕南天的眼神,簡直像看稀有大熊貓。
這樣的神情,連燕南天都開心狐疑:“當真不是你?”
“是我個大頭鬼!你哪隻耳朵聽到我知道你和白蓮教的貓膩的!”這哪能當朋友啊,這簡直要坑死朋友了:“你說江楓在錦衣衛所?”
“他是你大哥!”
都這時候了還在意這個,不知道他現在換張臉還來不來得及,臥槽這也太坑了,隻要讓錦衣衛看到他和江楓長得一模一樣,都不用萬貴妃動手,他自己就可以玩完了!
譚昭在房間裡走來走去,看燕南天的神情越來越奇怪:“你覺得,我告發你們有什麼好處?你看著我的臉想!”
燕南天囁喏了一下,沒說話。
看他疑慮減輕,譚昭想了想,開口:“什麼時候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