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堂和展昭的心都要跳起來了,卻見那一看就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忽得猛用力,那魚刀眼看著就要劃向修長的頸部,卻無端停在了距離頸部三寸之地,無論後方之人怎麼用力,竟是分毫未動。
……就像是半空中有阻力一樣。
不過這個刹那很短,連一個呼吸的功夫都沒有就已然結束,而此時譚昭已經向下一個俯衝,轉瞬就離開了角落。
此時,角落裡隻有拿魚刀的凶手一人。
譚昭摸了摸眼睛:[謝謝大可愛~]
不用謝啦~
沒錯,如果這具身體的手還能使勁,譚昭自然用不上彆人幫忙。但他現在明顯肌無力,出力擋住魚刀的自然是和氏璧大可愛了。
“你使的什麼妖法!”
“你才使的妖法吧,薛大廚!”
譚昭才說了一句話,就被白玉堂撤了回去,然後……被狠狠地瞪了一眼,顯然是心驚他的胡作非為:“好好站著!”
白玉堂顯然怒了,不知他從哪裡提了把大刀,砍起來完全……是暴力輸出,他和展昭本就是江湖一流高手,薛大廚哪裡抵擋得住兩人聯手,不過十招便束手就擒。
薛大廚簡直要被氣死了,他不明白為什麼白玉堂會這麼快就找到玉小鬆來,隻要再給他一天時間,即便被抓住了,他也……甘心了。
他這般想著,便恨恨地看向白玉堂,那眼神簡直要吃人一樣。
“看什麼看!”
“你怎麼發現我的?”
這話問得沒頭沒尾,起先白五爺不太懂,但想到那柄帶毒的魚刀,他瞬間就彎了眼睛:“那自然是五爺我聰明了,你以為呢!”
……你明明就是誤打誤撞,吃貨的幸運buff啊!
白玉堂這話,鬨得看著薛大廚的展昭都回頭忍不住看他一眼,大概是想看看厚臉皮的人臉皮有多厚吧,譚昭這樣想。
玉小鬆距離開封府衙並不太遠,很快薛大廚薛一刀被押入公堂,包拯驚堂木一拍,案件便徐徐展開。
卻原來王朝馬漢去第一戶死者家中時,並未發現牡丹園,倒是偶然聽說了家主曾在幾天前叫過玉小鬆的薛大廚宴請賓客,而張龍趙虎去將軍府,竟也偶然得知李將軍曾經請薛大廚宴請將士們,至於白管家處,倒是沒有。
牡丹花是兩處有一處無,而薛大廚也是兩處請了一處沒請,包拯幾人都有些鬨不明白,但並不妨礙這是條線索,故而展昭入夜前來調查。
這剛一來,這不就碰上了!
薛一刀也招了,甚至供認不諱,連白管家是他親兄長都完全招供,眾人聽罷愈發不解。
“親人?啊呸!如果不是他,我夫人又怎麼會死!這幾個畜生,我夫人當初還懷著孕,他們怎麼忍心……怎麼忍心……”他說著說著,竟然哭了起來,撕心裂肺的,像是要把心肝都嘔出來一樣。
小二不是說薛大廚不曾娶親嗎?誒,這不是酒樓那小二嘛,譚昭走過去:“小二,這薛大廚在玉小鬆幾年了?”
小二抬頭一看,也不看審案了,連忙道謝:“多謝恩公相救。”
“小事,幾年了?”
“十幾年了吧,小的想想。”於是小二就開始掰手指,掰了小一會兒,才道:“約莫是十四年了。”
十四年?有一道光瞬間在他腦中閃過,譚昭覺得不太可能,可若是這樣,白管家為什麼要說跑呢?
譚昭還未想通,那邊堂上包大人卻是一拍驚堂木,喊道:“傳和田!”
和田很快出來,薛大廚此時臉上仍帶著淚痕,淚眼朦朧中,他就見一嫩生生的小孩走了過來,他越看……越看越瘋魔!
“這不可能!這不可能!這不可能!”
薛一刀狀似瘋癲地吼了起來,卻被展昭一劍摁了回去,和田此時已跪在地上,包拯就開口:“和田,可識得堂上此人?”
和田什麼都不懂,他膽又小,這會兒跪在邊上拿眼睛瞧人,那副模樣讓薛一刀看了,愈發發狂起來,隻可惜展昭的劍摁著,他是分毫都動彈不得。
“回大人,不認得。”
和田這話一出,薛一刀瞬間頹然倒地了,整個人像是被什麼迅速抽空了一樣,亦或是……似慶幸一般。
“和田,你再仔細好生瞧瞧?”是包大人渾厚中正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