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趙的有毒(二十八)(1 / 2)

刀白鳳死了,就死在段譽的麵前, 但幼小的孩子並不知道他的母親已經永遠地離開了他, 而他的“父王”……也即將離開他。

刀白鳳的離去,也帶走了她所有的力氣,她的手鬆開了緊握的匕首, 但……這把鋒利的匕首已經插進了段正淳的心口, 深紅的血液汩汩地流出來, 已經耗去了他大半的生命。

“譽兒……”他的眼睛逐漸失神, 望著的卻是譚昭所站的方向。

譚昭一歎,空氣裡的血腥味愈發濃重,他低頭對著孩子輕聲說:“外麵的路有些艱難, 譽兒要不要先睡上一覺?”

段譽有些不解,但很快他就抵擋不住睡意, 軟倒了下去。

譚昭接住軟倒的段譽, 抬步朝著段正淳走去:“她告訴你了?”

段正淳並非沒有自己的判斷力,以他堂兄的驕傲, 是絕對不會對堂弟媳婦出手的:“你……是……真?”

譚昭伸手給人投喂了一顆藥丸,救不了命, 但卻可以撫平氣血:“譽兒他叫你父王。”

段正淳聞言閉上眼睛,他的眼睛有些酸澀,但這點酸澀早已被全身的疼痛所取代, 心口又是一陣劇烈的收縮, 他知道他快不行了:“謝……謝。”

他說完,喉間湧起一股鮮血, 直倒在了秦紅棉虛托的懷中。

譚昭摸了摸懷中小孩的頭,眼裡也帶著些悲傷,生離死彆,愛情難道就真的超越一切嗎?那他怎麼辦,找根歪脖子樹吊死算了?

“段郎!段郎!段郎——”

耳邊是秦紅棉淒慘的哭喊聲,譚昭抱著孩子,發了信號給段正明派來的人,此時他才有時間開口詢問剛剛到底發生了什麼。

秦紅棉傷心不已,抽抽噎噎地說了很久,直到段正明的人來,譚昭才算是聽了個七七八八。無所謂就是情愛糾紛,有了李秋水製衡無崖子,刀白鳳對上毫無內力的李青蘿,李青蘿還在不知死活地挑釁,刀白鳳一個上頭,就沒忍住。

隻是她得手之後,就惹來了無崖子和李秋水的合力圍攻,李青蘿就算再不是,也是他二人的女兒,當著他們的麵殺了他們的女兒,刀白鳳……如何能活。

李秋水隻一掌擊在刀白鳳的胸口,她便經脈儘斷,離死不遠了。段正淳本來在抵擋無崖子,見此立刻衝過來接住了妻子,卻沒料到他這一衝,就此斷了性命。

刀白鳳憑著她最後的力氣拔出身上的匕首插在了丈夫的心口,這個曾經丈夫口口聲聲說她住的地方。

“那剛才的神秘人和西夏太後呢?”

秦紅棉搖了搖頭,她顯然沒有關注兩人,也不知兩人去向。

段正明派來的人也沒想到會是這樣一幅景象,臉上帶著悲慟對他行了禮,對方顯然是認得他的,但礙於實情,並未道破他的名諱。

譚昭也沒多管,簡單說明了一下,就準備把段譽遞過去,卻誰料對方擺了擺手:“微臣武功低微,小世子身份尊貴,恐無法護佑小世子回國,還請……”

“……那鎮南王夫婦的靈柩?”

“這個自然由微臣負責。”

譚昭點了點頭,算是應下了這個差事。這對夫妻相愛相殺,臨了臨了,卻都對著他說了同樣的兩個字,隻可憐了段譽這孩子,哎。

“走吧。”

譚昭本來是準備來好好會會李秋水的,卻沒想到對方戀愛腦一上頭,連太後之位都不要了,帶著個小拖油瓶,他也沒辦法無所顧忌地挑釁人了。

係統:宿主你也知道是挑釁人啊?

譚昭不置可否,抱著段譽幾個淩空出了宮。

段譽醒來的時候,其實已經是後半夜了,他的身上蓋著一見白色的外衫,帶著某股令人熟悉的藥香味,整個外麵還裹著一床被子,可即便如此,他也冷得渾身冰涼。

“好冷。”

段譽從出生到現在,一直生活在大理,大理四季如春,偏遠的西夏,自然就非常冷了。

“叔叔,這裡是什麼地方?”

段譽見到譚昭走進來,眼睛頓時一亮,說著便要掙開被子跳下去,譚昭連忙將人摁了回去:“你發燒了,來,喝藥。”

段譽、段譽最怕喝藥了,他嬌氣得很,一聞到苦澀的藥湯味道,整張小臉就皺皺巴巴起來了,然而譚昭不為所動,一下就給人小孩灌了下去。

段譽、段譽一副靈魂出竅的模樣。

男孩子這麼細皮嫩肉的,這還不是他開的藥方,要他開的方劑,不說虛的,他一碗下去這小崽子可能要沒命。

係統:……你這有什麼好驕傲的嗎?

不過小崽子也非常好哄,給兩顆稀奇的糖果,就又裹著被子活奔亂跳了。

“叔叔,你說我母妃也來了,我母妃呢?”小崽子兩隻眼睛圓鼓鼓的,盛滿了天邊的星子一般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