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2 / 2)

話畢便匆匆忙忙地關上了門走出去,許政一個人站在浴桶旁極懵逼,看了眼浴桶中的四阿哥又看了眼門口,這倆口子都成親了怎麼還這麼見外呢。

或許是被浴桶裡的水蒸氣蒸的,許政瞧見胤禛臉上緩緩地升起紅暈,一直升到耳尖,一雙耳朵都紅了。

許政懵懂地道:“四阿哥您是不是太熱了,屬下給您去掉兩個暖爐吧。”

過了半晌,胤禛咬牙開口道:“你去把門栓給我栓緊了!”

年清芷出了門方才鬆了口氣,她摸了下臉頰隻覺得臉頰熱得幾乎要爆炸,明明外頭是初冬的季節了,她還是熱得不停用手掌扇著風。

她隻要一閉上眼就想起方才瞧見的香豔情景,她用手捂住額頭蹲了下來,先前不是沒有和胤禛那個啥過……但她每次都是半被迫地,那個時候羞都羞死了,她滿腦子想跑哪裡有空欣賞。

年清芷聽到裡頭突如其來的栓門聲,通紅的臉色更是一沉,她有些崩潰,居然還把門栓栓上,胤禛該不會以為她是故意偷看的吧!

她不服氣地小聲嘟囔道:“小時候都是我負責給你洗的澡呢。”

但下一秒又是想起方才的情景,年清芷的臉陡然又紅了些。

負責看守的侍衛剛小解歸來,就瞧見年側福晉蹲在門口,他忙是上前行禮:“屬下參見年側福晉。”

接著便瞧見一向脾氣甚好,平易近人的年側福晉抬了頭,臉紅得像上了胭脂一般凶巴巴地道:“你跑哪去了?”

那侍衛愣了下,然後結結巴巴地道:“屬、屬下剛剛小解去了!”

年清芷定了定心神,強詞奪理道:“那你也該讓人頂一頂,你知道四阿哥現在的狀況吧,若是、若是有人跑來偷看呢?!”

那侍衛更是懵逼,“剛剛有人偷看四阿哥洗澡了?”

話音剛落,他便瞧見年清芷白皙臉上那團紅暈更深了。

年清芷在他腦門上敲了個爆栗,“當然沒有!我是說假如假如!”

那侍衛抱著頭有些愁眉苦臉,他還以為年側福晉是個溫婉細膩的女子呢,沒想到下手竟是這麼重。

話音剛落門栓那兒又出了響聲,這次是許政出來,他看了眼年清芷,她背對著他,從他的角度隻能瞧見她通紅的耳尖。

他撓了下腦門一頭霧水地想,難道年側福晉也被屋子裡熱著了。

許政搖了搖頭,將腦袋裡的胡思亂想甩掉開口道:“年側福晉,四阿哥叫您進去。”

“誒?”年清芷一下子就想到了方才的情景,她背有些僵住,四阿哥叫她不會是叫她伺候他洗澡吧。

她勉強地扯了下嘴角:“誒誒誒,這樣不太合適吧?”

“有什麼不合適的,福晉您和四阿哥是夫妻呀。”許政非常自然地道,“而且是四阿哥叫屬下來叫您的。”

年清芷糾結了一會兒,像是下了一個很重要的決心,“去就去。”

雖是話說的爽快,她的動作卻是慢吞吞地挪到門邊,深呼吸地準備了一下才推開房門。

年清芷將房門關上,低垂著睫毛像是生怕看到了什麼不該看的東西,醞釀了會兒才向正中間的位置慢慢挪過去。

剛挪了幾步,就聽到胤禛不悅的開口:“你走那麼慢作什麼?”

年清芷索性停下了腳步,低著腦袋有些愁眉苦臉:“四阿哥,您不能強人所難,我、我沒做過這種事。”

胤禛嗤笑聲從唇齒間泄露:“你平日裡不是做的挺熟練嗎?”

“我哪有!”年清芷猛地抬頭反駁,又突然感覺不對準備低下頭,餘光卻是瞥見胤禛衣服穿得好好的半坐在床榻間。

她一愣,“四阿哥您沐完浴了?”

“哦——”

胤禛有些恍然,拉長聲音,“原來你以為我是叫你來做這事。”

若是他看得見,就能瞧見年清芷的臉頰紅彤彤地宛如一隻紅番茄,紅得幾乎要滴血。

年清芷捂了捂臉,心中罵著自己不爭氣,隨即拿起放在一旁的托盤坐到了胤禛旁邊,儘量使聲音正常道:“才不是呢,我就知曉四阿哥是叫我來喂藥的。”

胤禛聽見她這般說,隻是微揚了下眉毛沒去反駁。

年清芷將藥碗放在他手中,胤禛拿起了勺子一口一口地喂進唇間,他雖是失明了,但這些小事他還希望自己能做到。

見著他藥碗裡頭的藥液空了,年清芷將牛皮紙包好的蜜餞挑了一顆放在他的勺子上,看著他將蜜餞放進唇間,“四阿哥今日心情似乎尤其得好。”

蜜餞剛入唇,那股子苦味便被蜜餞的甜味壓製住,胤禛微眯著眉眼感受著甜味在唇齒間蕩漾,聽見年清芷的話,他輕輕“嗯”了一聲。

下一秒卻是發現自己在她麵前的態度太過輕鬆了,倒不像是一個剛聽到大夫說沒把握的病人。

胤禛微蹙了下眉,有些搞不明白什麼時候他便對年側福晉放鬆了警惕,無意識地將真正的心情展示給了她看。

可是,這樣是不應該的。

***

時間過得極快,很快柳如雲便將做好的繡品派人送了過來,也就是剛好送來的第二天烏拉那拉氏又召集了所有側福晉,這一次她宣布了一件大事,竟是宮裡頭那位指明了這次壽宴年側福晉也要一同去。

烏拉那拉氏話音剛落,年清芷便感受到大家夥都將目光投射了過來,或豔羨或嫉妒或是疑惑。

“為什麼?福晉您不會聽錯了吧?”第一個發出疑問的自是李側福晉,要說大家都是側福晉,她入府的時日要比年清芷要長太多,憑什麼年清芷能去而她不能去!

烏拉那拉氏淡淡瞥了眼她,“是宮裡頭梁九功梁公公親自傳得口諭,怎麼你覺得我會聽錯?”

李側福晉察覺到自己說錯了話,忙是不甘心地看了眼年清芷,見著年清芷臉色依舊是淡淡地沒有高興也沒有其他什麼神色,她心中暗罵了一聲真會裝才噤了聲。

“今日我叫你們倆,就是想問一下各位姐妹們皇太後的壽辰禮物可準備好了沒?”烏拉那拉氏細聲細語地開口。

距離太後的壽辰也就兩日功夫了,大家也猜出烏拉那拉氏今日召集的原因,紛紛讓邊上伺候的丫鬟將所準備的禮物呈上去。

烏拉那拉氏仔細查看著各位側福晉準備的禮物,露出了滿意的神情。

自從那日李側福晉提及徐桂花之事,她心中也一直壓抑著疑惑,今日終於得以得到證實。

烏拉那拉氏最後才去細看年清芷叫丫鬟遞上來的禮物,發現那是一個巴掌大小的錦囊,可光看這材質和繡技便知曉這絕對不是一個普通的錦囊。

這香囊用的布料是浣花錦所製,浣花錦是蜀錦的品種之一。

眾所周知蜀錦一年的產量僅僅是個位數,非常難得,在市麵上可是重金難求的布料,就算是皇宮中的寵妃也不多見。

這外頭循規蹈矩地繡了金鳳凰的圖案,然而這繡品卻與她一般瞧見的鳳凰繡品不同,這鳳凰的配色更加大膽,運用了大量的紅與金,由淺到深用了數十種繡線製成,製成的鳳凰極為奪目,美得讓人挪不開眼。

所用的繡法是柳如雲出名的輪廓繡中的滿繡法,不露針眼,針針相連,銜接地極為自然,也隻有用這種繡法才能繡出這般栩栩如生,絲毫不覺得是繡上去的鳳凰。

烏拉那拉氏將錦囊解開,才發現裡頭更是另有乾坤,一般的繡娘隻會單麵繡,隻有極少數的繡娘才會雙麵繡,而柳如雲便是那極少數裡頭的佼佼者。

這錦囊她不僅用了雙麵繡的繡法,更是用了雙麵異圖的繡法,若說雙麵繡隻有極少數人會繡,可這雙麵異圖的話那就隻有柳如雲了。

裡頭繡著的是一幅觀音像,若是仔細看得話,可以瞧見這觀音周圍包裹的是用相近的繡線繡了上百種“壽”字的圖樣,像是暗紋一般不仔細根本瞧不出這繡品的精巧。

幾個側福晉瞧見烏拉那拉氏瞧著那錦囊出神,也忙是圍繞了上去看。

大家夥也是瞧出了這香囊的精妙之處,紛紛都發出了讚歎的聲音,“天呐,我還是第一次瞧見雙麵異圖的,這針法真是絕了,配色更是搶眼簡直是美輪美奐!你們瞧這暗紋我原先都沒看到,仔細一看竟然全都是不同種類的‘壽’字,真當巧妙!”

“這觀音菩薩簡直是神了,比我在房間內供奉著的更為栩栩如生,慈悲為懷。”

“皇太後一定會喜歡這幅繡品的,她這般虔誠地信奉著佛教,恐怕都舍不得用這錦囊,直接要供起來呢。”

李側福晉最是激動抬起了頭,看向年清芷聲音尖細道:“年側福晉,你怎麼可能會用這麼高端的繡法?”

她明明已經買通了丫鬟前去試探,那丫鬟說年側福晉手上還有繭,根本沒法成為一名優秀的繡娘,隻怕她的手指剛觸及繡線,那些精細的繡線和繡品就會因為她的觸摸有所損傷。

李側福晉嫉妒充滿了腦子顧不得其他,上前就將年清芷的手腕抓起來,放在陽光下。

透過光線,果真在年清芷白皙的指尖上看見繭子的痕跡。

李側福晉冷笑了兩聲,果然如她所猜測一般,這繡品根本是年清芷找旁人所繡。

她將年清芷的手腕高高舉起,像是耀武揚威一般抬高了聲音,“你們瞧年側福晉她的指腹有一層薄繭,你們也瞧見了繡這錦囊的絲線是多麼精細,她這樣的手根本無法繡出來!”

作者有話要說:  不要著急哇,太子還沒放出來搞事呢,讓四四吃完乾醋再掉馬。

太子:???原來我的用處就隻有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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