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零點,池小園先行睡著。
寧樨關上了大燈,隻留自己這邊床頭櫃上的一盞小夜燈。
早在一小時前,溫嶺遠就給她發過消息說晚安,她拿出手機來,還是決定不給他發消息,免得提示音將他吵醒。
回想今天一整天,和他單獨相處的時間,寥寥可數,實在有一些不甘心。於是,她給自己定了一個六點的鬨鐘。
隻要沒什麼特殊情況,溫嶺遠通常都會在清晨六點起床。多年養成的生物鐘,使他不必依靠鬨鐘就能準時醒來。
他起床洗漱,洗頭洗澡,穿上酒店的浴袍,坐在落地窗前的沙發上,用iPad處理一些重要的郵件,再讀一讀今天的重要新聞。今天在外地無法鍛煉,因此他時間更充裕,做這些也更從容不迫。
大約六點半的時候,通知欄彈出寧樨的消息:“起床了嗎?”
溫嶺遠立即回複:“起了。你起這麼早?”
寧樨:“我在酒店樓下,你住在哪個房間?”
溫嶺遠略感驚訝,報上房號之後,做的第一件事,便是脫掉浴袍,換上乾淨衣物。
沒過多久,響起敲門聲
。
門打開來,看見寧樨仿佛做賊似的從門縫裡溜入,他不由地笑了:“該不會,小園還沒起床?”
“是啊,我偷偷過來的。”
她身上穿著一件淺黃色的麵包服,腿上是很細的牛仔褲,不太能夠看得出來,是不是有穿著秋褲。臉上還帶著一些困意,仿佛沒有睡醒。
進屋之後,寧樨脫下外套扔在床上,身體往上麵一躺,打了一個長長的嗬欠,“你是怎麼做到,常年六點起床的?”
“每天十一點睡覺就能做到了。”溫嶺遠將她隨意丟下的外套拾起來,用衣架掛入衣櫃之中,而後,去她身旁的床沿上坐下。
他問:“你要不要再睡一會兒?”
“你陪我睡嗎?”
“我不睡了,再躺下也睡不著。”
寧樨有時候,對溫嶺遠的正派,感覺到有些抓狂。可正直可不正直的時候,他往往都會往最正直無比的方向去理解。
“那你坐過來,”她拍一拍旁邊的被子,“我要枕在你腿上睡。”
溫嶺遠說:“稍等。”
溫嶺遠起身,去沙發那邊將iPad拿了過來,然後生怕她睡不著一樣,又拉上遮光的深灰色窗簾。
寧樨:“……”
好歹,寧樨最終是腦袋枕在了溫嶺遠的腿上,甚至還得寸進尺摟住了他的腰。
而溫嶺遠仿佛是將她當作了小貓茯苓,時不時伸手摸一摸她的腦袋。
寧樨不可能還睡得著,時不時抬頭看一眼,他正端著iPad不知道在看什麼,十分心無旁騖。
她有些百無聊賴,翻起他藏青色毛衣的衣角,去看縫在腰線上的標簽,衣服麵料是羊毛還是滌綸,是手洗還是乾洗。
這些小動作,似乎終於使溫嶺遠注意到她,並且他恍然大悟地問道:“是不是沒關燈,讓你睡不著?”
“沒有!我馬上就睡了!”寧樨拽住他打算關掉床頭台燈的手臂,然後認命地調整了一下睡姿,腦袋找到最舒適的擺放角度,合上眼睛。
沒過多久,聽見窸窣的聲音,和輕輕的一聲響,好像是他把iPad扣在了床頭櫃上。
緊跟著,他說:“你知不知道,你嘴角上有一點牙膏沫沒有擦乾淨?”
話音落下的同時,溫嶺遠的呼吸一下湊近。
寧樨心臟漏跳不止一拍,亂顫的睫毛使她想要睜眼,心臟高懸的緊張卻又阻止她這樣做。
反應了一秒鐘,她才終於確信,是一個吻,落在她的唇上。她感覺心臟在坐跳樓機,持續俯.衝,不斷失重,慌得不知道應該怎麼辦,隻好第一時間,攥緊了手邊他毛衣的後擺。
最開始隻是親觸,當溫嶺遠似乎試探性地要將其變為成年人之間的那種深.吻時,她一直憋著的呼吸,讓她感覺到肺部發疼,實在沒有辦法,伸手輕輕一推。
溫嶺遠即刻遠離,卻伸手按住了她打算偏過的腦袋,帶著笑意的目光注視著她,還要說著得了便宜賣乖的話:“你是跑過來自投羅網?”
寧樨不服氣地,隔著毛衣在他腰上掐一把,隻掐到緊實的肌肉,想也不會怎麼疼。
她左右晃動腦袋,終於掙脫他手掌的桎梏,翻個身背對他,“我現在是真的要睡覺了!”
“那我陪你。”他說著,掀開被子在她身側躺下,伸出手臂將她摟住。他衣服穿戴得很整齊,仿佛一個大型的暖手寶,這個擁抱因此十分的單純。網,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