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4 章(修bug)(1 / 2)

重生之出魔入佛2 柳明暗 19667 字 3個月前

真的不會有什麼問題嗎?

白淩遲疑地看向淨涪。

淨涪笑了笑, 答他道, “不過是讓你們先準備著而已。”

白淩就悟了。

‘小地府’的事情雖然還沒有真正定論, 但大體的規劃已經出來了, 先讓他們準備著,到時候能將這機緣真正摟在懷裡的機會也就大了。

更何況淨涪攜大勢而來,又有一整個佛門的支持,道門和魔門那邊就算再有其他的想法, 也隻能在這個範圍內挑些刺或者另作些補充, 更多的就彆想了。

白淩當即對淨涪拜了一拜,應下這件事。

“是,弟子必定將這件事情吩咐下去。”

若是他們這些人得了吩咐,又早早做好了準備還是不能得到這份機緣的話, 那就是他們與‘小地府’無緣,也怪不得誰了。

淨涪點點頭。

白淩覷了淨涪一眼, 確定淨涪沒什麼其他的吩咐了,便起身告退。

淨涪也不留他,看著他走了, 就還捧了《藥師琉璃光如來本願功德經》在手上細細品讀。

得了淨涪的吩咐,白淩連自己在妙音寺裡暫居的禪房都不回了, 直接便出了妙音寺山門,去往山下小鎮,在他自己租下的小院子裡聯絡部眾。

淨涪知曉白淩的動作,也隻是隨意地看過一眼,見他那邊一切順遂, 也就放下了,並不過多理會。

不過淨涪這一回連收了三個徒弟,雖然說已經白淩和皇甫明欞的事情算是上了台階,暫時還不會有什麼問題。可除了白淩和皇甫明欞之外,他不是還有一個弟子麼?

白淩和皇甫明欞今日都來見過他了,謝景瑜縱然遲了一點,卻也是該來拜見淨涪的。

這不,中午都還沒過去多久,謝景瑜就領著五色幼鹿站在淨涪的院門邊上了。

淨涪院子裡的菩提樹就種在院子角落處,所以哪怕淨涪就坐在院子裡,謝景瑜站在院門邊上也輕易看不見淨涪。他又不敢貿然推門,生怕打擾到了淨涪,於是就隻能在院門邊上乾等。

五色幼鹿陪在他身邊等著。

淨涪品讀經文正入神,完全未曾察覺到他的到來。直到一遍《藥師琉璃光如來本願功德經》翻完了,淨涪才發現了謝景瑜和五色幼鹿的氣息。

他合上了手上的書頁,往外傳了一聲,“進來吧。”

謝景瑜本來還自個兒在心底琢磨那片智慧光明雲,這會兒聽見淨涪的傳喚,連忙收攝了心神,又理了理衣服,再看得五色幼鹿一眼,確定萬事周全,方才伸手去推院門。

跨過院門後,謝景瑜下意識地往菩提樹下先看了一眼,果真就見到了那裡坐著的淨涪。

淨涪也正抬頭往他這邊看呢。

謝景瑜連忙趕到淨涪身前,合掌彎身與淨涪一禮,稱道,“弟子拜見師父。”

一直走在謝景瑜身邊的五色幼鹿也對著淨涪點了點頭,低低鳴叫一聲。

淨涪抬手一指前方的蒲團,“坐吧。”

待到謝景瑜坐了,淨涪細看他一眼,見他眉心印堂處有毫光閃耀,周身氣息較之昨日有更晦澀了一些,便點頭讚道,“不錯。”

謝景瑜聞言一笑,那眉眼流轉之間,自然而然就散出一股隨性肆意的風流意蘊。

淨涪見得,才又笑道,“不錯,看來你是想通了。”

謝景瑜低垂了頭,連聲音也有些低,聽著確實有幾分羞愧的意味,不過即便如此,也還是沒能完全壓過謝景瑜天生的那一點隨性。

“是弟子往日愚鈍,連累師父為弟子多費心神,是弟子之過,請師父責罰。”

往日謝景瑜在妙音寺中跟隨白淩修行的時候,雖然也很是自由,沒有受到太多管束,但到底太過規矩,少了今日裡的自在。

淨涪看出來了,但也隻是略略一提,卻是從未曾就這件事與謝景瑜細說。如今聽謝景瑜這麼一說,淨涪也隻是笑得一笑,簡單說過兩句,便將這件事給揭了過去。

“不過一夜,你就對智慧光明雲有所體悟,確實很不錯。”淨涪頓了一頓,又叮囑道,“但修行非是一朝一夕的事。一朝領先於人,不等於朝朝領先於人,一世領先於人,你還需勤勉謙遜,不可輕慢。”

謝景瑜認真聽了,“師父放心,弟子省得的。”

淨涪又叮囑道,“《金剛般若波羅蜜經》最是增長智慧,你雖得了智慧光明雲,但也該多參悟經義佛理,切莫本末倒置。”

謝景瑜也是一樣認真應了。

淨涪見他受教,又多叮囑了幾句,才跟他說道,“你師妹昨日裡已經開始整理隨身褡褳,不過因為修行日淺,各位大和尚贈送的禮物都不甚認得,我便與她向你們淨音師伯求請了些資料。”

這般說著,淨涪又自放下手上的《藥師琉璃光如來本願功德經》,另去取隨身褡褳裡淨音才交給他的書冊。

“你基礎比之你師兄師妹都要薄弱,這本書冊你拿回去細看,也好增長些見識。”

謝景瑜臉上一喜,卻也連忙雙手來接淨涪遞過來的書冊。

淨涪瞥了一眼靠在謝景瑜身側的五色幼鹿,想了想,還是說道,“你平日裡翻看這些資料的時候,不妨帶上它一道,它一個五色鹿,雖然覺醒了血脈傳承,擁有傳承記憶,但那些傳承記憶大多都是關乎諸天寰宇的,此時還當不上大用。你與它一道學習記憶,也算是互補。”

謝景瑜和五色幼鹿對視了一眼,忽然對它眨了眨眼睛。

五色幼鹿正有些恍然,就見謝景瑜已經調轉了頭回去,恭敬嚴肅地與淨涪說道,“弟子曉得了,師父且放心吧,必不會撇開它的。”

想了想,他又問淨涪道,“師父,待我與五色鹿師弟商討過後,是不是也要將這裡頭沒有的,給補錄上去?”

他說話的時候,還將手上捧著的那本厚書冊往淨涪的方向遞了遞,以作示意。

五色幼鹿這時候已經回神,聽見謝景瑜這話,覺得確實有些道理的同時,又覺得似乎哪裡有些不對?

它趴坐在地上,低垂著頭上的枝角,似乎這樣就能想個清楚明白。

淨涪一眼便看出了謝景瑜的意圖,但自家徒弟機靈想要逗一逗幼鹿,他不好拆台,更甚至因著謝景瑜的灑脫,一時難得的也起了一點興致,便笑了一下,準備與他做些唱和。

可就在這個時候,終於想明白個中關竅的五色幼鹿猛地抬起頭來怒瞪了一眼謝景瑜,“呦呦,呦呦呦。”

好你個謝景瑜,我和你交好,你居然想打我傳承記憶的主意?!

五色幼鹿衝著謝景瑜這麼一陣怒吼之後,都沒等謝景瑜反應,就直接轉頭看向淨涪,對淨涪低聲鳴叫。

“呦呦,呦呦呦,呦呦。”

謝景瑜和五色幼鹿也算是親近,這會兒也聽懂了五色幼鹿的鹿語,一時有些無言。

五色幼鹿似乎察覺到了,叫得這麼一陣之後,它就轉過頭來衝謝景瑜笑,那笑容燦爛得,卻是連眼睛都彎成一條線了。

卻原來五色幼鹿說的不是其他什麼,而是來問淨涪,是不是它的這些傳承記憶真的對幾個師兄弟有用,要不要它將這些傳承記憶整理一遍,分發給幾位師兄弟。

末了,它還問淨涪能不能用得上。如果淨涪真有用得上的話,它原樣也給淨涪一份。

五色幼鹿來問淨涪的時候態度很是認真,甚至沒有絲毫的不滿,甚至如果淨涪點頭了,它就一定會想法設法將東西給淨涪拿出來。

如果說開始的時候五色幼鹿還有些微與謝景瑜玩鬨的心思的話,那麼後來就不同了。

它非常的誠心。

謝景瑜知道,淨涪也知道。

淨涪望入五色幼鹿的眼底,笑著搖了搖頭,“傳承記憶既是沿著血脈往下傳承,那必然是最契合你們五色鹿一脈的,與我人族大概不會有太大的用處。”

五色幼鹿聽得淨涪這話,低了頭。

淨涪抬手拍了拍五色幼鹿的腦袋,“你的心意我知道。哪怕是你師兄,他也看見了。”

五色幼鹿聞言,轉了頭去看謝景瑜。

謝景瑜正對它笑。

“你這段時間跟著你師兄一道學習,若是真覺得哪裡不對,或是缺了什麼的,你隻與你師兄說,讓他添上或是改了也就是了。”

這份資料乃由淨音整理而成,而淨音又不過依循自己所受到的教導、收集到的資料整編,自然會有所缺漏或是謬誤之處,淨涪即便再信任淨音,也不會真的認為這一本書冊就是世間真理。

錯了就該改,缺了就該補,這才是真正的求學之道。

謝景瑜聽了,心裡也是一陣警醒。

淨涪這會兒說的是他手上拿著的書冊,但焉知是不是也在暗指他昨日裡賜給他的那道智慧光明雲?

淨涪不知什麼時候轉了頭過來盯緊了他,“你可明白了?”

謝景瑜連忙收起這本資料冊子,稽首與淨涪一拜,應道,“弟子明白了。”

淨涪看了他一陣,見他確實明白了,方才點頭,又淡淡道,“師父引進門,修行在個人。那智慧光明雲隻是一道我給予你的指引,它由我凝聚而出,僅僅隻是我的智慧光明雲而已。”

淨涪頓了一頓,望定了謝景瑜,又來問他,“你想擁有獨屬於你自己的智慧光明雲嗎?”

謝景瑜迎上了淨涪的目光,不知不覺間竟已挺直了胸膛。

“想。”

那聲音仿佛就是從他胸腔中衝出來一樣,聽得五色幼鹿都不覺顫了一顫,轉了頭過來愣愣地看著他。

淨涪點點頭,卻是轉了手過來,並指點向謝景瑜的眉心處,“這一片智慧光明雲你也是看過了,如今我就先給你封存下來。”

謝景瑜不閃不避,直直地看著那微涼的手指正正點落在他的印堂。

那一道原本與他非常貼近,甚至隱隱與他相合的光明雲一下子被罩上了一層透明的封禁,氣息一下子就遠去了。

“待到時機合適的時候,它就會解封,真正為你所用。”

淨涪聲音裡也是隱隱帶上了點歎息。

徒弟太過聰慧,也是會有些小煩惱的啊。

那手指移開之後,謝景瑜眨了眨眼睛,與淨涪稽首一禮,“多謝師父為弟子費心。”

淨涪看著他片刻,忽然問道,“你怨我嗎?”

其實吧,以淨涪的眼力,自然是知道謝景瑜心底有沒有怨氣的。但他還是想聽一聽謝景瑜的想法,於是他也就這樣問謝景瑜了。

謝景瑜搖頭,直視著淨涪的眼睛,平平靜靜地道,“弟子想做另一個師父,但卻不想做師父你。”

淨涪就笑了。

“好誌氣。”

‘想做另一個師父’,指的其實是他想成為淨涪這樣的人,而‘不想做師父你’,卻是說他不想完全沿著淨涪的道路走,修與他一樣的道,甚至是成為他。

淨涪想了想,轉手從隨身褡褳裡捧出一部《金剛般若波羅蜜經》來,遞給謝景瑜。

“我封了你的智慧光明雲,你的修行卻還要繼續。這部經典你拿回去吧,好好參悟。”

謝景瑜方才一笑,雙手來接這部佛經,“多謝師父。”

淨涪應了一聲,“嗯,去吧。”

謝景瑜就站起身來,捧著那部《金剛般若波羅蜜經》與淨涪彎身一禮,帶著五色幼鹿就走了。

一直到遠遠地走出了淨涪的禪房,五色幼鹿似乎才回過神來,急走兩步趕到謝景瑜身前,仰著頭細細打量謝景瑜。

五色幼鹿攔了他的去路,顯然是真的想跟他說什麼,謝景瑜想了想,到底遺憾地放棄了再逗五色幼鹿一逗的想法,停下腳步看著它道,“怎麼了?”

五色幼鹿細細打量他,那眼神和往常時候它看謝景瑜的眼神特彆不同。

謝景瑜臉上笑容不減,甚至還蹲下身體讓自己平視五色幼鹿的眼睛,“這裡還是外麵,師弟如果真有事,不如我們回去了再說?”

五色幼鹿嚴肅地搖搖頭,卻是半點不退讓。

謝景瑜想了想,隻得對五色幼鹿投降。

五色幼鹿是師弟不說,還是他師父的坐騎,甚至還是一個幼崽,他這個做師兄的,不讓也得讓。

他唯一慶幸的是妙音寺近來都忙,這條路上沒看見更多的人,甚至這會兒就隻有他們這一人一鹿。尤其是,他們現下在路邊上。

好歹沒在路中間,直接占去了一整條路。

“唉......”他歎了一聲之後,又提起精神來看著五色幼鹿,“好吧,師弟你是有什麼事要跟我說?”

五色幼鹿凝神打量了他一陣,很嚴肅很認真地對他鳴叫了一陣,“呦呦呦,呦,呦呦?”

謝景瑜聽了一愣,回過神來就忍不住地發笑,連身體都笑得一抖一抖的。

“師......師弟......”

好半響,他才深吸一口氣,好容易穩定了呼吸,能將一句話禿嚕完,“師弟啊,原來你是在想這個問題啊......”

他還以為五色幼鹿那般模樣是要跟他說什麼呢,誰知道竟是來問他怎麼做到的讓淨涪師父對他另眼相看這樣的問題。

“呦。”五色幼鹿很嚴肅地點了點頭,又催了他一遍,“呦呦,呦呦呦。”

我很認真的,師兄,請你告訴我。

謝景瑜看它模樣,險些又沒能控製住自己,噴笑出來。好不容易把持住了,他想了想,以同樣嚴肅的表情和眼神對著五色幼鹿,答道,“我能得淨涪師父另眼相待,自然是因為......”

他頓了一頓,滿意地看見五色幼鹿又更專注地看著他,方才一口氣將話給補完了。

“因為我聰明機智啊。”

五色幼鹿很不敢置信地瞪著謝景瑜。

謝景瑜卻是理所當然地點頭,“是啊,就是因為我聰明又機智啊,師父覺得我像他,所以就對我另眼相看了。”

謝景瑜瞥了它一眼,然後又故作姿態非常誇張地上上下下打量過它,嘖嘖搖頭,“師弟你......”

“不行啊。”

若是真換了隨便一隻鹿,估計就被謝景瑜忽悠過去了,可五色幼鹿是誰?它是覺醒了五色鹿血脈傳承,有著傳承記憶,又跟在淨涪身邊一段時間的五色鹿,哪怕它尚且年幼,靈智也已經很是不凡了。

不過饒是五色幼鹿沒有那般輕易地被謝景瑜忽悠過去,卻也被謝景瑜惹生氣了。

五色幼鹿低下頭,直接就將自己那滿頭奇峻的鹿角撞向謝景瑜。

但謝景瑜卻是早有準備,他一邊哈哈笑著,一邊快速地往側旁一轉躲過五色幼鹿的襲擊,然後就往前一躍,借著這股力道徑直向遠方蹦去了。

“哈哈哈,師弟,彆不好意思了,你還是一隻幼崽......”

“......總會長大的......”

五色幼鹿不意謝景瑜動作這麼迅速,好不容易等到它終於成功收勢乃至調整方向了,謝景瑜已經往前方跑出好一段距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