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4 章(修bug)(2 / 2)

重生之出魔入佛2 柳明暗 19667 字 3個月前

五色幼鹿磨了磨牙齒,連忙追上去。

他們誰也沒動用神通或是真元,就這樣玩鬨著風一樣往前卷。

大家都在忙碌,恨不得能長出三頭六臂的時候,謝景瑜和五色幼鹿卻還能這般閒適地打鬨,如果被人看見,也很難說得過去。

謝景瑜和五色幼鹿倒也很是注意,這般玩鬨過一陣之後就停下來了,一人一鹿並行而走。

“師弟,你真的生氣了?”

謝景瑜邊走邊打量五色幼鹿的臉色,問它。

五色幼鹿好半天不肯理會謝景瑜,實在是被謝景瑜逗煩了,就哼哼兩聲了事。

謝景瑜並不生氣,也隻笑,“師弟放心,回頭我會教你的。”

五色幼鹿這才咽下了半口氣,斜斜抬頭瞥了他一眼,“呦呦?呦呦?”

你真的要教我?不是要糊弄我?

“自然是真的,這有什麼好糊弄的?”謝景瑜笑著搖頭。

可就在五色幼鹿臉色開始放晴,謝景瑜又補了一句,“也糊弄不住啊。長大這樣的事情,是隨隨便便就能糊弄住了嗎?”

五色幼鹿臉上一僵,直接就衝謝景瑜一陣咆哮,“呦!”

謝景瑜大笑出聲,“哈哈哈......”

淨涪看著謝景瑜的背影遠去,並不太理會他與五色幼鹿之間的玩鬨。不過不知是想到了什麼,他忽然笑著搖搖頭,竟往後一靠,直接就倚在了菩提樹的樹乾上。

此時正在午時,又是二月初時分,陽光暖融,照在身上很是舒服。

淨涪閒閒坐了一陣,倒是有些感歎。

少了些風。

而也就是在這一時,一陣似乎飽浸了陽光的暖風拂過他麵頰,轉過他衣襟,去往他身後更遠處的地方。

許是坐得太過舒服,淨涪竟然漸漸地生出了幾分睡意。

他今日心情頗好,隻略略一想,便想要借著這一遭小憩一陣。

可他今日大概是注定了沒個清閒的時候,不過是剛剛闔上眼,天穹之上就有一道視線投落下來,定定地鎖住了他。

那視線裡帶出來的視線堪稱複雜至極,連淨涪這個視線的焦點所在都輕易不能辨彆。

從初時的疑惑,到後來的了悟及不可置信的震驚,乃至最後隱隱生出的怨憤......

淨涪就睜開眼睛來,抵著菩提樹樹乾的頭微抬,直直迎上那道視線。

果然如淨涪所猜想的那樣,是左天行。

左天行的心情還在劇烈波動。

淨涪想了想,到底也有些不忍,便坐直了身體,抬手往前方一引,“既然來了,就請坐吧。”

左天行沒有動靜。

淨涪也沒太在意。他往隨身褡褳裡找了找,取出了一套茶具來,親自生火烹茶。

水霧升騰而起的時候,淨涪前方的蒲團上就多了一道身穿道袍的身影。

卻正是左天行。

他到底是在淨涪這裡現出身形來了。

淨涪沒去看他,也沒多在意左天行落在他身上的目光。

無外乎也就是那些心情了。

淨涪懶得去猜測揣摩,隻盯住了茶具,待到泉水滾開了,他拿水醒過茶,又靜靜等了一陣,才取了茶盞過來,盛了一杯茶水端到左天行麵前。

“請。”

左天行低頭看著那盞茶,久久沒有動作。

淨涪也不催他,自己給自己斟了一盞茶水,捧在手裡輕嗅茶香。

直到淨涪品過茶香,賞玩過茶水中舒展的茶葉,甚至細細喝了半盞茶水之後,左天行方才伸出手來,將他麵前的那盞茶盞端起來。

他的動作有些木,看得淨涪眼皮子都有些跳,生怕左天行糟蹋了他的這盞茶。

可是要淨涪為了這盞茶對如今這狀態的左天行說些什麼,他又不忍心,隻能低頭,將剩下的那半盞茶水飲去大半了。

左天行掀開茶蓋,杯盞碰撞的聲音非常清脆且突兀,輕易撕裂了這一個禪院的清淨。

淨涪卻是眼皮都不動,隻給自己又添了一杯茶水。

左天行低頭看著自己手中的茶水。

茶水似乎已經沒有那麼滾燙了,原本被壓在杯蓋裡也還倔強地從邊沿溢出的蒸汽似乎也已耗儘了全部力氣,再沒有多少生機,隻有一些沒一些地升騰起來,沒入虛空不見。

那茶水極清透,輕易而舉就倒映出了左天行的麵容。

他的麵容一如往昔般的英氣俊美,可那自眼底透出的暮氣卻又直接斬去了他滿身的神采,竟讓他好好一個英氣勃發的道門天驕生生顯出幾分衰頹意象來。

淨涪看了,都有些想歎息。

但他到底沒有多說什麼,放任左天行自己平複心情。

他一個既得利益者,不論說得多貼心,於此刻的左天行而言,也不過是一個炫耀而已。既然這樣,他還不如什麼都彆說,還能節省些力氣。

左天行這時候其實還在道門那邊,和道門各位高階修士議事,如今出現在淨涪麵前的,不過是一道幻影身而已,並非真身。

不過即便是幻影身,也是左天行,在左天行沒有特意遮掩的情況下,它可謂是完全映照出了左天行此刻的心情。

左天行心情的突兀變化,可不僅僅隻暴露在淨涪麵前,還直接落入了道門那些高階修士的眼底。

本體那邊,到底還是在大庭廣眾之下,不好驚動他人,左天行還特意掩飾了一番的,不比淨涪這邊,連半點遮掩也沒有。

不是這會兒左天行就真覺得淨涪親近了,可以自在地做他自己了,不可能的,上輩子不可能,這輩子也一樣不可能。

不過是在淨涪這樣的人麵前,不遮掩倒還要比遮掩來得省力氣而已。畢竟以淨涪的眼力,哪怕他再如何粉飾太平,也還是會被他看破,所以還是罷了吧。

他現在也實在沒有那個力氣來做這些事情。

然而,即便是左天行的真身已經迅速調整了表情,他的師父陳朝真人也還是看出了些端倪,不由得多看了左天行兩眼。

左天行尋著視線往陳朝真人看去,在對上陳朝真人目光的時候,他還很平常自然地笑了笑。

可作為左天行師父的陳朝真人既然已經看出了幾分不對,著意留心之下,又怎麼會這般輕易就被他糊弄過去?

左天行卻沒已經是沒有太多心思支撐了,他自然而然地讓自己的視線輕滑下去,避開陳朝真人的目光,低垂眉眼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陳朝真人皺了皺眉。

但就像左天行顧慮的一樣,這裡畢竟是大庭廣眾,還是道門各家都在的議事大殿上,陳朝真人一時半會兒的,也不好拉著左天行細問,隻能暫且將這件事記下,回頭再找左天行。

左天行也不知是該感謝這個時間這個地點,還是該怨恨這個時間這個地點,可不論他是個什麼心情,他也隻能紮紮實實穩穩當當地坐在這個位置上,聽著那些人你一言我一語地討論,卻半天沒能商議出個結果來。

他也煩了,索性就倚著椅背坐了,隻讓這殿裡的所有話語風一樣在耳邊轉過,心神卻是都轉移到淨涪那邊。

好歹,在淨涪那裡,他還能靜一靜。

左天行的幻影身也很有些玄妙,他端著手中的茶盞看了一陣之後,終於將茶盞抵到了唇邊,讓那杯盞中的茶水沿著唇縫入喉,又入腹,乃至流向四肢百骸。

喝完一杯茶水之後,左天行將空了的茶盞放落。

他目光一個輕瞟,淨涪就又端起手邊的茶壺,給他滿上。

左天行這一回倒是沒再喝茶了,但那目光也沒看他,隻落在那清透的茶水上,看著茶水裡倒映出來的自己。

“世界之子。”他淡淡道,似乎是帶了些疑問,可那語氣裡又多是篤定,聽得淨涪一時也不知道該怎麼回他。

識海世界裡,心魔身忽然從那星辰海中脫出,落在識海之中顯化出身形。

‘不如換我來?’他道。

佛身想了想,也是點頭,‘那就換你來。’

這話落下,他輕易就交出了淨涪肉身的掌控權,在識海世界裡站定。

心魔身輕飄飄地看了他一眼,便就沒了蹤跡。

他也不是真就隱去了,而是在識海世界之外執掌肉身呢。

淨涪佛身低著頭站著,半響默默一歎。

淨涪本尊不知什麼時候顯化而出,聽他這般模樣,便睜開眼睛來淡淡地看著他。

佛身抬頭看見淨涪本尊,連忙搖頭,‘也不是什麼,隻是多少有些感歎而已。’

淨涪本尊倒也沒多說什麼,隻點點頭,‘讓他去確實合適。’

就淨涪三身來說,與左天行爭峙得最多的,果真還是心魔身。

作為穩占了上風的那個人,佛身縱然不會對左天行生出什麼愧疚來,可也會不忍。既然如此,倒不如就交由心魔身來處理。

淨涪佛身往外間看了一眼,又覷了一下淨涪本尊,忽然開口道,‘其實單就我來說,我還是......’

他不免頓了一頓,才繼續道,‘還是希望左天行能夠振作的。’

左天行到底也是一個道門天驕,作為道門劍子,這一世的他其實已經把控了道門七·八成的力量。甚至倘若不是他不好對道門那些倚老賣老的修士出手,他還能掌控更多。

再算上左天行本人的分量......

若左天行真有個萬一,景浩界的狀況還會更糟糕,更絕望。

淨涪佛身真不太想看到那樣的未來,所以還是希望左天行能夠把持住自己,不要就這樣垮了下去。

佛身苦笑了一下,看向本尊,‘我是不是有點太過了?’

淨涪本尊麵上仍是無甚表情,‘事實如此,狀況如此,人心如此。’

佛身到底秉承了淨涪的一點善念,對左天行會有所不忍很正常,可分去了大部分善念與惡念,由異常純粹的理智化生而出的淨涪本尊卻覺得不必。

佛身搖搖頭,倒是沒再和淨涪本尊分辯,轉頭望向識海之外,想知道心魔身又會是個什麼決定。

心魔身執掌肉身的瞬間,淨涪氣息未曾有所變化,但周身氣機卻已經隱隱變幻,渲染出幾分有彆於方才那端重悲憫的肆意灑逸來。

而幾乎是第一時間,左天行就捕捉到了這種不同。他心情仍未好轉,心態也還在不住波動,身體卻幾乎已經下意識地做出了戒備。

那種渾身拉響警報的狀態令左天行彈射般出現在三丈之外,一雙眼睛死死地盯著那菩提樹下的淨涪。

淨涪隻是眉眼一揚,嘴角一撇,輕哼了一聲,便又提起茶壺來,給自己添了茶水。

左天行在原地站定,看了淨涪一陣,好辨彆出這個淨涪的真正意圖。

淨涪不理會他,放下茶壺就捧起了茶盞。隻是他不喝茶,單單讓那茶水中蒸騰的霧氣氤氳了他的臉。

“你對我居然還是這麼的戒備,我該慶幸麼?”

淨涪瞟了左天行一眼,那帶著些笑意的目光被氤氳的水汽一蒸,似乎也帶上了幾分暖意,輕易就能讓人卸下防備。

可左天行卻反而更警覺了幾分。

他盯著淨涪的眼睛都已經眯起來了。

淨涪那浮在眼中的笑意並不入眼底,反而又更散到了麵上,“不過左天行啊,你是不是忘了,這裡的你並不是真身?”

左天行僵了一下,似乎才意識到自己現在僅僅隻是一道幻影身,就算這個淨涪真的想對他下手,輕易也傷不到他。

淨涪欣賞了一回左天行的窘迫,眉眼低垂,隨手就將杯盞真正湊到唇邊,飲下小半盞茶水。

左天行似乎是決定了,就在淨涪抬頭去看他的那瞬間,他身形一閃,又重新坐在了蒲團上。

淨涪不理會他,讓他去來隨意。

左天行盯著他看了一陣,忽然開口叫了一聲,“皇甫成?”

比起方才的那個淨涪,麵前的這個淨涪才更該是他上一輩子的對手。

左天行收回視線。

好像也不全是。還沒等到淨涪的答案,左天行就自己先否定了。這個淨涪是要比那個淨涪更像當年的皇甫成,可是也隻是更有些偏向而已。

“不,”淨涪搖頭,“我是淨涪。”

他說得很是理直氣壯,聽在左天行耳朵裡實在是讓他很不舒服。

雖然也知道他沒說謊,但因著心裡的那股氣憋著,左天行還是扛了一句,“是的,你現在是淨涪,但你不也是皇甫成嗎?”

說完,他似乎覺得還有些不夠,又添了一句,“難道你真是隻有現在沒有過去的淨涪”

幾年前,無執童子真正魔臨景浩界之前,左天行就曾在一次與淨涪的會麵中抓到了一點蛛絲馬跡,猜測過淨涪非隻一人,不過從來沒有得到過淨涪的承認而已。

現在又是怎麼回事這樣當麵換人,是想讓此時的這個淨涪也來見見他的不堪!

是了,既是對手,又是勝者,自然可以擺出欣賞的姿態高高在上地俯視他了!

雖然左天行心底還有一個聲音一直在提醒他什麼,但左天行已經不想聽了。

他不想忍了!

作者有話要說:  嗯,修一個bug。

好了,各位親們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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