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7 章(2 / 2)

重生之出魔入佛2 柳明暗 19817 字 3個月前

清見主持見恒真僧人心思動搖,又趁機添了一句,“祖師明鑒,暗土世界對我寺裡諸位先輩而言,到底還是凶險了一點。”

恒真僧人再看了清見主持一眼,“那就問過他們再說吧。”

清見主持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便自從座中站起,對恒真僧人稽首拜了一禮。

恒真僧人受了,卻在清見主持坐回蒲團上的時候撇開了目光,“前幾日,多謝你提醒我。”

清見主持一怔,又自抬眼去看恒真僧人。

恒真僧人卻不看他,隻從隨身的褡褳裡摸出一個木匣子扔給清見主持,“事情說完我回去了,你彆送。”

清見主持才剛接住那個木匣子,對麵就沒了恒真僧人的身影,他抬頭往門戶那邊看去,卻隻看見了庭中種著的綠植。

清見主持怔怔地拿著那個木匣子坐了一陣,半響後才仿佛回神,低頭去看那個木匣子。

半響後,他手動了動,還是找到了木匣子邊沿處的活扣,掀開了木匣子。

那木匣子裡鋪著一片正紅的布帛,布帛上方,靜靜地躺了三部經典。

三部經典。

清見主持初初看見這三部經典的時候,瞳孔就禁不住縮了縮,才一本本地看過去。

“《佛說無量壽經》、《佛說觀無量壽經》、《佛說阿彌陀經》......”

清見主持不過堪堪念完,就倒抽了一口涼氣。

又過得好一會兒之後,他才勉強安定了心神,抬手去拿木匣子中最左側的那部《佛說無量壽經》。

清見主持他自己都不曾發覺,他伸出去的手都在抖著。

好不容易他手才搭落在那部《佛說無量壽經》上,清見主持再度定了定神,將那部《佛說無量壽經》捧過來,小心翼翼地翻開封麵,細看經典內中模樣。

“果然......”

不怪清見主持這般激動,這三部經典非是尋常之物,正是天靜寺藏經閣裡《佛演史》上濃墨重彩描述過的那三部開寺經典。

便是慧真祖師從初代祖師身上得來,以此立下天靜寺法脈的三部根本經典。

清見主持愣了一會兒,方才仔細去看經典中的內容。

一一看過這三部經典之後,饒是清見主持,也禁不住鬆了口氣。

這三部經典自打在景浩界中現世以來就一直在慧真祖師手裡,便是慧真祖師離開了景浩界去往西天極樂淨土佛國,也未曾將這三部經典傳下,天靜寺裡傳承的根本法典隻是它們的抄本。

沒曾想,今日恒真僧人會將這三部經典的原本取出,還將它們給了他......

雖然清見主持不知道恒真僧人或者說慧真怎麼就大方了一回,可不得不說,拿到這三部經典在手裡的清見主持是實打實鬆了一口氣的。

在妙音寺這個天靜寺的分寺都有了真正的鎮寺根本經典的時代,他們天靜寺作為景浩界佛門祖寺,若再沒有一部開寺原典鎮壓,是大不利的一件事。

本來他們就沒有一個能夠比得上妙音寺淨涪的年輕一代弟子在,再少了這一重鎮壓,天靜寺對景浩界佛門的掌控隻會隨著妙音寺的逐漸壯大而不斷縮小。而現在......

現在其實也沒好到哪裡去。

畢竟不管哪一方勢力,真正可以作為憑依的是人才,而非這些死物。可有了這三部原典鎮壓天靜寺,天靜寺的處境多少還是可以改善一點的。

清見主持歎了一口氣,先將手上的這《佛說無量壽經》、《佛說觀無量壽經》和《佛說阿彌陀經》三部經典仔細收入木匣子裡,才起身將那大敞的門戶關上,自己再度閉目入定,為明日的觀禮做準備。

也不知是不是這三部經典給了他底氣,清見主持很輕易就沉入了定境之中,真正不聞外間諸事,和方才恒真僧人來敲門時候擺出來的姿態大不相同。

恒真僧人在自己的屋舍裡等了一會兒,聽見清見主持那邊起來關門的動靜之後,他不免又自哼哼了兩聲,才勉強將那自心底升起的酸痛壓了下去。

他是真舍不得那三部經典。

那可是......

真正改變他命途,讓他自此青雲直上乃至掌控住自己命運又伴隨了他許多許多年的根本寶典啊。現在......現在他卻不得不親手將這三部經典送出。

雖然是送到清見這個天靜寺當代主持手裡,可還是讓恒真僧人很心疼啊。

不得不說,這一刻恒真僧人的臉皮都在扭曲。

也就是清見主持沒在這裡,不能親眼觀賞恒真僧人此刻的精彩表演而已,不然他定會是高興的。

當然,還是比不得他收到那三部根本經典時候的歡喜也就是了。

清源方丈、淨音這些妙音寺佛修不知道恒真僧人和清見主持的這一番來往,但或許是因為景浩界世界之子的身份,世界眷顧之下,淨涪卻是隱隱有些察覺的。

本來正在佛龕前靜坐的淨涪心神一動,心神不自覺地從定境中轉出。

他下意識地望向清見主持那屋舍所在的方向。

識海世界中,心魔身和本尊也都被淨涪佛身的心神牽引,顯化而出。

‘是發生了什麼事嗎?’心魔身順著佛身的視線往那個方向瞥了一眼。

‘天靜寺清見和恒真......’淨涪本尊也淡淡地接話,‘大概是他們做了什麼。’

淨涪佛身沉默了一下,‘大概是頗為關鍵的事情。’

‘嗯?’心魔身轉了頭回來看他一眼,聞言微笑了一下,‘是天地預警?’

佛身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

倒是淨涪本尊細細辨認了一下,應道,‘大概是。’

心魔身臉上眼底都彌漫著興味,蠢蠢欲動。

‘需要我去探探嗎?’

他其實是手癢的。當然,他也有手癢的資本。

雖然恒真僧人背後站著一個慧真羅漢,自己本身的實力也非同尋常,但因為恒真僧人心底隱隱蔓延的心魔雜念,心魔身還是可以神不知鬼不覺地探聽一下恒真僧人的情況的。

當然,還是須得謹慎。

如果真被恒真僧人察覺了,那淨涪佛身與他的來往就會有些許問題。

到底那恒真僧人高高在上慣了,隻有他習慣拿捏人家的心思,少有願意讓彆人隨意揣測他的心意的時候,還尤其忌諱彆人探聽他的秘密。

本尊沒有表態。

他其實還是無所謂。

真正有問題的,大概還是佛身。

佛身沉默了一陣,卻是搖頭,‘不必。’

心魔身很有些失望,他臉上的興致也在這一瞬間全被澆熄了。

佛身回頭望向本尊和心魔身,笑道,‘且讓他們來,看看他們會有個什麼手段。’

本尊仍是不太在意。

他點了點頭,輕易便將這件事放過。

倒是心魔身,他多少有些不甘心,便盯緊了佛身問道,‘你確定?’

‘他們一個是天靜寺當代主持,能夠輕易調動天靜寺所有底蘊和積蓄......’

天靜寺到底是萬萬年古刹,經由無儘歲月積攢下來的底蘊,誰也不知道會有多可怖。

‘一個是天靜寺真正意義上的開山祖師,又在西天極樂淨土那邊沉積無數年月......’

西天極樂淨土彙聚諸天寰宇中所有優秀佛弟子,流通諸天寰宇中種種資源,旁人同樣很難猜測那慧真羅漢到底積攢了多少手段與資源。

單隻他拿出來與皇甫明欞作見麵禮的八寶功德池池水,就是淨涪也僅見過這一次的至寶。

他們兩個倘若精誠攜手,那彙聚而來的,必定是一整個最強形態的天靜寺。

‘你真的要放任他們攜手?’

這時候大概是恒真僧人與清見主持真正交好的最初,也是最容易動手的關鍵時候。如果真由淨涪心魔身出手,他有把握讓他們再度割裂。可若是錯過這個機會,眼睜睜看著天靜寺整合,那他日後的日子可就未必好過了。

淨涪佛身迎上心魔身的目光,並不答,隻問他,‘你擔心過敵人太過於強大嗎?’

嗯?居然問他這個問題?

心魔身挑了挑眉,唇邊很自然地就扯出一個弧度來。

‘當然。’

這個漫不經心的答案根本就不能說服旁人。再想要說服同為淨涪的佛身,那就更是天荒夜談。

心魔身也不管佛身信不信,他麵色認真地說道,‘敵人弱一點,我就能省一些力,何樂而不為?’

佛身不說話,隻看著他。

本尊也是一般模樣,靜靜地看著他。

看著他撒謊。

‘咳,’心魔身大大地歎了一口氣,抬手托起自己的下巴,讓自己坐在暗黑皇座上,‘當然,如果敵人太弱,甚至是不堪一擊的話,那就無聊了。’

他淡淡道,‘我有時候,還是會想要過有趣一點的日子的。’

淨涪佛身與本尊同時撇開目光。

佛身就對本尊道,‘我覺得天靜寺不會是敵人。’

本尊也點點頭,答道,‘對手。’

‘是,對手。’淨涪佛身道,‘而對手,它若真能完整起來,對妙音寺也是一種激勵。’

淨涪在妙音寺這麼多年,也算是了解妙音寺了。對於妙音寺來說,它自立寺以來的真正執念,隻是獨立於天靜寺之外,擁有自己的完整傳承而已。

基本上來說,從淨涪出世,取得完整的《金剛般若波羅蜜經》,以此經典鎮壓妙音寺法脈以來,妙音寺上下的這一個執念就算是達成了。

而這,也正是當日妙音寺的大和尚們自覺自己已經是寺中長輩,需要為妙音寺裡年輕一代讓步的真正原因。

因為有了《金剛般若波羅蜜經》這部根本經典,清源方丈、清篤、清鎮等諸位大和尚自覺自己完成了他們那一代的使命,自覺自己已經思維固化,不及年輕一輩的淨涪、淨音來得靈活,便想要讓步。

淨涪曾打散了他們的這一重想法,可就連淨涪也不能保證,那樣的效果還能持續到什麼時候。

最保險的做法,不是讓淨涪時刻做那個提醒的人,而是給妙音寺豎立一個真正的對手。

而這個對象,最合適的莫過於天靜寺。

尤其是在當前這個妙音寺年輕一輩還未真正成長,淨涪一人勢單力孤的時機。

有天靜寺作刺激,妙音寺的那些大和尚們就算會有那個心思,也不敢真正懈怠。

而且對於淨涪來說,他更習慣擁有一個強大的對手。因為隻有強大的對手,才更能刺激他前行。

一如當年的左天行。

可惜現在左天行進步的速度慢了,已經被他拋下,再不適合當他的對手了,他隻能另外給自己找一個。

更何況這樣的狀況,早在淨涪去找恒真僧人的時候,他就已經有所猜測了。

如今不過是猜測變成現實了而已。

被佛身和本尊同時撇開的心魔身並不惱,他托著下巴聽了這麼一陣,不曾特意去插話,可他臉上的笑容卻在漸漸真實。

既桀驁又自矜。

佛身與本尊同時停住話頭,轉頭看了心魔身一眼。不過嘴角輕扯,眉眼飛揚,一個和心魔身一模一樣的笑容便在他們臉上綻開了。

不論是誰,但凡看見這一幕,也絕對不會否認這三身本為一體。

心魔身對佛身點頭,輕易便撒開手去,‘隨你。’

佛身卻是合掌,端端正正地與心魔身和本尊鄭重一禮,‘日後,還請兩位儘心扶持。’

對手強大,他們三身必得擰成一根繩,才能進退有度。

然而,就在佛身與他們拜下的同時,心魔身和本尊也是一整臉色,齊齊與對方一禮,同樣道,‘日後,也請兩位儘心扶持。’

直起身後,三身齊齊一笑,便又各自散去。

佛身往外間去,執掌肉身。

得了本尊和心魔身應許,佛身再不懼怕其他,隻一意安定心神,為明日的水陸道場做準備。

淨涪的這一處禪院之外,妙音寺的各處也都忙碌了起來,到處有弟子奔走,料理各方雜事。

清源方丈和清篤、清顯這些大和尚也沒有懈怠,也正和淨涪一般,在自己的禪院裡清定心神。

唯有淨音,領著一眾年輕弟子坐鎮雜務堂,統攝諸事。

直到一切料理妥當,淨音才從座上站起,團團看過在他身邊為他分理諸事的妙音寺淨字輩比丘,合掌一禮,“這番事情能夠整齊分派下去,還多得諸位師兄弟援手,淨音在此,拜謝諸位師兄弟。”

那些淨字輩比丘雖然也忙得狠了,連臉上都還有倦色未散,卻也不敢真受了淨音這一禮,便迅速退開,又與淨音還禮。

“師兄言重了,這一次水陸道場乃是我妙音寺大事,師兄忙碌,我等自然也不能袖手旁觀,不過搭把手而已,實當不得師兄的謝。”

淨音也不勉強,隻是站起身,笑言道,“事情已經基本安排妥當,各位師兄弟也是勞累了,便先回去歇息一陣吧,明日可還有很多事情需要各位師兄弟呢。”

這段時間,他們妙音寺須得接待清見主持、恒真僧人這些佛門高修,以免怠慢諸位高修,一邊又得為這一次的水陸道場做準備,力求做到儘善儘美,這些比丘們確實也是累狠了。

這會兒聽得淨音這話,諸位妙音寺比丘也不外道,直接對淨音一禮,“多謝淨音師兄。”

淨音看著他們退出雜務堂,又自己轉回身去,整理了案頭上散落的一堆卷宗,方才轉入了旁邊一處收拾出來的靜室,閉目定神。

旁人可以回去,他作為妙音寺佛子,卻不好真讓這雜務堂無人。

所以他留下來了,以防可能會突然出現的那個萬一。

沉入定境之前,淨音腦中也隻有一個念頭盤旋環繞。

明天......

作者有話要說:  好了,各位親們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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