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臣默然,今上是皇子裡的小透明,太上怎可能將張老尚書孫女指婚給今上。
程蔭安慰今上道:“上得江山重過美人。”
今上曰:“張家滿門絕代風華,不知可還有後人?”
程蔭拜道:“聖人,老聖人尚在。”
今上歎息,“你不妨讓賈赦接回張家後人來,當初殺也殺了,罰也罰了,誰不知張家也是替罪?若有可用之才,也可解手中無人可使。”
程蔭拜:“臣遵旨。定不負聖人所望。”
賈赦出了宮門,就見忠靖侯史鼎、保齡侯史鼐在宮門處等他,就趕上前幾步,先施禮,道:“表哥。”
史家兄弟回禮,史鼎問:“恩侯,可有閒暇?”
賈赦答:“不瞞二位表兄,赦眾事纏身,若無要事,來日可否?”
史鼐就說:“恩侯何故還銀?”
賈赦無奈,“表兄,赦急著回府,明日專程去表兄府上可好?”
表兄弟就此彆過。
賈赦即匆匆上馬,凡人不理,徑直帶人回府。
賈赦回了自己的東院,有小廝來報,“太太要見侯爺。”
賈赦換了朝服,方問小廝,“你太太可說了何事?”
小廝回到:“太太問搬家的事。”
賈赦擺手,有些不耐煩,這二天趕的太緊了,“叫你太太過來吧。”
小廝去傳話,一會兒邢夫人帶著王善保家的進了來,興高采烈的,笑著道個萬福,“給侯爺請安。”
賈赦點頭,問:“邢氏,你有何事?”
直把邢夫人問得不自在,“侯爺,妾身謝問問搬家的事。搬去哪裡,什麼時候辦?”
“你的院子拾掇的妥當了?琮兒的呢?要帶去的人都有挑出來了?身契挑揀出來了?”
邢夫人就紅了臉,“妾身不知要管這些事。”
賈赦扶額,“璉兒媳婦有妊,她尚且拾掇好自己的院子,帶管著迎春,你?”
邢夫人低頭委屈福禮,“妾身就去拾掇好琮兒的院子。老爺,要帶哪些人走?”
“你去和璉兒的商量。府裡偷懶耍滑的,踩低捧高的,手腳不乾淨的,昔日二房得意之人都不帶。”
邢夫人告辭,心裡嘀咕,“這樣,可還有能帶的人?”到底畏懼賈赦素日脾氣,不敢說出口。
邢夫人去了賈琮的院子,就引發了一輪雞飛狗跳。那賈琮正是七八歲狗都嫌的年紀,奶娘又是不管用的,隻管著他不餓著不凍著。屋裡的大丫頭也拿不起事兒,畏畏縮縮。這二天看賈府分家,一院子人心惶惶不知如何。邢夫人見了橫眉豎目,一頓排揎,嚇得奶娘趕緊收拾賈琮的東西。賈琮的東西也不多,邢夫人還沒離開院子,奶娘就說收拾的差不多的,問邢夫人可是立即搬家,邢夫人哪裡知道,還是王善保家的一句,等著。奶娘心裡嘀咕,現在不搬,晚上還要拆開用的呀,一屋子的丫頭婆子麵麵相覷,各個發呆。
然後又去鳳姐的院子,那料到進了院子隻見林之孝家的帶幾個婆子守著大堆的箱籠。問及賈璉,無人知道,而鳳姐已經帶迎春搬去新宅子。邢夫人心裡的火就一股股拱起來,王善保家的還在那挑火,“哪裡有這樣做人媳婦的,婆婆還沒動呢,自己就搶去新宅子了?”
院子裡的婆子都不吭聲,王善保家的就指著林之孝家的:“你去找你們二奶奶回來伺候婆婆。”
林之孝家的無法,就回道:“太太,奴才也不知新宅子在哪裡。是老爺安排人接了二奶奶和二小姐的。老爺命奴才等在這裡看箱籠。”
邢夫人無法鬱氣滿腹回了自己的院子,想想不甘心,又把自己院子裡的幾個小丫頭,找個錯處,罵了幾句算完事。
王善保家的就奉承邢夫人,道:“搬了新宅子,太太是侯府當家夫人,這些個不聽話的奴才,太太自可隨心管教。”
終哄得邢夫人消了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