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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太上的官員, 也是五品的界線。病了的,身體不好的, 覺得扛不住一路艱苦的,都早早到了禮部、吏部備案。今上一律準了, 聖人不想在為太上送靈的過程中,再病倒一批,病死幾個了。
工部尚書眼看著致仕了, 卻在太上大斂的那日病倒後, 就一病不起,然後就跟著太上一路走了。還有翰林院、鴻臚寺等, 也都有老臣, 跟太上一起走了。
天冷,抱團一起走,應該不寂寞也不冷了吧。
跟著太上靈柩的十來萬人,蜿蜒成長蛇,逶迤出了京城。前不見頭, 後不見尾, 白茫茫的一片。林海的侯爵製式車駕, 這時候就顯得舒服了許多, 林海把程蔭拉到他的車上。禮部的侍郎,楊維綱和顧安, 倆人輪換著來坐林海的車駕。而紀氏的車,搭著楊夫人和顧夫人,還有程夫人。
到了晚上, 寒風習習,林海和程蔭下車,還沒等進入休息的地方,有小內侍來傳今上的口諭,召二人去禦攆伴駕。
“聖人,”林海和程蔭先行禮。
“免禮吧,過來坐。”
喪禮是很熬人的事兒。當今胡子拉碴的,臉頰也癟了下去,黑黑的大眼圈,憔悴不堪。唉,這年頭,孝子不是這模樣,都得被彆人直戳不孝的。
今上把手裡的折子遞給林海。
“如海,恩侯的折子。”
林海拿了折子,心裡覺得奇怪起來,才出來多久啊,莫非是京城有了什麼異動?
他謹慎地打開,一看,卻是榮國公夫人去世了。
“這?聖人,沒聽說榮國公夫人有什麼不舒服啊。”
賈赦是個真孝子,他雖然不去梨香院,但沒攔著賈政去。梨香院的供給,是榮國府最好的。每個月都會請王老太醫給賈母診脈,這位老太醫在榮國府往來幾十年了,對賈母的脈象最是清楚的。
林海把手裡的折子還給今上,今上順手遞給程蔭。程蔭已經從林海的話裡,聽說是關於榮國府老太太的折子,他飛快看完,看著沉吟不語的林海,他知道這時候的自己說話。
“聖人,恩侯這裡得奪情啊。京營的兵權,暫時沒人能接得了的啊。”
聖人點頭,他就是這打算。他想看看林海會怎麼說。
“聖人,榮國侯世子夫妻,可以回榮國府,料理老夫人的後事。賈政賈存周,在禮部隊列裡。臣著人讓他回去。至於恩侯奪情,不如等聖人回返京城了再議?”
聖人大悅,心底感到熨貼,林海能從公事的角度著想,自己以後可以多信他一點兒。
“如海,就如繁森擔心的,這兵權,目前隻能在恩侯手裡。若恩侯回府守孝,這十來年的籌謀,怕是會給忠敬鑽了空子的。”
林海起身行禮。
“聖人慮事周全,是臣狹隘,單從禮法考慮孝道了。”
聖人收了賈赦的折子,召喚隨行的翰林學士擬旨意,等都忙完了。天色已經黑得伸手不見五指了。
有內侍端著食案進來,後麵進來一串提食盒的。
“繁森,如海,和朕一起吃點熱乎的吧。”
二人也不矯情,坐下和聖人一起用餐。這幾天,聖人差不多天天晚上,召二人過來。不在聖人這裡吃,回去冷鍋冷灶的,還要添一次麻煩。
賈璉得了祖母去世的消息,往上官那裡告假,得了準信,才過來林海這裡。恰巧林海和程蔭,剛從聖人哪裡回轉。
“永璉,你得到信兒啦?”二人一看賈璉的模樣,就知道賈璉是得了喪信了。
賈璉點頭。
“林姑父,程叔叔,你們可有話帶給家裡?侄兒明天一早,就騎馬回去。鳳姐在後頭乘車回去。”
“永璉啊,我寫封信,你帶回去,讓你嶽兄弟去幫你料理。”
“讓泰兒也一起過去吧。咱們都不在京的。”
“泰兒還是在你府裡好,那麼多孩子的。張家兄弟、子侄都在京城,他們會幫著永璉的。”
程蔭寫信,林海這邊交代賈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