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赦未動,他雙眼凝視聖人,想不通事情怎麼就變成這樣了。自己是想造反來著,本來準備在送太上皇歸了寢陵的回程動手。當然是縱容徒則先動手,然後自己趁亂的。現在自己拿著這聖旨,皇位歸了自己的親孫子徒明,自己的親孫子啊,怎麼就姓了徒呢!那璉兒算什麼?入贅給皇家了嗎?雖然尚公主也是和入贅差不多的意思,可孩子是隨駙馬的姓氏啊!
如今聖人就直接給起了徒明這名字,這叫自己怎麼辦?現在去奪還不知道在哪裡的親孫子的大位?
賈赦的腦子裡如暴風雨在衝擊著,他那呆愣的眼神,讓所有的人悄悄地在心裡替他惋惜,宗室殆儘,聖人要不是留下這樣的聖旨,榮恩侯手握軍權,是最有實力問鼎帝位的人了。
也有人在心裡嗤笑賈赦,該!與帝位失之交臂了吧?你們母子能、你們能,哈哈,你們賈家以後還是得為徒家效勞啊。
賈赦不語,在他身後跪倒的那一片,開始哭起聖人來。賈赦在哭聲裡晃了幾晃,向前撲倒在地,撞得供案也跟著搖晃起來。嚇得去攙扶賈赦的人,趕緊先扶住供案,把剛剛駕崩的聖人再摔下來,那就不好看了。
賈赦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滿天星鬥了。他四肢纏繞了不少的繃帶,動一動渾身都疼。要不是他習慣去京營的時候內穿輕甲,可能會被捅出更多的傷了,更可能會把命交代了。
“父親,您醒啦。祖母說您失血過多,等您醒了先喂你喝糖鹽水。”
賈瑚把扶起來,賈璉把半溫的糖鹽水舀了一匙喂賈赦。幾羹匙糖鹽水進口後,賈赦奪過水碗,一仰脖喝的乾乾淨淨。
“拿點吃的來。”
一碗糖鹽水進肚子裡了,賈赦覺得自己活了回來。他看著倆兒子運氣,“老子當年在西北比這重的傷都受過,這算什麼事兒。”
這樣的父親,比沒受傷的時候氣勢更足啊。可惜就是說話的中氣弱了太多,不能給他自己的做臉。
賈璉趕緊把炕桌放好,蒯姨娘帶著幾個丫鬟把粥、小菜等絡繹擺上。賈瑚自始自終地、默默無語地支撐著父親,扶他坐穩。可不等賈赦吃完,他的額頭就見汗了。
賈母聽說賈赦醒了,趕緊過榮禧堂正院來看。
“老大,你感覺如何了?”賈母進門就問。
賈赦放下粥碗和筷子,“讓母親擔心了,兒子沒事兒的。”
賈母是看著太醫給賈赦包紮的傷口,知道他的傷勢不重,是失血、疲累、精神高度緊張突然放鬆導致的昏迷。醒過來就沒事兒了,後麵多吃點好的、注意補血,看著傷口莫感染了,也就是的了。
“明天送靈的事兒取消了。你好好睡一夜,其他的等明天再說”
賈赦點頭,把最後一點粥倒進嘴裡,蒯姨娘送上漱口水,然後帶著幾個丫鬟收拾好桌子,退了出去。賈母把幾個大迎枕塞到賈赦身後,替換了賈瑚出來。
賈瑚不好意思地活動僵硬的手臂,垂頭覺得自己很沒用。
賈赦看著賈璉抿嘴的模樣,把他叫過來問道:“璉兒,你知道聖人的遺旨了?”
賈璉點點頭,“兒子知道了。”
賈母對賈赦說:“璉兒是個明白的孩子,那些我都與他說過了。族譜賈家照常記錄,聖人也沒要求璉兒入贅。隻是孩子姓徒就姓徒吧。這對賈家也不是什麼壞事兒。”
賈璉看著父親急迫的樣子,懂事兒地說:“父親,祖母和郝尚書都與兒子講了,這樣才能讓朝局安穩,才能讓天下不起動蕩。兒子會聽祖母教導的。”
賈璉說著、說著就癟嘴了,聲音也低沉下去了,“兒子明天就去宮裡成婚。”
他心裡還是有點不開心、不願意的。大哥娶親的時候多熱鬨啊,輪到自己了,就要這樣去宮裡成親,一點熱鬨沒有不說,不做就是惘顧大義。
賈赦看賈璉有點心不甘情不願的樣子皺眉。賈母趕在他的話出口前說道:“璉兒是好孩子,明日成婚也是為了天下安寧、不起刀兵之禍。祖母陪你去宮裡住的,好不好?”
賈璉委屈了一晚上的心情終於放下了,他笑著應了一聲“好”。
賈母見賈璉笑了,回頭對賈赦說:“老大,你把湯藥喝了就早點睡吧,我把璉兒帶去榮慶堂。瑚兒你留在這裡照顧你父親,今夜多辛苦一點兒。”
賈赦父子都點頭應了。
賈母叫了賈武等人進來,讓賈武等負責守著賈赦。賈赦見了賈武進來,他知道自己可以安心去睡覺的。
都安排好了,賈母扶著賈璉單薄的肩膀,祖孫倆帶著一串丫鬟往後麵的榮慶堂去。
“祖母,我們明天進宮,以後還能再回來榮國府嗎?”賈璉扭頭,看著近在咫尺的祖母,小心翼翼地問。
“能啊。怎麼會不能呢!想回來祖母就帶你回來。要是事情多呢,想見誰就傳誰進宮,都由著你的。”
賈璉點點頭,高興起來。
“祖母,可以把父親給我做的槍、還有您送我的小馬,都帶進宮嗎?”
“可以。你這成親啊,你和瑚哥兒,就想你父親和你二叔一樣,雖然分開住了,還是親兄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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