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貫也算是能領兵打仗的得力臣子。不然道君皇帝也不會在童貫蕩平了方臘那些反賊後,再用童貫去剿滅梁山的。
“官家,八日前的夜裡,我在中軍大帳裡,不說中軍的兩萬軍卒,就是帳裡帳外還有數十的禁軍親衛,就無知無覺地被抓去了梁山。”
道君皇帝很疑惑,他臉色發白,有點被童貫的話嚇著了。
“怎麼會有這樣的事情?是禁軍親衛做了梁山泊賊匪的內應?”
童貫搖頭。
“是那梁山泊的女賊首親自闖進了中軍大帳。也不知道她投的是什麼迷藥,大帳裡的十幾個親衛都與我一起失去了知覺。然後那賊首攜我去梁山,隔日下山後才知道,軍中有將領親策駿馬都沒追上她。”
“那些賊匪可有……”
道君皇帝上下仔細打量童貫,沒發現他有什麼明顯的傷處。
“那些山匪也沒有樣怎麼老奴。隻是那梁山的女匪首讓老奴帶信給官家,”童貫思忖著先把最壞的消息說了,再做其他計較吧。
“她要官家在半月內下禪位詔書於她,不然就拿趙氏子孫來……”
道君皇帝氣得變了臉色,要自己禪位給一個外姓的女人?是失心瘋吧!
他咬牙切齒發狠道:“明日點將,儘起京師的百萬軍卒,踏平梁山。”
“官家,官家不可以啊。”
童貫趕緊出聲阻攔,“他們那火炮,老奴一直沒找到應對的法子。那女匪首說朝廷防得了三個月防不了三年。再派軍隊去圍剿梁山,來一次她就要收割一個皇子的性命。”
道君皇帝惴惴不安。
“他們敢來東京大內謀算皇子?”
“官家,老奴在中軍大帳還被她抓去,哪個王府的護衛,會比得了……再則,那女匪說了,她可以用百門火炮一起發射**彈,那什麼樣的軍隊能抗住啊。聽說最先去討伐梁山的呼延灼,就是全軍都中了迷藥而被俘的。”
道君皇帝跌坐到寬大的龍椅上,不知道說些什麼好。他心裡想著賊匪要是來了東京,自己該怎麼辦?大概是緊張過度了,他把心裡的想法呐呐自語了出來。
童貫低頭,權當自己不存在。
良久以後,道君皇帝才發現童貫還在自己腳邊跪著呢。
“你起來吧。召王黼、梁師成、高俅、蔡京、蔡攸進宮商議此事。”
童貫依言爬起來,吩咐小黃門去請官家才提到的那幾位大人。而不等王黼等人進宮,童貫與官家的談話,就已經傳到有心人的耳朵裡了。
道君皇帝從登上帝位,從來沒有像這一夜這麼樣地為難過。他相信童貫所言不是虛妄。那第一個被派去圍剿梁山的呼延灼,基本都是全軍覆沒,有個彆逃回來的軍卒,也說過梁山賊寇用迷藥做的炮彈,一倒就是一大片的。而梁山賊寇使用迷藥做的炮彈攻擊青州的時候,青州的守城軍卒也是成批地暈倒。青州的城門,也是硬生生被賊寇的火炮炸的粉碎。
這回派了十萬大軍去圍剿梁山,那賊寇居然從千軍萬馬護衛的中軍帳抓走了主帥。皇宮大內比得上軍營吧?
道君皇帝這麼想,也就這麼問高俅。
高俅因得道君皇帝心意,從東京汴梁的一個潑皮破落戶,成為朝堂高高在上的太尉,他可不想官家禪位予梁山那女賊首。
他想想說道:“皇宮大內的禁軍,都是從軍營選的精悍軍卒,非同一般的軍漢。臣以為以禁軍為主,應該能勝得過賊寇的。”
童貫早被嚇破膽了,他心裡不服氣,可麵上憂戚沉重、聲音恐慌壓抑。
“高太尉,現梁山賊寇凶相畢露,虎視眈眈大宋的江山社稷,更以皇子要挾官家再派大軍去圍剿。可有敢率軍出征的將軍?”
幾個人都無法接童貫的話。
道君皇帝掩麵長歎,哽咽難言。
“祖宗基業難道就要毀在朕的手裡了?這讓朕以後如何去見列祖列宗啊?”
梁師成小聲說道:“官家退位讓與太子,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