攥著兩張飛雲過的票子,流箏隻覺得有人往身上割了兩塊肉。
於是為了彌補肉疼,沒等魏煊過來牽她,她就蹭過去抱住魏煊的胳膊,對著他直接猛吸了幾口。
魏煊:……
一雙軟軟的小手抱在他胳膊上,未來得及紅了耳根,快要吊在他身上的少女就變成一朵粉粉白白的白蓮花,吭哧吭哧沿著他手臂往上爬。
“你身上的靈氣好香,我、我要多吸吸,算是抵了票子的錢,你不許拒絕哦。”怕魏煊一個不高興把她甩出去,流箏好聲好氣地說,動作卻充滿了貪婪。
魏煊的確產生了要將流箏甩出去的念頭,臉色也不大好看,隻是手臂剛抬起來,又收了回去,他盯著那朵花身。
遠觀,衣著古怪的黑袍男人仿佛彆了朵花在手臂上,那朵花還會動。
流箏爬啊爬,終於爬到了魏煊的肩膀上,見男人那冰塊臉似抹了黑,用花瓣拍拍他的肩膀,“嗯……我也不是專程為了吸你靈氣才爬你的,我也是想給你做按摩啊。”
這麼說著,流箏兩片花瓣捏在魏煊的肩膀上,努力哄著他,雖說吃人嘴軟,拿人手短,可這隻鬼不一定能明白這個道理,若一個生氣將她弄飛出去,或者狠心跟她分手,她損失的就不隻是一張票子的錢了,這個小白臉還得她好好哄著。
魏煊左邊肩膀那看上去像是繡花一般的曼陀羅花冒出頭來,饒有趣味地盯著魏煊右邊肩膀扒拉著的那朵小白蓮花看。
見她前陣子還破口對魏煊唾罵,這會兒卻狗腿得不行,花顏滴汗,心裡罵了流箏一句“膽小懦弱的東西!!”
“嘩”的一聲,頭頂猝然燃起火苗,曼陀羅花一抖,“嗖”地縮回衣服裡。
魏煊睨了他一眼。
“咦?”流箏注意到魏煊左邊肩膀著火了又瞬間熄滅了,給魏煊捏肩的花瓣一停,好奇望過去。
男人冰冰的聲音傳來,“繼續。”
流箏:“……”還真把她當成按摩的了!
湊得離魏煊這般近,那香醇的靈氣就縈繞在鼻尖兒,隻稍吸一口,就如整個人被浸泡在了舒服至極的暖窩裡,筋脈通暢,身心舒適,流箏扒拉在魏煊肩膀上既不用自己走路,又可以儘情地吸收他身上的靈氣,她還真舍不得剛爬上來就滾下去,於是特彆乖地“哦”了一聲,兩片粉白的花瓣又捏在魏煊的肩膀上,暗搓搓對他翻了個白眼。
魏煊帶著肩膀上那朵小白花走到飛獸苑。
苑裡蹲了四隻飛獸,一隻黑褐禿鷲,正趴在地上打盹,兩隻通體雪白的雪燕,它們抱在一起,似乎正在做不可描述的事情,那場麵十分激烈,離它們不遠處,杵著一隻紅毛、看不出是什麼品種的大鳥,紅毛大鳥瞪著那兩隻不分場合嘿嘿的雪燕。
流箏花身扒拉在魏煊的肩膀上,看得津津有味,吞了吞口水,還沒看多久,一塊黑布砸到她頭頂將她包住。
“啊。”流箏嚇得尖叫一聲,視線剛摸黑,她感覺到一雙燙呼呼的大掌將她從肩膀上抱下來,她想扯開頭上的布那雙大掌死活不讓。
“你乾什麼?”流箏急了。
魏煊沒理她,用黑布包著她閃身騎上了那隻紅毛大鳥。
火鳥見終於來客人了,而且這客人一選選中了自己,高興地拍了拍翅膀,對那兩隻秀恩愛的雪燕嘚瑟又鄙視地“哼”了一聲,鳥爪離地,騰飛向蔚藍的天空。
等火鳥飛得高了些,流箏才得以從黑布裡鑽出來,一雙花眸瞪向頭頂的男人:“你有病啊。”兩片花瓣打了一下魏煊的大腿。
在流箏看來,她已經很用力了,在魏煊看來卻跟撓癢癢似的。
流箏將身上的黑布扯開,任風將它吹走,從魏煊的大腿上跳下來,揪住火鳥的毛毛往前爬,想坐得離魏煊遠點兒,這時候才發現身下的大鳥很是熟悉。
“咦,又是你。”流箏笑著摸摸火鳥的鳥身。
為了不失禮貌,火鳥在半空中停下,扭過頭,用鳥頭蹭了蹭流箏的花身,流箏差點沒被它蹭摔下去,一隻大掌伸過來才將她推回去。
因為突然不想跟魏煊說話,他不開口,流箏也保持沉默,花瓣揪著火鳥的毛毛,安靜地觀賞起高空之下那延綿無儘的萬裡山河,飛在空中,藍湖鄴十幾座城池儘收眼底,一覽無餘。
看著看著,流箏就睡了過去,迷迷糊糊中,感覺到一雙大掌伸過來抱住她,將她抱到一個暖乎的懷裡,鼻邊是好聞至極的靈氣,用鼻子嗅了嗅,花身往那懷裡拱了拱,幾十片花瓣收攏在一起,含住苞,卷成一小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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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箏翻了個身,兩片花瓣捏著身上大布的邊邊,睡得不舒服,又翻了個身,準備再翻一個身時,啪嘰一聲掉到地上,兩片花瓣被壓得變形,流箏“哎喲”一聲驚醒過來。
心疼地將兩片花瓣展平,呼了呼,抬頭發現自己正蕩在一艘船上,船頭那黑袍男人戴著帷帽,深棕色的雙目盯著水裡。
看看四周,流箏認出他們所在之處是長橫複中央那條湖。
“我睡了這麼久嗎,這都到長橫複了。”流箏花身一扭變成人形,朝魏煊走過去,從火鳥身上到這艘小船,她竟然一點兒感覺也沒有。
“豬,你醒了?”魏煊目光從水裡移開,看向流箏。
“……”流箏氣噎了一刹,走到魏煊麵前捏拳頭,“你才是豬,我那隻是……隻是因為我睡眠質量比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