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袋(1 / 2)

三貨入眼的那一刹那,流箏心裡驀地有些暖暖的。

嗯, 這個便宜道侶越來越合格了。

因為身上穿的戴的, 都是流箏精心訂做和挑選的,此時的魏煊早就沒有那頭焦黃黑糊的亂發, 也非常聽話地用流箏給他訂做的那套乾練黑衣套在黑袍外麵, 慘白的麵容也有麵具遮掩, 遠遠望去, 男人像極了一個行走江湖、恣意倜儻的俠客。

隻是靠在那,沒有多少華貴的事物裝裱, 亦能吸引住學院湧出來的學生們的目光, 朱康弟自然也注意到了他, 小臉頓時皺了起來,牙根咬緊。

她咬咬唇,鼓起勇氣, 從袖口摸出一個小小的墨色荷包朝流箏遞過去,“劉公子,這個……這個是我親自繡的, 送、送給你……”

送荷包的時候, 她都不敢看流箏眼睛,臉蛋紅得不像話。

流箏收回看魏煊的視線,轉眸朱康弟, 神色略微複雜起來, 眼皮抖了抖。

她知道她不能再拖下去了!不然可誤了人家小姑娘!看看看看, 人家都送定情信物了!

糾結了一陣收還是不收, 流箏最後實在不忍心拒絕,還是接下了朱康弟遞過來的荷包。

荷包上繡著翠綠的竹,一看繡工就不大好,但笨拙的繡工卻讓繡者顯得更真誠,更打動人,她摸了摸那竹,發現竹下繡著兩個娟秀的小字。

“望竹?”流箏念出那兩個字。

朱康弟忙解釋道:“望竹是我原來的名字,兩年前小氚大病後,神智降回三歲孩童,久久不能恢複,父親便將我的名字改為了康弟。”

“望竹是好名字啊,如今小少爺也好了,得叫鄴主大人給你改回來啊!”流箏是真心覺得“望竹”這個名字好聽得緊。

朱康弟眼瞳泛出瀅光,“劉公子真覺得這兩個字好聽嗎?”

“是呀!”流箏彎唇。

眼見著朱康弟臉蛋又紅了幾分,流箏頓時感覺手裡的荷包似乎有些燙手。

“劉公子,其實……其實我覺得我的名字……恰好還可以對上彆的意思。”

無視掉不遠處那黑衣麵具男人,朱康弟就是不甘心任由流箏被那男人接了去,她豁出去了一般說。

“哦?什麼意思?”剛問完,流箏意識到哪裡不對勁,驀地欲阻止朱康弟把話繼續說下去。

“是……”君子如竹,劉公子你就是竹,“望竹”之意,劉公子難道還不明白嗎?

這話太過直白,朱康弟本身的性格再是敢愛敢恨,因受過鄴主大人和兩位哥哥長年的教導和約束,也因為她的身份擺在那,最終她還是沒好意思說出來。

把話壓回喉中,脫口而出之言變成:“劉公子,也沒什麼意思,你對我弟弟有恩,這荷包就當做我的小小謝禮罷,望劉公子莫嫌棄。”

她餘光瞟了一眼靠在老梅樹上仿如靜止了一般的黑衣麵具男人,又立馬說:“今日怪冷的,看這天兒估摸著等會會下雪,若騎馬的話寒風獵獵,多凍啊,不如與我一同乘馬車,我順路將劉公子送回家。”

朱康弟咬咬下唇片,又說:“劉公子,今日在課堂上老師講的幾個要點我還不太明白,不知回家的路上我可否與劉公子探討一二呢?”

流箏微微攥緊了緊手裡的荷包,說道:“這荷包我很喜歡,一點都不嫌棄,怎麼會嫌棄呢。”

她將荷包收進掛在腰間的乾坤袋中,“既然三小姐有問題要與我探討,甚好甚好,那多謝三小姐載我一程了。”

朱康弟一喜,得意地看了眼魏煊,下頜微微向上昂了幾分。

“劉公子,我的馬車就在那邊!我們過去罷!”朱康弟克製住儘量不要把語氣放得太過興奮,可是一出口還是露了形,臉蛋立馬紅了起來。

流箏嘴角微扯,點點頭,朝前走,並肩走了一會兒,她有意把步子放得很快,走在朱康弟前麵。

朱康弟不知流箏為何突然走得這般快,忙提起裙子跟上去,毫無察覺流箏從乾坤袋裡摸出一塊胭脂盒,反手扔到她腳下,速度很快,朱康弟猝不及防踩到那胭脂盒,身子朝前趔趄,流箏聽見動靜,反應極快地轉過身,任朱康弟撲進她懷裡。

她雙手抱住朱康弟。

“……”朱康弟驚住,耳根燒紅,撲進流箏的懷裡她本以羞赧不已,此時被流箏抱住,隻覺得自己的心臟咚咚咚狂跳起來,心魂猛顫。

咬住唇,半天不知如何反應,她動都不敢動。

最後是流箏主動開口,她在朱康弟背上拍了拍,佯無意地像是因為擔心把一直含住喉嚨說話的嗓音變回正常模樣,問道:“三小姐,你沒事吧?”

朱康弟愣了一下,這嗓音怎麼這麼奇怪?

軟糯清甜。

她小鹿亂撞的心魂稍微降了幾分熱度,紅著臉想從流箏懷裡退出來,不然她要羞死了,但猛地感受到什麼。

此時她還是撲在流箏懷裡的姿勢,又因為被流箏抱住的緣故,她的雙手愈發地落在流箏的胸口上,方才處於驚錯和羞赧中根本沒去關注,此時她隻是略微用了點力,想抵住流箏的胸脯,從她懷裡退出來,這麼輕輕一使力,她發現了一個不得了的事情。

竟然!是!軟!的!

軟!的!啊啊啊啊為什麼是軟的!一個男人的胸為什麼比她的還軟!還彈!!!

看上去明明是平的啊,一點也不鼓,為什麼摸上去鼓鼓囊囊的?!!

流箏忽地將她鬆開,離遠了些,臉上寫滿局促和不安,還有驚慌,像是被她發現大秘密後,害怕她揭穿他,不,應該是……她。

流箏躲避掉朱康弟的目光,雙手微抖地彎下身,撿起地上的胭脂盒,再慌忙丟進乾坤袋裡。

“三小姐……”流箏神色緊張。

朱康弟狠狠吞了口咽,怔在那好半晌,努力找回神,她鎮定住,說:“劉公子,我什麼都沒看見,也什麼都沒摸到,我、我突然覺得頭有些疼,今日可能無法與劉公子探討問題了,得快些回府,抱歉。”

朱康弟急匆匆走了,臉蛋上的紅暈散去,唇角抽搐。

上了馬車,她一聲令下:“回府!”

候在馬車裡的小丫鬟說:“小姐,不等劉公子了嗎?”

“等什麼等,不等了,快、快走!”朱康弟青著臉說。

馬車內的氣氛變得有些窒息,朱康弟臉色從未這般不好過,像是在生氣,又像是在難過,伺候她的兩個小丫鬟都不敢說話。

朱康弟獨自消化情緒沒能成功,“哇”地一聲哭了出來,臉埋進旁側小丫鬟的膝蓋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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