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小丫鬟都嚇了一跳,“小姐,你、你這是怎麼了?”
其中一個小丫鬟肅了臉,“莫不是那劉公子欺負了小姐?”
另一個小丫鬟猛地一拍腿:“肯定是他!方才我在馬車裡看見咱們家小姐摔倒後,那劉公子抱了小姐,他占了小姐的便宜!”
“小姐,都是奴婢們不好,方才、方才那種狀況,其實我們是想下馬車來救小姐的,但看那劉公子救你救得及時,況且、況且你對他有意,這是挺好的一個機會,奴婢們就忍住沒從馬車上下來,好讓你和劉公子……唉!哪想到……”
“沒關係的小姐,我們回府後就將劉公子抱了你的事說予老爺聽,讓老爺給你們安排婚事,劉公子占了小姐的便宜,他不敢不娶小姐的!”
兩個小丫鬟成功誤會了朱康弟的哭泣。
朱康弟吼出聲:“娶什麼娶啊!我才不要嫁給她!!”
“啊?”
小丫鬟忙反應過來:“對對對!他才配不上小姐呢!他不過一隻妖怪,怎麼能配得上小姐呢?!小姐怎麼能嫁給一隻妖怪呢!小姐,你終於想通了,真是太好了!”
“不是。”朱康弟把臉抬起來,用袖子抹淚,眼睛通紅一片。
“小姐,你、你還是想嫁給他?”
“嫁什麼嫁!她是個女的!”朱康弟吼道。
兩個小丫鬟:“………”
“小姐,你說什麼?”
“嗚嗚嗚嗚她怎麼是個女的啊,這麼儀表堂堂的小公子,怎麼會是個女的呢!嗚嗚嗚我怎麼現在才發現她是個女的啊!好丟人啊!”
朱康弟又把臉埋進小丫鬟的膝蓋,想起自己這麼些日子輾轉難眠思慕的人,竟然是個女扮男裝的假貨,就好氣人。
她怎麼這般笨,那劉針皮膚比她還白,眼睛比她還水靈,肌膚比她還嫩,臉盤比她還小,腰比她還細,她怎麼就現在才瞧出來人家是女嬌娥,而不是男兒郎啊!啊啊啊啊要氣死人了!
從難過,成功演變為生氣自己的愚蠢。
朱康弟哭嚷了好半晌,兩個小丫鬟總算明白了過來是怎麼回事。
其中一個氣得胸脯發抖,冷聲道:“簡直可惡,這個劉針竟然女扮男裝來欺騙小姐的感情,不能就這麼放過了她!小姐,咱們回去後就同老爺說,讓他好好懲罰她!”
另一個小丫鬟也說:“是啊,我們都被她蒙在了鼓裡,老爺還以為她是斷袖,斷袖個鬼哦!她是個大騙子!”
“這個殺千刀的劉針,怎麼能這麼可惡!!”
“……”
朱康弟聽著兩個小丫鬟比她還氣憤地你一言我一語,忙收住淚,吸吸鼻子,抬起頭來,打斷她們的話:“你們……你們不許告訴爹爹!”
“啊?”
“為什麼啊小姐?難不成就這麼便宜了她?她騙了小姐這麼久,可不能就這麼放過了她!!”
“不是她騙了我,而是我自己蠢沒看出來。”朱康弟用手帕擤了擤鼻涕,說道。
“……”
“劉公子他……劉姑娘她在認識我之前,就女扮男裝了,這個事情怪不上她。”
朱康弟又說:“她和她那個道侶對小氚有恩,這一點你們不能忘記,這件事兒,就當我沒說過罷,回去後不許告訴我爹爹知道嗎!”
“……是、是,奴婢們記住了。”
朱康弟咬住唇,“她……她應該沒有看出來我喜歡她吧?”
抬起頭,看向兩個小丫鬟,等待他們的答案。
如果看出來了,那她得多丟人,多滑稽啊!啊啊啊!
“沒、沒有的。”兩個小丫鬟愣了一下,昧著良心搖頭,又堅定地說:“肯定沒有的!小姐您那般矜持,她怎麼可能察覺得出來呢,我們就當這件事什麼都沒發生過。”
“嗯,我也覺得我挺矜持的,她應該不知道我看上了女扮男裝的她,嗯……她是女的也好啊,以後可以做朋友嘛。”朱康弟強行安慰自己,心態調整過來。
“對對對!”兩個小丫鬟毫無心裡負擔地猛點頭。
誰知她們家小姐又哭了,“嗚嗚嗚,同為女子,為何她的那麼大!摸上去好軟!我、我的卻還是平的嗚嗚嗚嗚嗚!”
兩個小丫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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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康弟走後,流箏歎了口氣,走到魏煊麵前時,她又歎了口氣。
魏煊撩起眼皮看她,捏了一把她粉嘟嘟的小臉,起身解了栓在樹上的馬繩,雙手伸進流箏的胳肢窩裡,把她當小孩一般提起來抱到馬上。
馬上的小龍“呀”了一聲,立馬爬啊爬,爬到流箏肩頭,小龍頭上那灘銀色的水貼到流箏脖子上。
“好涼。”流箏嫌棄了一聲。
那灘銀色的水便爬回小龍頭上去,像頂帽子戴在它頭上。
魏煊躍上馬,從後麵抱住流箏,馬鞭揮下,馬兒朝前走,馬蹄踩在雪地上留出四串腳印。
坐在魏煊懷前暖乎乎的,流箏習慣了般整個人往後傾,懶懶地靠到魏煊胸膛上,從乾坤袋裡掏出那隻荷包,撫摸著上麵繡著的翠竹,感歎了一句:“真是紅顏禍水啊,不對,真是美色誤人啊,希望今日過後,她能忘了我。”
魏煊:……
如朱康弟所說的那般,馬兒行到半路,天空飄起了小雪,雪花落到流箏頭頂,魏煊輕輕一吹,將它們吹走,再落下來時,他隻是看著,沒再去吹,似乎在欣賞雪花和烏發沾在一起的模樣。
從後麵看,更顯得流箏的頸子修長白皙,跟雪較之也不輸分毫,兩顆粉粉嫩嫩的耳瓣甚是誘人,他唇落上去,想吻一吻。
流箏在他懷前哼起了小曲兒,瞬間將這份美好意境打破,魏煊吻不下去了,把流箏脖子後麵吊著的帽子翻起來蓋住她的小腦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