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第 34 章(1 / 2)

錯救太子之後 七杯酒 12590 字 3個月前

沈望舒想到秦公公被縫起來的那雙眼睛,一時有點受驚,輕叫了聲,反射性地掙紮起來:“你彆碰我。”

裴在野皺了皺眉,扳過她的肩膀,迫使她麵對自己。

他有些不解:“你又怎麼了?”

那閹人打了她,瞧他死的這麼慘,她不該覺著解氣嗎?

她怎麼又不高興了?

沈望舒莫名害怕起來,目光不覺躲閃,低著頭支支吾吾地說不出話。

裴在野捏著她的下巴,讓她瞧著自己:“說。”

他有些不悅,不自覺用上了命令的口吻。

沈望舒縮著肩膀搖了搖頭:“沒,沒事。”

她目光不覺落到他小腹一側,好像想穿透衣料,驗一驗那裡是不是有一處黥字。

她小小吸了口氣:“四哥,你嚇到我了。”

裴在野鬆了鬆手,覺察到她目光的異常,也順著她的眼神,低頭瞧了眼自己的腰腹處。

沈望舒沒再敢看他,低著頭一聲不吭地跑開了。

其實她已經很疲乏了,但是今晚上卻怎麼也睡不著,尤其是秦公公的屍首,好像在她眼前晃來晃去,她隻得努力把腦袋和腳指頭都縮在被窩裡。

她感到心口砰砰亂跳,一縷惶恐和狐疑在心間繚繞不散,她迫切地想要做點什麼。

她也說不上來自己現在是個什麼心情,她不是...不是懷疑四哥,就是覺著驗一驗字跡她才能放心。

可是那個地方該怎麼查驗好呢?她總不能上手去扯四哥褲子,然後去看他那個地方吧?而且四哥那麼聰明,萬一被他發現了可怎麼辦?

沈望舒絞儘腦汁想了半宿,忽然靈光一閃,她不方便看,不過可以叫彆人幫她看啊。

第二天早膳之前,她把沈朱明堵在牆角:“幫姐個忙。”

沈朱明嚇一跳,姐弟倆嘀嘀咕咕一陣,他一臉的莫名其妙:“姐,為什麼你要看陸表哥身上有沒有字啊?”

沈望舒擺出大姐的款來:“少廢話,你幫忙看一眼就是了。”

沈朱明古怪地看了她一眼,又嘿嘿奸笑兩聲:“也不是不行,姐你得給我買點好吃的,我可不白乾活。”

沈望舒想了想,一咬牙應了,姐弟倆一邊討價還價,一邊去堂屋吃飯。

一頓早膳吃的倒是波瀾不興,除了裴在野時不時瞄一眼沈望舒,其他一切都很正常,直到飯後,他才神色平淡地宣布:“我打算出去找些活計謀生。”

他已經在梁州城裡設好了據點,接下來這段時間他都得留在梁州城,若是頻繁出門,定會引起人的懷疑,不如找個正當理由。

沈長流自打他第二次救下沈望舒之後,待他格外親近,還把他的院子安排到離沈望舒較近的地方。他見裴在野還知道上進,麵上越發和顏悅色:“可想好做什麼行當了嗎?”

裴在野早有準備:“先去鏢局瞧瞧。”鏢局消息靈通,也最適合掩藏。

沈長流很是誇了幾句,這才讓大家各自忙活去了。

裴在野前腳剛進自己院子,就見沈望舒端著一碗黑乎乎的芝麻糊跟著進來,後麵還跟著咬糖棒的沈朱明。

沈望舒又是有些怕他,又是心慌意亂——她這輩子還是第一回乾算計人的活,手裡的碗都險些拿不穩了。

裴在野目光落到她明顯透著緊張的臉上:“有事?”

沈望舒咽了口口水,用自以為很自然地表情道:“四哥,我煮了點芝麻糊,你吃不吃?”

沈朱明幾口咬完糖棒,終於想起自己是來乾啥的,附和道:“是啊四表哥,我姐煮的芝麻糊可香了。”

剛才吃完飯,她又煮的哪門子芝麻糊?裴在野眸光閃了閃,還沒來得及開口,沈望舒手腕一抖,一碗稠乎乎的芝麻糊就儘數潑在他的衣褲上。

她異常做作地‘哎呀’了聲,又掏出絹子來幫他擦著身上:“怎麼灑了呢?我幫你擦擦。”

裴在野這時候要是再看不出她想乾什麼,他就跟她一樣成二百五了,他被生生氣笑,摁住她的手:“你說是怎麼灑的?”

沈望舒眼睛亂瞟,幸好她還有後備計劃:“是我不小心...你先去換衣服吧,讓朱明幫你換,小心彆著涼了。”她在這兒,四哥肯定是不方便換的,她主動要走:“我先出去了。”

反正留沈朱明在這兒看也是一樣的!

她剛邁出沒兩步,手腕子便是一緊,裴在野似笑非笑的:“想跑?”

他瞥了眼沈朱明:“你先出去。”

沈朱明這慫蛋,被裴在野看一眼就軟了,急匆匆跑了出去,還特貼心地幫兩人關好了門。

沈望舒又想到秦公公那具殘破的屍首,緊張地不敢看他,聲音不覺怯了:“四哥...”

裴在野皮笑肉不笑的:“現在知道怕了?晚了。”他拽了一下她的手腕:“幫我換衣服。”

他壓根沒給她拒絕的機會,老鷹捉小雞似的把她抓進了屋裡,他站在屏風旁邊,如玉手指搭上腰間玉扣,哼笑了聲:“你可得瞧清楚了。”

這動作可有些不大正經,沈望舒難得覺得臊得慌,臊眉耷眼地立在原地。

裴在野才不理她,他甚至故意放慢了速度,一件一件地褪去了上衣,他見她低著頭,一副不敢說話的慫樣就有些不高興:“怎麼不看著了?剛才不還挺能的嗎?”

他甚至把褲子稍稍扯下來一點:“你想看的不就是這個嗎?”

這話乍一看倒沒什麼不對,但配合他拽褲子的動作,就格外的讓人想入非非。

沈望舒自是不懂的,裴在野倒是被自己想象的畫麵弄的呼吸有些淩亂,更沒好氣地瞪了她一眼。

沈望舒鼓足勇氣,飛快往他身上看了一眼。

他肩膀寬闊,腰卻勁瘦,身段絕佳,肌膚光潔流暢,覆在充滿力量的身體上,一雙長到沒邊的腿裹在褻褲裡。

雖然這不是沈望舒欣賞的能夠多犁五畝地的健壯身材,但她一眼瞧過去,臉上還是不覺熱熱的,忙挪開眼睛,把視線集中在他腰腹處。

他右腰側刻了個青黑色的‘黥’字,那個字沿著小腹向下延伸,乍一看有些猙獰恐怖,配著他那張過分昳麗的臉蛋和流暢漂亮的身量,反而有種彆樣的妖異美感。

沈望舒怔住,心裡頭砰砰亂跳,說不上是如釋重負還是更緊張了。

她又低了低頭,好像做錯事一般,不安地攪著手指,小聲地道:“真,真有啊...”

裴在野哼了聲,雙手環胸:“那姓秦的打了你,我本來是想幫你出氣,一時惱恨才下了重手,你倒好,竟懷疑起我來了。”

其實沈望舒心下還是留了一絲古怪,但眼下查驗之後也沒什麼不對,她暫時把疑惑按在心裡,抿了抿嘴巴:“四哥...我不是故意想懷疑你的,我是嚇到了,我,我沒見過死的那樣慘的人。”

對於混跡朝堂的人來說,撒謊搪塞簡直如同吃飯喝水一般,裴在野本來以為自己會很鎮定,但對上她澄澈明媚的眼睛,他竟沒由來的有些心慌。

他頓了頓,心虛起來,就更想取信她了,上前一步拽住她的手:“你過來摸一下,瞧瞧看是不是真的,省的你以後總是惦記。”

沈望舒張了張嘴巴,還沒來得及拒絕,手腕再次被他攥住,他強拉著她的手,貼在了刻字的地方,隻要她的手略微往下兩寸,就能碰到他的...

沈望舒手指觸及他光潔緊實的肌膚,嚇了一跳,眼睛都瞪圓了。

她手指僵硬,一動也不敢動,生怕亂動一下,就,就碰到四哥的小雞啦!

她在村裡的時候幫人看過小孩,倒不是沒見過兩三歲小男孩的那個,不過四哥又不是兩三歲的小男娃!

她其實並不很清楚成年男人和小男孩那玩意的區彆是啥,也不知道男人成年之後,那玩意的大小軟硬都能變化,但是一想到這個,臉上就熱熱的。

裴在野做出這樣的舉動,純粹是心虛,等反應過來,拿著小姑娘的手放在那個位置,似乎有些不大妥當。

但他抬眸看了眼,見她的臉比自己的還紅,他心態一下子平衡了,甚至有些稀奇地瞧她緋紅一片的臉。

沈望舒更是臊得慌:“你,你撒手!不許耍流氓!”她掙紮了幾下,沒掙開他的桎梏:“你看我乾啥?”

她的嗓音又甜又嬌,發脾氣的時候也像在撒嬌一樣。

就像每個討人厭的少年郎一樣,裴在野見她害羞,一下子心情大好,大大咧咧地湊近到她麵前,勾起唇角壞笑:“你臉好紅啊,小月亮妹妹。”

他說完,終於舍得鬆開手了。

沈望舒氣得要命,飛快揍了他一拳,一邊倒吸冷氣喊著手疼,一邊甩開步子飛快地跑了。

裴在野在屋裡,張狂得意地笑了幾聲。

等目送她跑出院門,裴在野才一點點斂了笑意,找出專用的膏子塗在‘黥’字處,又用帕子擦的乾淨,再慢慢穿好衣裳。

小月亮膽子很小,又頗重情義,哪怕他覺得她對自己情深義重,他也一時沒法開口跟她說,自己殺了她表哥的事兒——雖然他認為陸清寥死的活該,尤其是想到小月亮可能會為此傷心難過,甚至會討厭他,他就心虛的要命。

而且眼下梁州暗流不斷,讓她知道他的身份,不但於事無補,反而更多了萬重風險。

沈長流的任期也快滿了,不如想法把他們一家平調到京城,把她放到離自己很近的地方,這樣就可以經常見到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