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箬銘望著男人背影消失的方向,似若有所思:“那位,是丞相府的嫡公子,姓衛名邑,年紀輕輕便立下戰功無數,現如今是皇上身邊的紅人。”
丞相府?
葉長清默念這三個字,忽然覺得似曾相識。
張卿之要娶的那個女人,不正是丞相府的小姐麼?
“哦對了,衛邑公子的胞妹要嫁給新科狀元,狀元似乎也是平林縣人,你應該也有所耳聞吧?”見葉長清有些出神,戴箬銘在她身邊淡淡道。
“嗯。”葉長清微微挑眉,何止是有所耳聞。
沒想到能在這種情況下遇見這個世界上的氣運之子,而他的胞妹恰又與張卿之扯上了關係。葉長清本不想再在張卿之那個人渣的身上浪費時間的,但衛邑的出現,令她改變了主意。
她跟張卿之曾經的關係,恰好是接近衛邑的有利條件。
“你似乎,對衛邑公子很上心?”戴箬銘漫不經心的問了一句。
“隻覺得他剛剛救我,很英勇罷了。”
葉長清淡淡收回了視線,隨手將耳畔的碎發彆到耳後:“戴館主,上車吧。”
話畢,葉長清便先一步轉身重回醫館前,上了停靠在醫館門外的馬車,戴箬銘跟在她身後上了車。
回程的路比她來時可要舒服的多,有軟墊的馬車跟保鏢用的驢車簡直是有雲泥之彆,從京都回平林千裡的路途,戴箬銘不停詢問葉長清的醫術是師從何人,葉長清對醫術了解的並不是很透徹,更無法回答戴箬銘的問題。
實在被他給問煩了,葉長清便背過身去靠在軟墊上假寐。
因為馬車便利,所以回程隻用了不到七天的時間。
戴箬銘曾料想過葉長清的家庭會很貧寒,直到進了葉家大門,戴箬銘才覺得自己的想象力委實是有些匱乏了。
葉長清家中那兩間小小的茅草屋,用家徒四壁來形容都不足為過。
似乎是看出了戴箬銘心裡所想,葉長清臉上但也沒有什麼自卑的表情,她輕描淡寫道:“家中貧寒,讓戴館主見笑了。”
“不會。”戴箬銘對葉長清肅然起敬,她生於這樣一個貧苦的家庭,但仍不卑不亢,麵對百兩黃金都不為所動,委實讓人欽佩。
房裡的葉父似乎聽到了動靜,掀開厚重的門簾,探出頭來。
“爹。”
早聽二黑說起,葉長清走的這小半個月裡,葉父時常偷偷落淚,眼睛看不太清東西了。
聽到葉長清的聲音,葉父眯了眯眼睛,迎了出來:“是清兒回來了麼?”
“爹,是我。”
葉長清沒想到葉父的眼睛竟然已經到了這步田地,自己明明離他不過三米遠的距離,他竟然也不清楚自己的臉。
葉父摸索著來到葉長清的身邊,憑感覺一把抓住了她的手,頓時老淚縱橫:“清兒啊,你可算回來了,你知不知道你去的這一個月裡,我跟你娘有多擔心你。”
到底是骨肉至親,葉父怎麼可能真的狠下心來。
“爹,您寬心,我一切都好。”葉長清安撫完葉父的情緒,側了側身體,朝他介紹戴箬銘,“這位是京都城杏林堂的戴箬銘戴館主,我特意請他來給娘診病,娘還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