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配的炮灰男寵(2 / 2)

剩下的追兵並不很多,以兩人的武力毫無壓力地甩脫了他們,經過商議,決定蕭弈變為狐狸,商硯抱著它去附近的城鎮清理下身上,補充一些食物。

為了避免太顯眼,商硯先尋了一處河流清理了身上的血汙,方才進城,今日城裡似乎格外熱鬨,許多人聚在一起不知在談論著什麼。

“聽說了嗎?蘭貴妃娘娘也沒了,聖上最近可是傷心至極。”

“是啊,都無心打理政務,全權交予八殿下處理了。”

“你們都錯了,我有一個表哥在宮裡當差,前日傳信說,聖上是被一件狐皮衣服迷住了,整日對著那件衣服又哭又笑的,邪門的很。”

狐皮衣服?商硯臉色陰沉至極,眸中醞著狂風暴雨,下意識的蒙住了小狐狸的耳朵,但那沒有任何作用,聲音還是自他的指縫溜了進去,小狐狸抖得厲害。

一股憤懣之情自胸中升起,攪得他五內俱焚,連他都如此難受,那蕭弈,他簡直不敢想。

不敢在外麵多呆,他趕忙買了兩件衣服,就抱著小狐狸開了一間客棧。

甫一進門,蕭弈便化為人形,他雙眸一片血紅,神情可怕至極,仿若厲鬼,顫抖著手抓住商硯的肩膀,似抓著最後一根救命稻草,客棧隔音不好,無法絕望大叫,隻能低啞著聲音問。

“那不是母妃對不對?”

肩上傳來尖銳的痛感,恐怕已被捏出了血,但商硯卻未曾皺一下眉頭,這痛感怕是不及對方內心萬分之一。

沉默已是最好的回答,蕭弈笑的癲狂,“難怪態度變得那麼突然,原來,母妃的狐身被發現了。”

他放開了商硯的肩膀,直視著商硯的雙眼,那眸裡一片空洞。

“你說,我為什麼要活在這世上?我這樣的東西,非人非狐,不倫不類,弟弟疏遠我,母妃被害死,就連親身父親,都嫌棄的想要至我於死地。”從前如清泉般清冽的聲音,此刻如老舊的風箱般嘶啞。

【警報,事業跌至百分之四、百分之三……持續下滑中。】

如一根利刺深深紮入心底,商硯瞳孔陡然一縮,蕭弈這是存了死誌。

唇死死一抿,將人推到牆上,緊緊將人困在方寸之間,強硬又堅定道:“聽著,您就是您,我從小不辯情緒,人們於我而言就像行走的機器的一般,但您是不一樣的,我的心口,在強烈的跳動,隻有遇到您才會,我不認人不認陽光不認這世間所有東西,而您,是我與這世間唯一的紐帶,所以,為了我,活下去。”

他甚至不知蕭弈是否隻是某本書裡存在的代號人物,但這的確是他人生裡,唯一的色彩。

蕭弈眸子動了動,並沒有說話,隻怔怔地盯著商硯。

【穩住了,宿主好樣的。】係統聲音帶著喜意,總是那麼的不合時宜。

一口氣說了這麼多話,商硯胸口還在極速起伏,無法平靜,聲音低沉,接著緩緩說道:“那兩個瓶子,握著聖上和八殿下的命,那是娘娘用命換來的,隻要回到京都,我們就可以逆轉局勢,您要放棄嗎?”

蕭弈呼吸重了重,眸中又聚起了點點光芒。

商硯湊過去,輕輕地吻了那眼眸,聲音越發低沉了,“您想讓娘娘死了都不得安心,每日被人拿出來觀賞嗎?您能忍受那些害了您和娘娘的人高枕無憂的活著嗎?皇位不給就不給,能有什麼關係?不給你便奪,聽我的,活下來,殺回去,沼澤地我們都爬起來了,還怕這些嗎?”

強烈的光芒自那眸中迸發而出,仿佛有熊熊的火焰在其中肆虐燃燒,蕭弈重重點了點頭,而後就被人……劈暈了。

【事業線提升至百分之十。】

商硯已自行屏蔽聒噪的係統,攬住暈過去的人,眸光柔和,輕聲道:“好好睡一覺。”

他打水來給人清洗了身體,換上了乾淨的衣服,許是太過大起大落加之受了寒風,當晚蕭弈便發起了高熱,什麼也吃不下喝不下。

無奈之下,他隻得熬了藥和米粥,用唇一口一口渡過去。

【宿主,我提醒您一下,您完全可以采取捏開人下巴灌的方式,我還是個寶寶,請不要這樣少兒不宜。】童音蹦的歡快。

‘……閉嘴。’商硯太陽穴突突地跳。

蕭弈再次醒過來時,恍如隔世,一直很多很多年後,他都記得商硯說過的話,他經常會回想,若是沒有商硯,他最後會是什麼結局?

周圍沒人,但身上格外乾爽,按理說大病初愈後,嘴裡應有苦味,但卻一點沒有,反倒很甜,甜中混合這清淡的藥味和一種說不出的味道,有些熟悉,卻又一時回想不起來在哪嘗過。

“醒了?”商硯回來時,就看見人坐在床上,臉色有些古怪,蕭弈瘦了不少,輪廓越加分明,倒是有那麼幾分病美人的意味,但商硯可不敢輕視,那身體裡蘊含的力量一點不弱於他。

輕輕走了過去,笑道:“熬了雞絲粥,要用一些嗎?”

“你熬的?”白白的米粒被熬的軟糯,其上鋪著金黃的雞絲,雞絲上又點綴著碧綠的蔥花,香味鑽入鼻腔,引得人食指大動。

“這很明顯。”商硯眸中流淌著醉人的柔情。

“嗯,看起來不錯。”蕭弈冷著臉去接碗,耳邊的紅暈卻出賣了他。

商硯卻一把移開手,故作嚴肅道:“您還未好全,躺好,我來喂您。”

“……你,被鬼附身了?”蕭弈的眸光很是怪異,問了一個他追悔莫及的問題,“對了,我這幾日是怎麼喝的藥?”

“回稟殿下,我撬開了您的齒關,然後以唇一口一口的喂進去,對了,為了避免藥苦,喂藥後我又用石蜜替您清洗了一遍唇,至於粥,自然也是以這個方式。”商硯以無比正經的語氣吐露著讓人臉紅心跳的話語。

蕭弈嘴角抽搐,臉卻不自知的紅了,如果時光倒流,他絕不會問出這個愚蠢的問題。

糟心道:“嗯,做的不錯,現在我醒了,粥拿來,本殿自己吃。”

商硯暗自好笑,蕭弈一緊張,便會不自覺用上‘本殿’這個稱呼,麵上卻依舊如老僧入定,“這恐怕不行,要麼以唇喂,要麼用手喂,您選一個,對了,您現在可打不贏我。”

“……手。”

“遵命!”

“……”臉皮呢?

經過這一鬨,蕭弈臉上倒是有了幾分血色,商硯剛剛那般,其實含有故意的成分,難受的情緒怕是一直壓在對方的胸口,非是一朝一夕可以忘卻,他可以用時間和行動,慢慢治愈對方。

“對了,以後不要喚我殿下了,也不要用敬稱了。”蕭弈淡淡道。

“那喚什麼?阿弈?”商硯嘴角勾了勾,蕭弈是將他擺在完全平等的位置上了,才會這般提出。

“換一個。”一口粥差點噴出來,臉色青紅交錯了一會兒。

“阿蕭?”隱含著戲弄。

“再換。”粥嗆在了喉嚨裡,胸口劇烈咳嗽了幾聲。

“還是彆換了,我喜歡,殿下。”一語雙關,人和稱呼都喜歡。

清冷磁性的聲音鑽入耳朵,旁人喊這個稱呼時,總帶著敬畏和誠惶誠恐,而由商硯喊出來,卻帶著說不出的珍重,還挺好聽,嗯,就這樣。

“你過來。”

“殿下有何吩咐?”商硯將碗收到桌邊後,又走回床邊。

蕭弈沒有說話,靜靜看了人許久,才像是做了什麼決定一般,緩緩湊近了過去。

商硯含笑吻住了人,還以為有什麼大事,原來隻是想要,不對。

一個圓鼓鼓的東西被送入口中,被咬成兩半,一半對方收回去了,與此同時,那捏住他下巴的手猛然一緊,他不受控製的咽了下去。

“這是我的內丹,一人一半,以後就共命了,如果你出事了,那我也逃脫不了。”蕭弈眸光幽深的看著人,眼底藏著洶湧的情感。

“好!”艱難的吐出這個字語,沼澤那裡,終究還是讓人後怕了,為了壓住那要噴湧而出的情緒,故作輕鬆道:“有了這個,我是不是可以長生不老?”

蕭弈有些無言,冷酷道:“彆做夢了,頂多不老。”

“……”

“對了,元宵那日,娘娘傳來的紙條,我總覺得隱含著一些訊息,卻未曾解讀出來。”商硯敏銳的察覺那一定很關鍵。

蕭弈眸光暗了暗,抿唇道:“拿來我看看。”

小紙條上,除了之前的‘上元佳節,普天同慶。’外,還有一行字也標了紅字。

‘一將功成萬骨枯。’,‘骨’以紅字標出。

“我認為,娘娘所要傳達的信息就在這三個字裡,上許可以理解為聖上,骨我猜測是蠱的意思,但這個慶,何意?”商硯不疾不徐說出了自己的猜測。

蕭弈蹙眉思考了一會兒,“皇後的閨名裡,倒是有一個慶字,難道是指皇後?”

“難道?娘娘是想說,皇後給皇上下了蠱?那標著上的那個瓶子裡,會不會是蠱的解藥?”這是最合理的猜測,便是一時發現了狐身,何至於如此絕情?

“這裡離女韃族還有多遠?”蕭弈神色很冷淡,聖上是否被下蠱已經不重要了,結果已經造成。

“禦馬全力趕路,一日左右。”

於是事情就這麼定了,兩人繞到女韃族,尋到一個蠱術極高的女子,將‘上’瓷瓶裡的藥遞給了她。

“這藥似是出自前族長之手,其中幾味我能嗅出,但其他的我需看見中蠱之人,具體診斷後才能下結論。”女子肯定道,這就是某種蠱的解藥。

事情對上了,這既是烏雲圖配的解藥,那蠱應也是出自烏雲圖之手,而烏雲圖之前一直是為皇後效命的。

三人做了簡單的易容,就一路直奔京都而去,蕭臨本事再大,也不可能全程派重兵堵截兩人,接下來的路雖偶有波折,但還是有驚無險的回到了京都。

再次回到這裡,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蕭弈臉色刷的慘白,即將麵對真相時,總是分外的折磨人心。

“殿下,彆怕,我陪您。”

手被人握住了,十指緊扣,有力量一路傳至心底,蕭弈笑了,“再艱難的我都挺過來了,不會退縮了。”

弈安王府被聖上派重兵把守,名為把守,實為囚禁,而皇宮,既然已是蕭臨代為執政,那兩人必然無法進去,可要弄清事情,必須見到聖上。

京都裡今日滿處都是紅綢,敲鑼打鼓,好不熱鬨,商硯讓女韃族那女子先隨意尋一個客棧等他們消息。

而後拉住一位大嬸問道:“今日有什麼喜事?怎的如此喜慶?”

大嬸詫異地看了他一眼,“你怎麼連這也不知道?八王爺與丞相女兒成婚,這滿京城就沒幾人不知道的,真是的。”

蕭臨竟然要與穆以雲成親了?看來這兩人果真緣分天定,總能湊一起去。

“走!”蕭弈聞言直接拉走了商硯。

“去哪裡?”

“去蕭臨府邸,挾持他,曾經關係還不錯,我知如何避過守衛進他的府邸。”聲音肅殺,帶著絕然。

“此法甚好。”雖然在人成婚之時鬨上門去的確不太道德,但聽起來倒,很有意思。

待到了地方。

商硯嘴角抽了抽,一言難儘道:“這就是您說的避過守衛的方法?”手指了指那個狗洞,他剛剛還瞧見一隻流浪狗鑽進去了。

蕭弈淡淡掃了他一眼,“成大事者不拘小節。”

“那您先請。”商硯擺手。

蕭弈麵色淡定地鑽了進去,商硯緊隨其後。

“沒想到過了這麼久,七哥還能記得這裡。”突然響起的聲音如鬼魅,嚇了兩人一跳。

蕭臨?大喜之日他不去迎親,反倒一個人坐在這狗洞麵前?

“你既然記得,我為何不能記得?”蕭弈神情平靜至極。

“那時候我剛建府邸,年紀不大,母後怕我貪玩,命令人將我看在府邸,七哥你為了帶我出去玩,生生挖了這個狗洞出來,那時候我真將你當哥哥看的。”蕭臨眸光悠遠,似在懷念,但很快就變為了可怖,厲聲嘶吼道:“可原來,一切都是假的,你不過是想讓我玩物喪誌,我早該聽母後的,早早除了你,就不會有這些事了,是我,害了母後。”

蕭臨臉簡直白的不像話,看起來比蕭弈還要憔悴不少,“舅舅說你死了,我不信,我還沒親手與你做個了結,你怎麼可以死?”

商硯眉心閃過一抹厲色,這蕭臨簡直莫名其妙,“玩物喪誌?堂堂殿下屈尊降貴跑來挖狗洞,就為了帶你一起玩物喪誌?”

蕭弈倒是平靜許多,隻輕聲問道:“你在這裡守了幾日?”

“記不清了,舅舅說你死了,解藥不見了,反正我也活不成了,我要等在狗洞這裡,半夜你會出現,我要問個明白,可還沒到半夜,你怎麼出現了?到底是人是鬼?”蕭臨扯了扯嘴角。

“你何必故意作態?難不成以為我會心軟,拿解藥給你?”有輕歎聲響起,帶著濃濃的嘲諷之意。

“果然那麼多年過去,我還是瞞不過七哥你。”蕭臨直起身來,抹掉了臉上的白.粉,氣勢外放,馬上變了一瞬嘴臉,甚至微笑道:“既然來了,不如一起喝杯茶?今日有探子回報,似發現了你的身影,所以我猜測,你一定會來挾持我,於是我便主動送上門來,驚喜嗎?”

“茶就免了,有話直說。”眼前人已經與自己一般高了,完全尋不到從前的影子,蕭弈眸光冷了下來,對於這個極陌生的人,沒有留情的必要。

“我竟才知道,七哥你竟是狐?這麼個畜生,迷惑了父皇,害母後一人在深宮裡過了這麼多年,惹得我好好的家,就此破散,你說,你和你那狐狸母親,是不是該死?”蕭臨微笑著往外吐著刀子。

突然他的微笑凝固了,商硯一腳踹到人臉上,將人踩在地上,冷冷道:“我勸你嘴巴乾淨點,這裡是你的地盤沒錯,但在你的人趕來前,我大可以先結果了你。”蕭臨的話,觸了他的底線。

“你們還想靠我進宮,怎麼舍得殺了我?我會帶你們進宮的,那狐皮衣服,美麗的緊,七哥你該好好欣賞。”

作者有話要說:  沙子的梗我是過不去了,評論有紅包噠,愛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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