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孫子安講述過後,我是不是應該把秦美麗喊出來?讓她帶著我們趕緊離開這裡?”
我嗅到了淡淡的危險氣息,但不知道這危險從何而來。
二黑如同在山林裡蒸發了一樣,聽不到它的叫聲,看不到它的蹤影。
難道它已經死在了第3棵鬆樹下?
孫子安的講述還在繼續。
聽完小蝶的解釋,丈夫心裡更加悔恨,因為不經意間的1個誤會,就殺掉了合作多年的老夥伴,心情複雜
的簡直難以形容。
但這誤會又不是單純由夫妻二人造成的,丈夫說不準具體應該責怪誰,隻覺著心裡一團亂麻。
他心裡一軟,想要幫忙把小蝶扶起來,突然間聽到對方一聲痛苦呼號,隨後兩手兩腳撐在地上。
小蝶失去肉皮的臉上冒出很多青筋,顫抖的身軀上鑽出很多黑色毛發。
黑白分明的眼眸變了顏色,眼白裡先是浮現一些血絲,隨後眼球徹底被猩紅色填滿。
它昂頭低吼時,發出非人類的聲音,就如同眨眼間變成1隻怪物。
丈夫嚇的屁屎狼嚎,趕緊跑到外麵和妻子會合。
倆人哪還敢收拾東西?
保命要緊,離小蝶這怪物越遠越好。
“夫妻倆的命運,就是我們接下來的命運。”孫子安掃了一眼時間,“ 他們在山林裡不停的狂奔著,可不久後,又會繞回到籬笆院兒裡。”
“小蝶已經徹底完成蛻變,變得人不人、鬼不鬼,身上布滿了鋼絲一樣的黑色毛發,猩紅的眼眸帶著冰冷。”
“在夫妻二人筋疲力儘的那一刻,小蝶爬過去結束了他們的生命。”
“包括單身漢在內,3人的屍體被埋在這裡,若乾年後長成這3棵怪異的鬆樹。”
“如果貼在樹乾上仔細傾聽,一定能聽到他們的哭嚎聲。”
“他們的魂魄被拘進了鬆樹裡,隻能夜夜哭嚎,永世不得超生。”
思維麻木的陸行都有點慎得慌,“真的假的?樹乾裡還能聽到聲音?”
我直接走過去,把耳朵貼在一棵鬆樹上。
“嗷嗚、嗷嗚…”
聲音很輕,和山林裡刮起的夜風很像,聽得時間稍長些,真會覺著那是有人在哭泣。
更加神奇的是,從不同的鬆樹裡,會傳出不同的哭泣
聲,兩男一女,共有三種聲音。
“這裡真拘著他們的魂魄?那樹乾外圍,應該有封印結界之類的東西吧!”
如果孫子安說的這些真實發生過,那麼小蝶就是幼小時期的山妖。
它雖然能化成人形,騙過活人耳目,但它還不能憑借凶殘手段,當場把夫妻二人擊殺。
於是它才會製造出恐怖景象,先讓他們自亂陣腳,而後輕鬆收割他們的生命。
夫妻二人在山上相遇而不相見,這恐怕就是小蝶動的手腳。
心裡一旦種下懷疑的種子,想不發生衝突的都難。
我其實比較好奇那張人皮。
小蝶把活人的人皮披在身上,一定極不舒服,它當著單身漢的麵用力抓撓,應該不是作假。
如果掌控這片深山的就是小蝶,它現在會是什麼模樣呢?仍然披著人皮、偽裝成活人?還是已經能幻化出活人一樣的皮膚,能夠以假亂真了?
“除了狐蜮和沒見過麵的山妖外,我們之前還遭遇1隻高大怪物。”
“那是什麼東西?感覺它好像蠻厲害的。”我問道。
“那是山妖手下的三巨獸之一。”孫子安解釋道,“我們在外麵獵殺野獸,沒有進入三棵樹領地,山妖自然不能出麵。”
“於是派出它的手下,到外麵清理我們。”
“不過這似乎引起狐蜮不滿,它一邊把巨獸引開,一邊給我們製造混亂,最終借刀殺人,誘騙我們來到這裡。”
我覺得孫子安這個解釋有些牽強。
狐蜮乾嘛要借刀殺人?這樣對它有什麼好處?
狐蜮這麼做,是在幫助山妖還是另有目的?
如果是幫助山妖的話,為什麼會故意激怒巨獸呢?
此外,這裡很靠近神女的領地,神女知不知道山妖的存在?兩者有沒有關聯?
如果神女是在縱容山妖,那是不是因為對方過於強大,隻能井水不犯河水?
距離9點還有一個多小時的時間,坐而待斃不是我的風格。
我打算嘗試一下,看能不能找到新的山路離開這裡。
當我說出心裡打算時,孫子安隻是冷笑,並沒有打算配合我們,“看來你是不見棺材心不死啊!”
“話都說到了這個份上,你還在心存僥幸?”
“你們走吧,我是絕對不會走的,與其徒勞掙紮,不如默默享受生命的最後時光。”
“媽了巴子的——平生頭一次感覺到,山林裡的空氣真特娘的清新啊!”
孫子安深深吸了一口長氣。
朱科唯孫子安馬首是瞻,鐵了心要跟著留在原地,“你們去吧!用不了多大一會兒,咱們還得碰麵。”
“就像孫哥說的,咱都到了這個份兒上,還瞎折騰啥啊?”
“咱不如多呼吸幾口新鮮空氣呢,這空氣,吸一口、少一口!”
這話真是硬道理,我一時半會沒想出合適的詞兒反懟他,想了想,還是拉著陸行走走看。
如果等會兒真會再次碰麵,我們再好好商量一下。
孫子安對狐蜮很了解,他既然說狐蜮絕不會進入三棵
樹領地,那我就姑且相信他。
越過這片荒蕪的山坡,我的第一選擇,自然是沿著來時的路返回。
剛開始的幾分鐘還能記住道路,當前麵陸續出現岔路時,我和陸行就有些懵圈。
“美麗,你看那條路是正確的?”我在心裡詢問道。
秦巧的回答差點沒把我鼻子氣冒煙,“自己慢慢玩去,彆來打擾我!”
這…我是在玩兒麼?
如果山妖真的存在,我容易把小命玩丟的。
崎嶇的山路很不好走,我們隨便選擇一條路,蜿蜿蜒
蜒、忽高忽低的前行。
二十幾分鐘後,我的手電筒晃向前方,腳步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