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嫁給我吧……你嫁給我吧……你嫁給我吧……”
早已經吃完了晚飯的溫暖,此時正麵無表情地鋪著床,鋪完了床就開始坐在床邊,疊起晚上收回來的款項單調的白色衣裳。
而謝玨卻坐在她的身邊跟煩人的蒼蠅一樣一直嗡嗡嗡,嗡嗡嗡地重複著這樣的一句話。
若說一開始溫暖還會臉紅耳赤地跟他仔細說明情況,並詫異對方為什麼會有這樣令人害羞的想法的話,聽完了謝玨的解釋,現在已經心頭已經完全沒有任何的波瀾了,連帶著麵上也跟著好似老僧入定了一樣,連表情都沒有絲毫的變化了。
是的,任由任何一個女人聽說一個男人跟你求婚就是為了以後能一直吃到好吃的飯菜,除此之外沒有其他彆的理由,要是不會了,那麼就對他失去了所存在的價值了,相信你也會是這樣的反應的。
偏偏一旁的謝玨卻是持之以恒的很,完全是一副不達目的不罷休的模樣。
可令人心酸的是,這隻能說明好吃的東西對他來說到底是有多麼重要,而並不說明溫暖對他有多麼重要。
溫暖一時間竟然又不知道該心疼的對方還是該心疼自己了。
恍恍惚惚間,溫暖竟然想到,怎麼原劇情當中的宋皎皎就不知道用吃的誘惑謝玨呢?不然哪裡還會有後麵那麼多破事,你說你使什麼撩男十八法,裝什麼綠茶婊,白蓮花啊,要是早知道這謝玨這麼好騙,乾脆就勾個十個八個禦廚,將自己教成天下第一大廚,到時候彆說想跟謝玨在一起了,就是讓他給你當牛做馬……
溫暖回想著謝玨的這種架勢,隻覺得怕是都很有可能。
而剛想到這裡,她就已經起身將疊好的衣服放進了衣櫃裡頭,同時人也不自覺地上了床了。
誰曾想這邊她才剛上了床,抬眼就看見了謝玨已經自動開始脫起衣裳的動作來,一瞬間,整個人頓時就從剛剛那股子恍惚的狀態之中清醒了過來,隨後立馬就尖著聲音開始大叫了起來,同時雙手更忙不迭捂住了自己的雙眼。
“你乾什麼!你乾什麼!說的好好的,你乾嘛脫衣服,你為什麼脫衣服啊啊!!”
溫暖的臉一下就紅了,再聯想起剛剛謝玨不住叫她嫁給他的那種架勢,腦中頓時就開始不純潔起來了,難道……難道這人……是想要……霸王硬上弓?
不,等等,明明之前她脫光了站在對方的麵前,他都沒什麼反應的,怎麼現在突然……
但是,她確實也算是為了他來的,兩個人就算是發生什麼也是應該的,但……對方真的知道具體怎麼做嗎?難不成還要她手把手地教他……
想到某種不和諧畫麵的溫暖的臉瞬間就更紅了。
“睡覺啊。”
謝玨一臉的理所當然,“都這麼晚了,你也不聽我說話,也不答應我嫁給我,躺下來就要睡覺了,我當然也隻能睡覺了……”
“你,跟我一起睡?”溫暖的小心臟都開始抖了。
“當然跟你一起睡了……不是昨晚就是一起睡覺的嗎?”
“我……我……我是不會教你的……”溫暖立馬有些色厲內荏地說道。
“教我?你當我傻啊……睡覺我都不會。”
“你會?”
溫暖驚異地抬起頭來看他。
他會,他竟然會,他怎麼可能會,他要是會為什麼前幾天看她沒反應,難道她就對他這麼沒有吸引力?
溫暖的腦中已經開始歪樓了。
看向謝玨的表情卻呆萌的有些可愛。
而這邊的謝玨也有些反應不過來,“你到底怎麼回事?為什麼要故意奚落於我?睡覺誰不會啊?躺下來,蓋上被子,眼睛一閉,一會不就睡著了!”
男子的臉上瞬間就閃過了一副“這麼簡單我還需要你教”的輕蔑表情,隨後立馬就毫不客氣地推了推不動彈的溫暖的肩膀,“你快進去一點,我要睡覺了,師父說過了,要我每天亥時睡,卯時起,現在已經快要到亥時了,我真的要睡覺了……”
他催促著這麼說道。
見他這麼一副模樣,這邊的溫暖則是有些機械地緩緩將自己的頭轉了過來,看著對方推搡自己的動作,一字一頓地說道,“你說的睡是這個睡?”
“不然呢?睡覺還有很多睡法嗎?”
謝玨一時有些懵逼。
難不成山外頭的人連睡覺都跟他不一樣,原先他以為師父有床不睡非要睡繩子上已經夠奇怪的了,誰曾想外頭的人竟然還有比師父的睡法更奇怪的嗎?
而看和謝玨這一雙又單純清澈又充滿著求知欲的眼睛,溫暖瞬間掩麵。
是她不純潔了,對方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她卻已經開始想象那種畫麵了。
尷尬,羞恥等各種情緒瞬間湧了上來,然後她理所當然地……遷怒了。
“男女有彆,你不知道避嫌啊,睡覺乾嘛非要跟我睡一張床,不知道睡彆的地方嗎?你知不知道你這種行為在山外叫什麼,流氓,采花賊,這都是要被官府關起來的……”溫暖格外的“厚顏無恥”。
“可……可這是我的床!我想睡就睡,你怎麼回事?”謝玨也急了,“我不想再睡繩子了,半夜摔下來可疼了……”
睡繩子?她說怎麼早上醒來看見屋內係著根繩子,原來……
“反正我們倆不能一起睡……”
“我不!我要睡床!”
“你再這樣……再這樣……我就隻能去睡繩子了!”
“好,你去。”
聽到這樣的話,原本還打算著以退為進,天真地覺得對方可能會憐香惜玉的溫暖瞬間就驚愕起對方的乾脆利落了起來。
這是個什麼人!這是個什麼男人!
會有男人會這麼乾脆地趕一個貌美如花,沉魚落雁,閉月羞花……的妙齡少女下床嗎?就為了自己能睡床?就這樣還敢跟她求婚?就這麼還有臉叫她嫁給他?到底誰給他的勇氣?
應該說,果然是注孤生人設永不倒嗎?
溫暖瞬間就捏緊了自己的拳頭,臉頰也在這一瞬間就漲了個通紅。
話她已經放出去了,不僅放出去了……
“你快起來啊,你快去睡繩子,快去快去,真的很晚了,我真的要睡覺了……”
這邊臭不要臉的男人還在不停地催促她。
真是夠了!
又捏了捏拳頭,溫暖氣急敗壞地一下就掀開了被子不說,還氣得用腳在被子上一連跺了好幾下,這才猛地跳了下來。
“你……”
誰曾想她才剛跳下來,她就看見了一臉驚訝的謝玨指著她,你了起來。
哼,她不能睡床,還不允許她發泄一下。
可緊接著她就發現謝玨手指指著她的方向,和眼睛看過來的方向都好像偏移的有些過分。
頓時,溫暖就順著對方看過來的方向,就也低頭看了過來。
“你流血了,好多血,應該是傷口裂開了,我來看看!”
說著,謝玨就要伸手來撩她的下擺。
而溫暖看著自己身上滲出血的部位和謝玨這不管不顧就要親眼看一看的架勢,一瞬間,就感覺腦袋一轟,腦中直接就被炸成了一片空白。
這個部位,這個部位……
難道不是她來那什麼了嗎?
對了,她之前因為逃命,好像已經整整三個月沒有來那什麼了,這一回,精神一個放鬆竟然……
而且竟然是在謝玨的麵前……
正愣愣走神的溫暖,一時沒有反應過來的情況下,就這麼一下就被謝玨給按倒在了床上,“我看看,我看看,怎麼這麼多血,到底哪裡的傷口裂了?沒道理啊?我的藥可是很管用的,不管多大的傷口,第二日都不會再流血了啊,你怎麼突然出這麼多血?”
謝玨的語氣之中帶了一股十分明顯的焦急與急躁來,甚至就連手都抖了兩下。
然後邊要解開溫暖的衣服,邊開口推斷了起來,“肯定是你胸前那兩個怎麼都沒法消腫的大包導致的,可是我之前都開了那麼多活血化瘀的藥給你了,又自己捏過了,裡頭並沒有什麼血瘀啊,到底是怎麼回事?好端端地怎麼腫的那麼大,現在還讓你流血了?”
難道是他的醫術不到家?
謝玨陷入了生生的懷疑當中。
此時的溫暖則直接就感覺到一道晴天霹靂一下就降臨到了她的頭上,一下就把她劈了個外焦裡嫩不說,現在就連說話裡頭都帶上了些許顫音了。
“你……你說清楚點?你……你捏什麼了?還有……還有我……我……胸前這是什麼?”
“大包啊,特彆鼓,看著沒什麼淤傷卻怎麼都消不下去。”
謝玨一臉認真地這麼說道。
“夠了!”
這邊的溫暖按住自己的額頭,用一種格外冷靜的聲音製止了他下麵要說的話,隨後輕輕推了他一下,就慢慢站了起來,站到了謝玨的麵前,雙手慢慢按在了他的肩膀上,再然後——
一言不合,就直接一頭猛地撞到了他的胸前。
“嗷!”
毫無防備的謝玨一下就這麼叫了出來。
再然後,他就迎來了溫暖一股狂風驟雨般毫無章法的亂打。
“你打我,你乾嘛打我,師父都沒打過我,嗷嗷,疼,彆打了,彆打了,我以後再也不幫你醫治了,我不幫你了,嗷,你再打,你再打,我就還手了,我真的還手了,我要還手了,我還手了……”
謝玨嘴上雖然一直這麼喊著,卻是從頭至尾都沒有催動自己寒玉功的意思。
直到黑了一個眼圈,人往後退了好幾步,可憐兮兮地退坐在了牆角處,那邊的溫暖的手也打累了,兩人才開始麵對麵地中場休息了起來。
“你太壞了,打我,特彆疼,我以後都不要娶你了……”
指著溫暖,謝玨就這麼眼淚汪汪地控訴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