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 章(1 / 2)

風月祖師爺 戲子祭酒 8672 字 6個月前

謝瑉懷疑他是故意的。

他剛在看什麼,他知道。他明知道,卻樂意讓他看。

還要以這種方式,讓他看個突然,看個徹底。

他可以從這個角度放肆地看,檢查每一寸他所需要的,因為楚王的目光此時正落在張將軍身上,不會和他撞上。

就不存在無禮不無禮一說。

楚王勢必能感受到他的視線,但他並未做任何反應。

那是一種默許。

楚王顯然並不厭惡彆人衡量他的價值,在他身上得到自己想要的,或找到一個確定無疑的否定答案,從而節省時間成本,隻是……

對方也同樣需要迅速展示價值,為他節省時間成本。

這個過程是相互的。

楚王走到這個位置,擺在他麵前的選擇很多,無數人無時無刻不在想怎麼勾/引攀附他,他們會將自己做成美味可口的菜肴,供他擇選。

謝瑉得用最快的速度回答他一個問題——我為什麼要選擇你,並在你身上花費時間。

機會已經給了——他讓他留下了。

而他如果沒意識到這個潛在的問,或給的答案令蕭綏不滿意,他大概就再也沒有見蕭綏的機會。

權勢讓人擁有拒絕的權利,拒絕被死纏爛打。

楚王不會給他第二次機會。

因為一個聰明人,不應該因運氣、能力以外的原因錯失每一個他認為他想要的機會,如果他失去,隻能證明他在那個時間節點還不夠聰明。

楚王不願等待,無心養成,他隻想收現成的。

還是時間成本的問題。

而他如果要的比一般人多——不僅要權勢,還要對方的臉,楚王並不會嫌他眼高於頂。

他隻要擺出自己認為合適的相應價值。

即使他隻是個小倌。

楚王一介平民,位極人臣,怎會計較出身。

世子、屬下甚至下人都瞧不起他,偌大的楚王府,真正平等地把他當人看的,隻有一個權勢滔天的楚王蕭綏。

就好像他現在可以站著,恣意地俯視他,膽大包天地把他當個商品。

當然他待會兒也得當個商品。

謝瑉微偏頭。

清涼的室內,爭奇鬥豔的異花在一片水汽氤氳中芳香撲鼻。

楚王是惜花,但惜的不是徑旁無人問津的野花或愛者甚眾的名花。

而是奇花,價值獨特而高絕的奇花。

……原來喜歡這樣的。

謝瑉嘴角微翹。

難怪會賜傘、留他。

可楚王惜的奇花,可不止一朵。

這一屋的四分之一牆角,可都擺滿了。

奇花裡,還得挑挑呢,奇花裡,還有最愛呢。

謝瑉淡定而確定地不再看蕭綏。

難追。

越狡猾且自我的男人,越難追,難上心。但反過來,追到並上心後,越靠譜,越長久。

因為那是他經過重重篩選、多次驗證後的唯一。

謝瑉不要長久,他隻要這個久,能維持到他爬起來以後。

雨太大了,找把傘擋擋。

征服個男人而已。

他寄人籬下的時候,那對夫妻老拿他撒氣**他,他知道謝向晨是喜歡他才處處欺負他,就故意勾他,釣著他,讓他維護他,給他爸媽添堵。

出國了難混,也在社交場遊走,為了機會,也投其所好釣過,得逞了就翻臉,說對方誤會了,他沒那樣的意思。

倒也沒想到,穿到古代,階級懸殊那麼大,地位差的越多,釣要付出的越多,眼下看,不出**體好像不行了。

但願他活好些,配得上他那張臉。

齊景在一旁驚得不敢說話,張將軍也成了張結巴,磕磕巴巴地彙報著,心道這小倌怕不是瘋了。

旁人哪敢抬頭看楚王,他倒好,他從上往下仔仔細細地看,這不是在老虎頭上拔**嗎?

楚王卻並未懲治他。

照張將軍說,就是拖出去砍了,也死不足惜。

氣氛越發詭異。

身邊人終於垂下不安分的眼睛,安安分分地在蕭綏身邊收棋子。

無聲中交出了答案。

蕭綏深邃的眼中,掠過一絲笑意。

齊景和張將軍都鬆了口氣。

身邊人收完棋子,全部倒在手上清點。

指尖撥過玉石的聲音,輕而隱秘,像天水掉落進**。

滴滴答答。

蕭綏皺眉看了眼。

那隻手白皙修長,籠著一堆晶瑩剔透的白子,也像玉石一般,瑩潤光潔,又蛇樣靈活。

張將軍見楚王半天沒應聲,不確定地喚了一聲。

蕭綏道:“繼續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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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將軍彙報完,腳底抹油似的跑了,齊景怕蕭綏怒氣未消,也不準備下棋了,剛要開溜,一轉頭,瞧見謝瑉朝他眨了一下眼,心裡那隻貓瞬間被勾出來了。

楚王去內室更衣了,齊景東張西望,見屋裡都是自己的人,這才慢悠悠走過來,見謝瑉回避低頭,笑意更深,一點點靠近他,故意壓低身子,逼他抬頭對上自己的眼睛。

“怎麼?改主意了?覺得還是我好,更疼人更容易親近?還是釣不到楚王,準備退而求其次,先騎個驢,再想辦法找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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