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 章(2 / 2)

風月祖師爺 戲子祭酒 8672 字 6個月前

他這話半諷半調戲,配上他風流多情的眉目和過於緊貼的距離,非同尋常的曖昧。

齊景也見過無數美人,形貌俱佳都已難得,更何況是氣質神韻?

瘦的抱著不舒服,胖的又不雅觀,但也不是肥瘦居中就好,也得肉長到它該長的地方,比如臀。

腰不能粗,否則穿衣顯胯寬,臃腫,細則風流。

皮膚光白還不夠,得明亮,摸上去要暖。過冷過暗多半身體不好,難以承受。

眼前的這個,照這些標準,都無可挑剔,特彆是眉目輾轉間,黑白分明的眼睛裡,有一點流光閃爍,分外勾人。

氣質冷暖之間,脾氣乖、戾相接,皮是服帖的,骨頭卻硬得很,見麵到現在,愣是沒跪。

神情半真半假,說話虛虛實實,乍看冷豔孤高,實際放蕩恣意,上得了台麵,也下得了床榻。

可不就是個絕頂尤/物。

齊景離得近,越看越想越妙,連帶著看他的神情也熱切起來:“現在認錯,跟我還來得及,我對美人,向來寬厚。”

謝瑉往身後的棋桌上靠了靠,道:“世子自重。”

齊景一把握住他的手腕,有些惱怒:“不是你勾我的嗎?”

他流連風月場所,見慣了這種伎倆,謝瑉之前朝他眨眼,分明是叫他過來,所以他現在矯情是為哪般?

謝瑉道:“我和世子做筆買賣。”

齊景哼笑一聲:“你能和我做什麼買賣——”

“你留下陪楚王下棋,你欠張將軍多少銀子,我替你還。”

齊景立馬換了一副麵孔:“當真?!”

“當真。”

齊景欣喜過後清醒了,睨他一眼:“你哪來那麼多銀子?”

“下盤棋,您又沒什麼損失,我個小倌,哪敢欺騙世子,不要命了嗎?”

齊景心道有理,模棱兩可地應了聲,心中生妒,道:“你倒是不到黃河心不死,下了血本了,你想過沒,他要真要你,更衣為何不喊你進去侍奉?你知不知道,他可疼哪些個那身伺候的了——”

“世子說笑了。”

齊景本就是胡言亂語,一下子被戳穿了,奇道:“你怎麼知曉?”

未娶妻納妾,這能從坊間得知,幸不幸丫鬟侍婢,這總沒人知曉吧?謝瑉又不是在楚王身上長眼睛了。

謝瑉隻笑,沒說話。

……挑剔鬼能隨便讓人上他的床才奇怪。

不過他越挑,跟他越有保障。

世子這種,定是見一個愛一個,愛一個丟一個,好上手,過後則朝不保夕。

楚王屬於開始無比費勁,過後半點不用操心的那種。

他現在性命暫時有了保障,犯不著饑不擇食。

齊景見他裝傻充愣不說話,對他真是又愛又恨,心癢難耐間,正要凶他,唬他說出為什麼,忽然聽見屬下的輕輕一聲咳,知曉楚王要出來了。

他眼見自己還攥著謝瑉的手腕,立馬鬆開,做賊心虛似的往身後藏了藏手,才笑著去屏風後迎蕭綏。

“不是說下棋嗎?還沒儘興呢。晏升,你真要罰我那麼多銀子啊?”

蕭綏沒搭理他,瞥了眼棋桌邊的謝瑉。

——他正低頭,兩隻手藏在身後,半張臉在昏黃燭影裡,神情瞧不真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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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綏走過去,謝瑉輕輕拉了一下自己的袖子,似要遮蓋什麼。

蕭綏麵沉如水,和齊景坐下。

齊景記著他和謝瑉的約定,想著他得儘情地幫,到時候那油嘴滑舌的小倌就沒理由抵賴,隻能乖乖交銀子。

送佛送到西,也讓他徹底死心,曉得楚王不是他能夠到的人。

他就要出言讓謝瑉到蕭綏身邊侍奉去,蕭綏卻道:“坐對麵去。”

“你還真是……”齊景抬頭看謝瑉,突然有些同情他,蕭綏這是連讓他站邊上都不願意啊。

還好,起碼賜座了。

齊景試圖再勸一下,謝瑉嘴角微翹,已二話不說接過屬下搬來的椅子,坐到了齊景邊上。

齊景暗中瞪他,顯然在問為什麼不等他勸完就直接坐了過來。

謝瑉隻垂頭不語,在一邊靜觀棋局。

齊景看著棋盤,愣道:“你怎麼讓了我九子?我沒那麼——”

蕭綏抬眼看他,眼光深而望不見底,齊景立即閉嘴,乖乖下棋。

“可怪我?”蕭綏道。

齊景愣了愣,撇嘴道:“哪敢,你真的不能通融通融嗎?”

蕭綏抬眼,又看他,像是有些謔意,捏了下手中晶瑩剔透的棋子。

齊景僵了僵。

棋子,那個小倌。蕭綏在問謝瑉話。

齊景羞惱,不知道自己哪裡又得罪蕭綏了。

謝瑉垂著眼睛,道:“不怪。”

“為何?”

“楚王不罰草民,草民反倒心生嫌隙。”

蕭綏沒說話,下了一子,吃掉了齊景一大片。

齊景的心思全在謝瑉的話上,壓根沒注意棋局,問:“你這是什麼理?”

蕭綏罰他,他反倒高興了。

謝瑉低頭說:“疏不間親,喜新厭舊,怎敢侍奉?”

蕭綏下棋的手一頓,沉默半晌,似是笑了。

齊景兀自一驚。

誰都會變成舊人,他也會,他已經是舊人了,蕭綏還十年如一日管教他,庇護他。

蕭綏若是見色起意,不懲罰謝瑉,不僅寒的是舊人的心,連那新人,也會暗自後怕。

蕭綏說:“他沒心思下,會下嗎?你替他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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