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交鋒(2 / 2)

送陳北南去衛生所的路上,餘坦克說起了自己聽來的消息:

火是薑香梅放的,她買了油和酒,在知青點的牆上淋了一圈,想要把裡麵的人都燒死,但不知道為什麼卻讓一個叫唐如月的女知青去給自己洗衣服,整個知青點就唐如月一個人毫發無損,其他人死的死傷的傷。

知青死了兩個人,一個是薑香梅,現在屍體都還沒有找出來。另外一個是馬方瑤,她被救出來了,但是傷勢太重,送去衛生院不久就斷氣了,但是她死的很蹊蹺,頭頂上有裂痕,好像,被什麼擊打過,朱玉華身上燒傷麵積百分之五十,現在還昏迷著,沈國珍因為身上衣服是濕的,幸運一些隻有百分之二十的燒傷。

餘桃默默的聽著,臉色漸漸暗淡了下去,她沒有想到薑香梅會放火燒了整個知青點,自己落了個葬身火海的下場,而害人不淺的沈國珍,不但沒有死還是燒傷最輕的那一個。

陳北南並沒有問餘桃昨天晚上去了哪裡,他一直覺得她是用了靈力藏了起來,自己冒然開口問她,怕引起幾人的懷疑。

很快幾人就來到了衛生院,因為昨天燒傷的人比較多,醫生不夠用,所以從縣裡連夜調了一批醫務人員下來。

一個五十來歲,看起不太和善的醫生,看著陳北南滿身黑土,繃帶全是血,手指也爛了,知道他肯定是出去找什麼東西了,一臉不悅的嗬斥道:

“傷成這樣還亂來,你手不想要了?”說完又看向一旁扶著他的餘桃吩咐道:

“病人不懂事,你做家屬的也不知道攔著,這麼俊的小夥子要是殘廢了多可惜!”

“嗬嗬,沒事,就算我殘疾了她也會跟著我的。”陳北南嗬嗬的笑著,看著餘桃說到。

餘桃瞪了他一眼,連忙對醫生說到:

“醫生,對不起,是我沒看好他,請你幫他重新包紮下。”

見她道歉態度誠懇,醫生臉色稍微緩和了一些,但是這小夥子傷成這樣還有心思開玩笑,他倒是第一次見到。

醫生先用剪刀剪開了陳北南手臂上的紗布,一層一層打開來,一會一條燒傷的手臂露了出來,手上的水泡已經破了皮,看起來血乎乎的,醫生先取了碘伏塗抹在他傷口上消毒,碘伏剛塗上去,陳北南忽然將頭靠在餘桃身上,可憐巴巴的說到:

“媳婦兒,好痛!”

餘廷鬆,餘坦克,矛頭三人聽了這話,個個都用奇怪的眼神看著陳北南,昨天醫生處理時,他可是一聲沒吭,現在就消個毒,他居然說好痛!

“醫生,請你輕點。”一旁的餘桃心疼的一邊安慰陳北南,一邊對醫生說到。

其他三人:…………

“知道痛,你還亂跑?”醫生沒好氣的說到。

給他燒傷的地方消了毒,上了藥,包紮好,又把他破了的那十根手指也消毒包紮好,才讓他們回了病房。

餘桃扶著陳北南回到病房時,沈國珍已經醒了,她靠坐在床上,一旁的聶文生正在給她削著蘋果,乍見餘桃,她以為是自己眼睛花了,努力的眨巴了幾下,那身形,那雙露在外麵的眼睛,哪裡會有錯,這女人明明就是她恨之入骨的那個狐狸精。

她沒死!沒受傷!她憑什麼沒死?

沈國珍的眼裡簡直要噴出火來,自己三番兩次的設計她,她都逃過了,現在還毫發無損的站在自己麵前,她憑什麼這麼好運氣!

這時候餘桃也發現了沈國珍投來的目光,她抬起頭來向沈國珍看去,卻見她立馬變了臉色,臉上依舊掛著溫和的笑,那笑容偽裝的堪稱完美,就是這人畜無害的笑蒙蔽了所有人。

餘桃安頓好陳北南,徑直走到沈國珍的病床前,看著她問道:

“我沒死,你很意外吧?”

沈國珍第一設計她是她剛穿越過來的時候,餘桃知道那時候她剛重生,想要報複前夫張建設,讓他娶“又黑又醜”的自己。

那時候她的行為自己雖然不讚同但是還能理解,所以隻是和她周旋,並沒有拆穿她。

第二次她陷害自己,是帶人去廟裡捉奸,想必是和張建設商量好了的吧,隻是可惜那次捉奸對象並非自己,而是餘巧兒,事後自己也沒有再追究。

這次她竟然喪心病狂叫人來毀自己青白,原本不想和她正麵交鋒的,但是這人已經惡毒到這種程度,那就不要怪自己揭開她偽善麵具下醜陋的真麵目。

餘桃這話問完,房間瞬間安靜了下來,所有人的目光都其刷刷的往這邊看了過來,空氣仿佛都凝固了一般,死一樣的沉靜。

陳北南不明白餘桃為什麼會突然質問沈國珍,他看了一眼沈國珍,眼裡生出一股厭惡之情來,他一直覺得這沈知青並不像她表現出來的這般和善。

“餘桃同誌,你說什麼?我不太明白。”沈國珍一副不知所措的樣子看著餘桃。

“你那麼希望我死,現在看我好端端的站在這裡,你是不是特彆失望?心裡一定窩著火吧。”餘桃居高臨下的看著沈國珍,臉上帶著玩味的笑容。

“餘桃同誌,你可能誤會了,這火是……”說到這裡她故意停頓了一下,仿佛內心在掙紮一般,過了一會兒繼續道:

“這火是香梅放的,我也受傷了,我們無冤無仇,我怎麼會希望你死呢?”

她的語氣無比誠懇,如果不是太了解她的為人,想必都會被她這張人畜無害的臉和她天衣無縫的偽裝騙了吧。

“無冤無仇?”餘桃笑了,淡淡的道:

“我們是無冤無仇,但是你卻三番五次的算計我。

第一次你和張建設設計讓我去破廟,最後去的是餘巧兒,第二次也就是前幾天,你讓人將我迷暈,想讓人毀我青白,結果那些人不認識我,將薑香梅擄走了,失身的就成了她。

後來你又在薑香梅麵前說這一切都是她代我受的罪,攛掇來殺我,結果她沒有殺我,隻是將我的門砍壞了,昨天晚上我沒住在自己的房間,才僥幸逃過了這場大火。

現在你給我說無冤無仇,那我倒想問問你,無冤無仇你為什麼要害我。”餘桃不緊不慢的問道。

聽著餘桃的話,陳北南的臉色一點一點變了,他沒想到表麵溫柔善良的沈知青,竟然是這樣一個惡毒的女人,眼神裡漸漸透出狠辣的光來,她竟然用這樣陰毒的計謀想要毀掉小魚兒,這筆賬自己一定會找她討回來。

屋子裡的知青聽了餘姚這番話,把目光都轉向了沈國珍,聶文生一臉錯愕,他無論如何也不肯相信,餘桃說的這些陰毒的事情都是美麗善良的沈知青做的。

“你血口噴人。”沈國珍想也沒想,連忙反駁道。

她原本以為自己掩飾的很好,平時自己從來沒有針對過餘桃,她隻負責煽風點火,出麵的一直是薑香梅,所以餘桃沒有理由懷疑自己。

她一直覺得餘桃是個鄉下女人,論計謀,論心機都不是自己的對手,可是她沒有想到,她居然什麼都知道,自己做的一切她就像是親眼看到的一般,說的分毫不差。

不能亂,千萬不能自亂陣腳,她說的雖然都是真的,但是一點證據都沒有,隻要自己咬死不承認,她也把自己沒辦法,沈國珍安慰完自己,繼續道:

“餘桃同誌,我不知道你為什麼要這樣汙蔑我,可是你說的那些事情都不是我做的。

我從來沒有和張建設同誌串通過要害你,更沒有找什麼人要來毀你青白,香梅出了這樣的事情,我也很難過,所以即使她放火燒了知青點,燒傷了我,我也沒有怪她。

我知道你心裡肯定覺得虧欠香梅,那些人原本是要擄走你的,香梅是代你受過的,所以你才臆想出這些事情來冤枉我,想要把責任都推到我頭上來,想要自己安心點,我不怪你,畢竟發生這樣的事情,是我們都不想看到的。”

沈國珍眼裡含淚,這番話說的大度又委屈,她斷定餘桃拿不出證據,因為和張建設合謀這件事,張建設絕對不會承讓,叫那幾個混混毀她青白這件事,是沈強出麵做的,彆說現在沒有抓到人,就算抓到了人,也不會指認自己。

聽了她這番話,屋裡的知青們都開始幫沈國珍說起好話來:

“餘老師,你怎麼能這樣說沈知青呢?她對人這麼好,怎麼會做那樣的事情,你是不是搞錯了。”

“沈知青平時連一隻螞蟻都不敢踩死,怎麼會是那麼心腸歹毒的人,餘老師你可不要冤枉了好人呀。”

餘桃看著柔弱無助哭的梨花帶雨的沈國珍,不得不佩服起這個女人的演技了,簡直將白蓮花人設表現的淋漓儘致!

“都知道薑香梅平時和你最要好,但是我很奇怪,這次她放火燒知青點,為什麼沒把你支走,反而把和她關係不怎麼好的唐如月支出去了,這不是太反常了嗎?”頓了頓繼續道:

“還有死去的馬方瑤頭上有被擊打的傷口,想來這件事與你脫不開乾係,你大概忘了,你們宿舍裡的朱玉華還活著,她一定目睹了全過程,到時候她醒了,就能告訴大家,那天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麼?

來擄我的那些人我一定會查清楚的,你這麼謹慎我想一定不會親自出麵叫人擄我吧,或許我們應該查查你的家人”

隨著餘桃說出的話,沈國珍的臉色越來越蒼白,她沒想到餘桃會如此聰明,什麼都已經猜到了,不過薑香梅已經死了,要找擄她的人怕是沒那麼容易,至於那個昏迷的朱玉華,自己絕不會讓她開口說話的,死人自然不會開口說話。

她故作鎮定的看著餘桃說道:

“餘桃同誌,原本我不想揭穿你,但是你編造出這樣的謊言來汙蔑我,我不的不說了。大家想知道餘桃同誌為什麼說這些謊話來針對我嗎?是因為我發現了你的秘密。”

沈國珍說完,在餘桃毫無防備的情況下抬起手來摘掉了她臉上的絲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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