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隱約覺得這樣不對,兩人發展的速度太超前了,完全不符她從小理解的循序漸進的程序,她雖然已經心儀於他,可畢竟還沒正式坦白心意,也沒想好自己到底要不要接受他,怎麼就稀裡糊塗地被他拐到這來了?
可就算理智勉強上線了,她卻舍不得放棄現在這份溫情,好像一切都全亂了,她不知該怎麼辦才是正確的,隻想貪圖著此刻被他擁抱的溫暖。
過了不知多久,紀宛恬總算收拾好混亂的情緒,腦袋動了動,試圖著要坐直身,陸灝臨察覺到了,放在她腰上的手霸道地扣住她不安分的肩膀,不許她亂動。
紀宛恬清了清嗓子,不自在地提醒他,;你不餓的嗎,麵都糊了。
陸灝臨低下頭,黑眸一瞬不瞬地和她對視著,直到把她看害羞了,這才揚起一抹壞笑,說道:;不餓,吃你就飽了。
紀宛恬睫毛輕顫,很快聽懂他話中的含義,本就熏紅的臉頰又添了幾分通紅,結結巴巴地說,;什、什麼吃我,你不要亂說話!
陸灝臨又是一笑,低頭用鼻子蹭了蹭她的額頭,便鬆開了她,引著她坐在自己身邊。
終於離開他炙熱的懷抱,紀宛恬如釋重負之餘,又莫名地有些失落,等反應過來後,她忍不住暗罵了自己一頓。
這是魔障了麼,她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沒有廉恥心了?
難道是近墨者黑,跟在陸灝臨身邊久了,她在不知不覺中也染上了登徒子的流氓屬性?
就在她胡思亂想之際,陸灝臨拿過筷子,端起碗,安安靜靜地開始吃這一頓遲到太久的晚餐。
在公司加班時一直忙著,他也顧不上奠基五臟六腑,後來總算得了閒工夫給她打電話,又聽說老頭子正在他地盤上,頓時什麼胃口都沒了,生怕這隻傻不隆冬的土包子會被欺負,工作一結束,他便親自開車趕了回來。
本以為很快就能飆回家,結果好巧不巧,途中遇到前麵的車出了事故,不得已耽擱了些時間,等好不容易回到家,正好就聽到老頭子在訓這隻土包子。
想到當時的情景,陸灝臨臉色不覺沉下來。
他本就反感陸天泰忽然登門,在看到土包子低著頭站在那挨訓,而周圍卻沒一個人幫她說話時,他頓時就來了火氣,情緒一上頭,就變成後麵的結局了。
陸天泰這一次來訪,連著踩了他好幾個雷點,違反誓約厚著臉皮過來也就算了,還敢當眾給土包子難堪,甚至還扯到他最隱諱的舊事,這不是成心對他宣戰是什麼?
陸灝臨想到陸天泰那張氣急敗壞的臉,非但不覺得解氣,剛消下去的火焰反而騰騰燃燒起來,眉間都跟著染上了濃重的陰霾。
紀宛恬無意中抬起頭,正好瞥見他又開始變得難看的臉色,以為是飯菜涼了不合他的心意,便輕聲問道:;是不是不好吃?要不我再下去給你熱點菜?
陸灝臨食量不算大,她隻挑了幾道他平常愛的菜端上來,冰箱裡還有其他的。
說話間,紀宛恬就想起身下樓,陸灝臨卻拉住她的手,淡淡地拒絕了,;不用,這些就夠了。
紀宛恬看了他一眼,哦了聲,乖乖地坐回去。
陸灝臨繼續吃飯,兩人都靜下來,空氣中,隻偶爾響起調羹碰到碗碟的清脆聲。
紀宛恬默默坐了一會,漸漸地有些坐立不安,忐忑之中,她掀起眼瞼,偷偷地望向陸灝臨。
他表情比方才平靜了許多,眉目俊逸,無波無瀾,瞧著跟平常也沒什麼兩樣,一舉一動間,無不透著優雅的貴氣,就連夾菜這種最常見的動作,也被他演繹出電影畫麵般的華麗感。
紀宛恬看得不禁有些呆。
陸灝臨雖然經常說話不中聽,但從他平常的舉止中,可以看出他受過極好的教養,跟她這種低頭就知道扒飯,經常吃到嘴邊掛米粒的俗人完全不一樣。
也難怪陸天泰老是嫌她鄉下人的出身,她確實就是山溝溝裡出來的人,確實精致高貴不起來。
這麼一對比,紀宛恬又開始自卑了,命運真是愛捉弄人,明明他們間的差距那麼大,明明就是兩個世界的人,怎麼就相遇了呢?
大概是她眼神太過專注,陸灝臨感覺到了,冷不防側眸望過來,不偏不倚地逮住她偷窺的視線。
他扯了扯唇角,似笑非笑地,;你直愣愣地盯著我乾嘛?被你男人迷住了?
;hellip;hellip;紀宛恬張了張口,卻被噎得無話可說,當即決定收回剛放出去的誇讚。
所以說,這男人就是不能開口,一開口,氣氛全毀了不說,他好不容易才在她心裡樹立起來的那一丁點的形象,也頃刻間碎了個稀巴爛。,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