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七:串門.紙條(2 / 2)

平哥兒不滿意地回嘴,“阿爹淨冤枉我,我哪裡像個土匪了。”

慶哥兒瞥了他一眼,“青天白日的,都打到人家家裡去了,難道不是土匪?”

平哥兒一口茶好懸沒噎到嗓子,“大哥,怎地連你也要笑話我,為著這個事兒,我還挨了阿爹一頓鞭子。”

慶哥兒端起茶杯,“要是我,我也要拿鞭子打你。不管人家什麼門第,你既然有心,就正經跟阿爹阿娘說,咱們家如今烈火烹油一般,過於煊赫,也不必總於豪門貴族聯姻。我出生的時候,阿爹才是個六品呢,你若真心喜歡,願意娶個平名女子,也不是不可以商量。但怎能眼裡沒王法,胡亂作為。”

平哥兒縮了縮脖子,“我,我以前也沒遇到這樣的事情,以後定然不會了。”

慶哥兒放下茶盞,“京城裡好東西多,你若真有心,打發人給人家送一些過去,不管以後這門婚事能不能成,總不能叫人家白耗著青春等著你。”

平哥兒忙不迭地點頭,“好,我都聽大哥的。”

慶哥兒見弟弟很是聽話,也放軟了聲音,“走吧,咱們去阿爺那裡,大爺該回來了。”

趙世崇從衙門回來了,一見到平哥兒神采飛揚的樣子,就知道這孩子性子活潑,他高興地拍了拍平哥兒的肩膀,跟趙書良說道,“阿爹,平哥兒這猴兒樣,哪裡像二弟的兒子,倒跟我小時候差不離。您看煦哥兒,中規中矩的,那才像二弟小時候呢。”

孫氏忙製止他,“官人可彆胡說八道了。”

趙世崇哈哈笑了。

一家人坐下,一起吃了頓團圓飯。

第二日,慶哥兒帶著平哥兒去了宮裡,先去壽康宮見過李太後。

李太後在宮裡整日無聊,慶哥兒兄弟來了,她高興地親自出來了,還不等平哥兒給她磕完頭,拉著兄弟二人的手一起進了壽康宮。

“你阿爹阿娘還好嗎?一路上順利不順利。”

平哥兒笑嘻嘻道,“謝過姨媽關心,我阿爹阿娘都很好,這一路上也順利的很。幾年不見,姨媽氣色越發好了。”

李太後拉著他們坐在身邊,“一晃眼,你們都這樣大了。我還記得頭一回見你們阿爹,那時候他還沒平哥兒大呢。”

太妃們知道太後今兒要見娘家人,都各自回房去了,不來打擾。景仁帝上午處理了許多事情後,晌午飯時候也來了壽康宮。

兄弟二人忙起身見禮,景仁帝點點頭,“都平身,坐,也不是外人,不用客氣。”

李太後笑道,“皇兒今兒忙不忙?”

景仁帝笑了,“倒不是太忙,聽說表弟們都來了,兒臣過來看看。”

慶哥兒忙躬身道,“為著我們兄弟的事情,倒讓聖上操心了。”

景仁帝笑道,“你們來了,母後高興,朕自然也是高興的。”

景仁帝又問了晉國公夫婦,平哥兒收斂了笑容,躬身一一認真回答,有一說一,絲毫不敢胡亂說。

問了一會子話,李太後笑道,“皇兒,平哥兒一個小孩子,哪裡知道外頭的事情,咱們先吃飯吧。”

景仁帝笑了,“母後說的是,兒臣心急了。”

李太後帶著景仁帝和慶哥兒兄弟一起用了午膳,慶哥兒兄弟是外男,不能在宮裡歇息,景仁帝打發他們兄弟回家去了。

出宮後,平哥兒鬆了口氣,“哥,跟聖上說話太累了。”

慶哥兒撇了他一眼,“住嘴,聖上仁慈,對咱們家一向寬厚。”

平哥兒立刻捂嘴,“我知道了。”

接下來,平哥兒就跟著慶哥兒到處走親戚串門子,登高巷、承恩公府、方家、謝家、丁家和張家,一連花了十幾天的功夫,才算走完了所有的親戚,並且把李姝讓他帶回來的禮物都送到了各家。

等走完了親戚,慶哥兒立刻帶著他去了太學的辟雍堂讀書,這裡都是三品以上管家子弟。平哥兒在泉州的時候,整個官家弟子裡,他是老大,如今到了辟雍堂,他頓時成了他哥的小跟班。

辟雍堂裡,有宗室子弟、高官子弟和勳貴子弟,且都是嫡枝正房的孩子。這些子弟的家裡,哪一家拎出來,在整個大景朝都是說的上號的人家。景仁帝頭幾年年紀小,在上書房讀書,那時候這些子弟們很多都跟著他讀書,現在景仁帝不再整日讀書了,就把這些人全部打發到辟雍堂裡來了。

平哥兒這些日子以來,見識的越多,越是佩服自己的大哥。這麼複雜的人際關係,這麼多的明槍暗箭,大哥都能處理好,換做他,睡覺時都要睜開一隻眼睛。若是趙世簡做這些事情,平哥兒倒不會有太多感歎,但慶哥兒才比他大了兩歲多,基本上是同齡人,最能讓他折服。

平哥兒徹底成了他哥的跟屁蟲,連慶哥兒去太師府,也要帶著他。

王二娘子才過了生辰沒多久,慶哥兒好久沒找著理由去太師府了,這回弟弟回來了,總要帶他去認個門。其實小叔子乾嘛要去認嫂子娘家門呢,平哥兒心裡也納悶,但鑒於大哥如今在他心裡的威望一度超過了所有人,他就老老實實跟著。

慶哥兒每回去太師府之前,都要先去銀樓。

到了常去的銀樓後,掌櫃立刻親自迎接過來,“喲,世子爺來了,今兒您想要什麼樣式的?前兒才出了一批蝶戀花金絲纏繞花鈿,戴在頭上,那蝴蝶就跟要飛起來一樣。”

慶哥兒點點頭,“拿來我看看。”

掌櫃的立刻拿來了,慶哥兒捏在手裡仔細看了看,吩咐掌櫃的,“我要六個,再把最近新出來的花兒一樣給我包幾朵,還有各色彩線都要一些。”

掌櫃的忙不迭地親自去了。

平哥兒在後麵看的目瞪口呆,他長這麼大,除了跟著阿娘,從來沒有自己去過銀樓,就算跟著阿娘,他也是隻顧著玩,何曾管過阿娘買什麼。

慶哥兒看了他一眼,“你不買一些嗎?”

平哥兒結結巴巴,“大哥,我,我不戴花。”

慶哥兒笑罵他,“難道我就戴花了,我這是給姑媽妹妹還有你嫂子買的。”

平哥兒忽然懂了,搓了搓手,“那我也要兩對,給阿娘一對。姑媽和妹妹的,大哥既然買了,我下回再買。”

慶哥兒笑道,“蠢材,阿娘不戴這樣的。你要想給阿娘買,就撿那鑲嵌寶石的步搖或者金釵。這蝶戀花的花鈿,未婚小娘子才能戴。”

平哥兒摸了摸後腦勺,“大哥知道的真多。”

慶哥兒笑了,“你慢慢學,要不了多久,你也會的。”

等回家了後,慶哥兒打發人給兩個姑媽和堂妹送了一些,又親自挑了一對花鈿和四朵絹花,單獨放在一個雕刻並蒂花開的小匣子裡。剩下的,讓管彤都放到一個刻著富貴花開的匣子裡。

澄心看過了之後,回來跟平哥兒說,“哥兒,我看世子爺可真細心吶,花兒朵兒的,都一一放好,給世子夫人的,還是單獨放的。聽管彤說,世子爺每回去太師府,都會帶上一堆的花花朵朵和胭脂水粉。太師府的小娘子們,如今都不用自己買了。”

平哥兒斜看了他一眼,“知道來說我,不知道跟著學學?”

澄心嘿嘿笑了,“那,那我也跟管彤一樣,往福建那邊送兩份?”

平哥兒點點頭,澄心搓著手下去了。

等到了夜裡,慶哥兒在紙條上寫寫畫畫,寫了扔,扔了再寫。等慶哥兒終於滿意了後,他把紙條藏到了小匣子旁邊隱秘的夾層裡。

平哥兒趁機偷偷撿了個紙團,打開一看,頓時想捂住眼。

他正想說話,一回頭,發現慶哥兒斜著眼看著他。

平哥兒忙把紙團扔了,“哥,我背書去了。”

慶哥兒嗤笑一聲,“男子漢大丈夫,看到就看到了,扭捏個什麼勁兒!”

平哥兒從鼻孔裡哼了一聲,“大哥你居然寫這種東西,枉我心裡敬重你跟敬重先生似的。”

慶哥兒腳步一頓,“哦?我寫這種東西怎麼了?我們是先帝親賜的婚事,我給她寫兩首詩難道不行?我又沒跟她動粗。”

平哥兒一口氣噎到嗓子裡,無話可說,繼續哼了一聲。

往常去彆人家,慶哥兒都會帶著弟弟見諸位長輩。因他常來太師府,這回太師付裡並無長輩在家裡候著他,隻有王家幾個沒有差事的讀書郎在家裡。

慶哥兒和王家兒郎們說了幾句話之後,就把平哥兒丟下,自家去了內院。

他那邊找王二娘子說悄悄話去了,這邊,平哥兒被王家兒郎們團團圍住,你一句我一句,說得平哥兒頓時感覺自己跟個大字不識的白丁似的。

等從王家回來的路上,慶哥兒把小匣子揣進懷裡。每回王二娘子都會把東西和紙條留下,匣子還給他。

平哥兒麵無表情地看著慶哥兒道,“哥,以後你去太師府,彆帶我了。”

慶哥兒心情很愉悅,“怎地了?是不是感覺自己是個草包?我跟你說,你還真要多來王家,王家兒郎們讀書好,滿京城出了名的,你不去王家,難道還想回泉州做你的土匪?”

平哥兒從鼻孔裡哼了一聲,“你去了太師府,立刻跑得沒了影兒,我一個人都不認得,你可真是我親哥。”

慶哥兒抬起下巴看著他,“咋了?你又不是吃奶的娃兒,還要我一天到晚陪著你。我多久才來一趟太師府,我不找你嫂子說兩句話,難道還一直陪著你不成!”

等回了家,平哥兒夜裡輾轉反側。翻騰了好久後,他偷偷摸進書房,從廢紙筒裡撿了個紙條回房去了。

整個晉國公府到處都慶哥兒的人,他什麼不知道。沒出息,寫個詩還偷偷摸摸的。

甄大娘子前幾日才收到了花鈿和絹花,那絹花一路顛簸,都快揉爛了,好在花鈿用幾層布包的,未曾損毀。

她收到了東西後,偷偷藏了起來。

過了幾日,她又收到一個紙條,看了紙條後,她心裡又忍不住罵開了,這個臭不要臉的活土匪!

作者有話要說:  親親們晚上好,春節紅包繼續喲~

非常時期,親親一定要保護好自己和家人。

年後預計先開新文《賣油娘與豆腐郎》,請沒收藏的親親們給個收藏哈,愛你們,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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