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第 44 章(2 / 2)

未可可 6798 字 4個月前

難不成杜澤的意思是,盛銘和陶然在無錫根本沒發生什麼,但他們倆卻都誤以為發生了什麼嗎?

開什麼玩笑?她真想出去問問杜澤他說的是什麼屁話?

如果他們之間真是清白的,那當初盛銘為什麼要承認?陶然又為什麼會承認?

腦中忽然冒出一個念頭,但卻是轉瞬即逝,讓她沒來得及去捕捉,而且她發覺自己也並不想去捕捉。

整個房間忽然陷入了短暫的靜默中。

“喂,發什麼呆呢?”是杜澤在問盛銘。

盛銘沒有出聲,但宋拾一卻抬頭看向聲音來源的方向,好像她的視線能穿越牆壁,看到一牆之外的盛銘。

杜澤的聲音再度傳來:“你彆說你對陶然還真有什麼想法啊!無論如何兄弟我可沒做過什麼對不起你的事。”

片刻後,宋拾一聽到盛銘終於再度開口。

“讓她滾。”他說。

他語調平平,乍一聽不覺得有什麼,但了解他的人卻聽得出,此時的他應該是極力壓抑著憤怒的。

杜澤大約是沒想到他費了半天口舌,盛銘還是這個態度,於是又換了副口吻說:“差不多行了啊,兄弟今天來也是為了給你慶祝生日,你這樣是不是太不給麵子了?”

盛銘還是那句話:“讓她滾!”

而這一次,他沒再克製,就是把他對陶然的態度擺得明明白白。

杜澤見狀又語氣又緩和了下來:“行行行,聽你的,誰讓今天你最大呢?我這就出去讓她走,彆為了個女人傷咱兄弟和氣!”

開門關門的聲音傳來,杜澤和盛銘離開了房間。

對於盛銘和陶然在無錫究竟發生了什麼,原本宋拾一還是不確定的,可盛銘剛才的反應卻像是證實了什麼,讓她莫名的心慌。

幾個月前發生的事情宋拾一很少讓自己去想起,但因為杜澤的這番話,許多畫麵又爭先恐後地出現在了腦海中。

她不由得又想起那支驗孕棒,她當時因為那個才斷定盛銘和陶然不是第一次,可後來從盛銘的反應看應該是她錯了,但她也不認為陶然是那麼沒有常識的人,所以隻有一種可能性,就是陶然故意放了支驗孕棒在那讓她看到,至於目的是什麼也是顯而易見的——後來她怒氣衝衝失望透頂去銘澤找盛銘說分手,那可能正是陶然所期待的。

宋拾一又想到了那一天……

她以為那天她被屈辱和憤怒衝昏了頭,根本不會注意到一些細枝末節的東西。

但到了這一刻,那些曾經讓她想不通的、湮沒在記憶中的片段忽然就浮出了水麵。

她記得她當時譏諷盛銘,說他真喝斷片了怎麼還能爬起來辦事,而盛銘在聽到那話時的表情有那麼一刹那的茫然。

當時她隻當那是他無言以對的反應,如今想來他或許也懷疑過吧。

但最終他們都選擇了“相信”陶然,因為他們潛意識裡認為陶然不會故意製造出那種假象。

可那都是基於他們當時對陶然的“了解”,如今聯係她後來所做的一切,如果再去說當初那次“意外”也是她的精心設計,似乎也不是沒有可能。

所以說,盛銘從來沒有背叛過她嗎?

如果這才是事情的真相,那她的那場傷心又算什麼?最重要的是,在經曆了這麼多後,他們還能回到最初的樣子嗎?

在給出這個問題的答案前,她想到了另一個人。

她抬起頭來,對上他的注視。那雙漆黑的眼眸像是在醞釀著一場暴風雨,其中盛滿了她一時間難以分辨的、矛盾又複雜的情緒。

賀培風沒想到盛銘的那次“意外”還有這樣的內情。

或許杜澤的話也不能儘信,但他並不關心事情究竟是什麼樣的,他關心的是宋拾一在得知這些後的反應。

她眼中那一閃而過的茫然和不知所措他沒有錯過。

所以她後悔了嗎?彷徨了嗎?

見盛銘為她糾結為她痛苦,她有沒有心疼過猶豫過。如果以前沒有,那現在呢?

或許誤會解開,他們馬上又會重歸於好。

可是,如果是那樣,他又算什麼?

但這似乎怪不到任何人,從始至終他都知道她“目的不純”,可即便如此,他依舊放縱自己沉淪,期待著她能有哪怕一點點的真心。

所以,要怪就怪他沒管住自己的心吧。

宋拾一抬頭看著賀培風,看著那雙漆黑的瞳仁中自己的影子,也看著他的糾結和迷惘。然而那些複雜的情緒終究慢慢褪去,那雙眼中的光好像也隨之消失了。

她知道,他今天想對她說的那些話,她或許是聽不到了。

握著她的手的力道忽然就鬆了,他轉身拿過她剛才挑選好的那件禮服遞給她,沉默地看了她片刻,終究還是一言不發地走出了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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