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第二十九章(2 / 2)

解夢[無限] 榆魚 14124 字 4個月前

“那就彆浪費時間了。”竹竿說:“開始處理吧。”

眾人開始著手處理涉及社婆需求的東西。

因為‘社婆赴仙會’指向不明確,要藏的東西有些多。首先是他們帶進夢裡來的紙錢,紙錢可以是‘薄禮’中的紅包,這個簡單,可以燒掉。

唯一影響就是他們後續的住宿成問題。

“這樣。”竹竿提議說:“我先拿著錢去續房和小賣部買些吃的,他們要是收了錢,剩下的紙錢就燒掉,要是不收,我們再商量是把紙錢燒掉還是藏起來。”

雖然那些帶著水腥臭味的東西是從房間出現,但因為第三視角夢的關係他們必須得有個住處。且活人入夢是以身入夢,他們在夢裡需要進食,否則會餓死,食物是他們的必需品。

葉之懸說:“行。”

大小竹竿又出去了一趟,沒一會兒就大包小包地回來了。

屋裡的人幫忙去接。

小竹竿彙報說:“沒收錢。”

竹竿道:“估計‘社婆赴仙會’讓土樓的人也很懵,有幾家小賣部又在處理食物。旅館老板怕我們硬塞錢,免費給我們續住了。”

眾人倒是一致認為社婆赴會不需要食物,畢竟是仙會,社婆沒道理還揣著凡人的食物上路,但為了保險,竹竿找了個鐵絲栓在口袋的耳朵上,打算晚上時用鐵絲另一頭勾住窗戶,吊放在房間外。

食物和住宿有著落後,剩下就是他們身上有作為‘薄禮’價值的東西。

大小竹竿帶著大陳觀特製的身份木牌,葉之懸和胡瑞身上帶來了占卦銅錢,銅錢可以是‘薄禮’。

林隨意一窮二白啥也沒有,他看向樓唳提醒道:“樓先生,您的香囊。”

樓唳的香囊有助眠功效,有被社婆拿去當‘薄禮’的可能性。

香囊處理也簡單,燒了就成。

還有就是樓唳用來係頭發的頭繩。

樓唳摘下扔進了火盆之中。

好在房間裡陳設簡單,並沒有鏡子。最後剩下的無法燒乾淨的東西就是小夢的發夾,葉之懸和胡瑞的銅錢。

這些東西他們都打算藏在房間外。

這時候一直遊離在眾人討論外的樓唳開口提醒道:“各藏各的。”

眾人沒有異議,他們確實需要各藏各的,這樣若萬一晚上不慎被找上,也不會有說漏嘴害了旁人的隱患。

下午之後,他們就開始在土樓轉悠,找地方藏這些東西。

林隨意也在幫忙看地方,如果有合適的可以藏東西的地方他可以提供給小夢和葉之懸,當然他們會不會把東西藏進去就是他們自己的選擇,林隨意也不會過問,這樣他就不算知道其他人把東西藏在哪裡。

林隨意看了好些地方,看著看著他把目光落在了前方的樓唳上。

他們身上沒有有‘薄禮’價值的東西,一件衣服也穿了好幾天,與‘打扮’也相差甚遠,但樓唳好像……

不太一樣。

衣服乾乾淨淨一塵不染,熨帖得一絲褶皺都沒有,因為貼身放著香囊的緣故,林隨意還能聞到淡淡的香氣。

林隨意眼拙,通常認不出一件衣服的好壞,不過他看著樓唳身上的衣服,他覺得這就是一件好衣服,他有時候不小心碰到衣料,手感很好。由此可見,樓唳的衣服不便宜。

還有衣衫的邊,鉤織著祥雲圖案,圖案栩栩如生。

“樓先生。”趁著無人經過,林隨意幾步上前與樓唳並肩而行:“能和我回一趟房間嗎?”

樓唳看他一眼,並沒有拒絕。

回到三樓房間,林隨意關起門後對樓唳說:“樓先生,您的衣服很好看。”

樓唳當然不會覺得林隨意是無緣無故誇自己,他明白過來林隨意是在擔心自己,他道:“你在惱我,惱我了何必提醒我。”

林隨意茫然:“啊?”

樓唳提示道:“你剛才很大聲講話。”停頓一下:“給我臉色看。”

“……”林隨意喊冤:“絕對沒有!”

林隨意趕緊措辭想要解釋,樓唳已經挪開眼,垂下頭撕下自己衣服,手裡捏著一小條殘布,道:“在夢裡,有自己的想法才能活命。”

林隨意道:“我知道。”

“大聲不是惱您。”林隨意解釋說:“是想告訴您,我按您的想法去做了。”

他低著頭,有些局促地說:“看您專心看門後人臉,怕您聽不見。”

“聽見了。”樓唳伸手,他抬眸看了眼等著自己評價的林隨意:“說得不錯。”

林隨意笑了下,這才看著樓唳伸來的手,他手中的布條在半空中輕輕搖晃了兩下。

樓唳道:“披頭散發耽誤事。”

“我幫樓先生係上。”林隨意從樓唳手中取下撕得破破碎碎的布條子,他碰了碰樓唳的頭發,小心地用布條替樓唳把黑發係上。

打了個漂亮的結。

看著自己的傑作,林隨意不由誇讚道:“樓先生真不像人。”

樓唳:“……”

“不是。”林隨意又開始解釋:“我的意思是樓先生不像凡人,倒是像神仙。”

跌落凡間裡的神仙,林隨意想了很久終於想到了那個詞——謫仙。

這次入夢並不單是林隨意和樓唳兩人,還有其他同伴。

之後整個下午傍晚,林隨意和樓唳都在找尋可以藏東西的地方,誰也不想同伴出事。

快入夜時,大家在一樓大小竹竿的房間裡吃了點東西。

樓唳問:“都藏好了?”

葉之懸和胡瑞點頭:“嗯,樓先生,我們藏好了。”

林隨意去看小夢,小夢臉色依舊蒼白,她抬頭看看眾人,又看看林隨意。

林隨意對她點點頭,算是對小夢不安的安撫。

隨著天色沉下來,眾人要回到自己的房間。

小夢猶豫著喊住林隨意:“隨意,我能跟你說句話嗎?”

林隨意看了看樓唳,點頭。

土樓的人很早就休息,廊道上基本沒有人走動了。

小夢指了指土樓一層的某棵樹下說:“我把發夾藏在樹下麵,具體是哪棵樹我自己都記不清了。”然後她把雙手放在林隨意眼前,她的指甲裡都是泥土,聲音很輕:“我挖得很深,隨意,你說那裡安全嗎?”

林隨意便明白了,小夢心裡沒底,這是在尋求安慰。

在入夢的這些活人中,隻有林隨意最為隨和。

林隨意道:“一定很安全。”

小夢舒了口氣:“謝謝你。”

今晚注定難以入眠,雖然林隨意沒有什麼東西需要藏起來,但他也牽掛著自己的同伴們。

他躺在床上輾轉反側,沒多久,‘嘩啦啦’的聲音就傳來了。

這並不是林隨意第一次聽見水上行舟的響動,前兩晚也都聽見了微

末的聲音。然而這一次,舟楫好像停在了他們的房間。

緊接就是,‘啪嗒啪嗒’帶蹼的腳登岸的聲音,這個聲音很短暫,沒一會兒就是‘吱吖’一聲。

好像是開了門。

水腥臭味立刻充斥整個房間。

今晚,社婆找上了他們。

林隨意眼睛瞪得老大,他的思緒在飛快地轉動。社婆為什麼會找上他們?他和樓唳身上並沒有符合‘打扮’的東西。

還是說他白天以‘打扮’為重點的推論錯了?

電光火石間,林隨意一下射到樓唳床上,樓唳並未閉眼,對林隨意突然上床的舉動皺了下眉,但並未說什麼,他感覺到了林隨意身體的戰栗。

林隨意不敢說話,他聽著愈來愈近的‘啪嗒’聲響,擁住樓唳後伸出手去摸索著什麼,摸索的過程並未太久,林隨意很迅速地去扯下纏在樓唳黑發上的布條。

怪他!

他瘋了,他把布條係成結。

那條殘破的布確實與‘打扮’不相關,但在他手裡、在樓唳的黑發上就成了漂亮的東西,也就與‘打扮’有了關聯。

林隨意渾身都繃緊了,他想,葉之懸和胡瑞前一夜弄濕了衣服,他們倆脫下衣服後會把濕掉的衣服放在哪裡呢?!

應該沒有放在明麵上,不然昨晚去他們房間裡的東西會在衣服乾透前找到。房間就這麼大,不是明麵又會是哪裡?

葉之懸和胡瑞一開始也沒想過藏衣服,既不是刻意藏衣服也沒有將衣服放在明麵,那麼他們會把衣服放在哪裡?

林隨意扯下樓唳發尾的這根布條後,飛快地往枕頭下一放。

對,放在枕頭下!

衣服脫下後可以用來墊高枕頭,提高舒適度,所以葉之懸和胡瑞陰差陽錯僥幸地逃脫了一劫。

水腥氣撲麵而來,陰冷的潮濕來到床邊。

林隨意心跳如擂。

再然後,一條粘膩的胳膊橫了過來,像是有目的一樣,伸入林隨意剛剛碰過的枕頭之下。:,,.